落地后的周仓几个闪落,便是熟悉无比的消失在了街角,接着又是高来低去,没命的向前逃去。
关兴和身后数百名士兵则是紧随其后,死咬着不放,定要将周仓斩杀当场。
关羽却并没有出现在追踪的队伍之中,仍旧是一个人站在房内,不住的喘息着。此刻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一个人,所有人都被他支使出去。
而关羽的嘴角正朝外淌着血,地上一滩乌黑色的血水,显然是他刚刚趁着没人在而喷出的。
突然之间,关羽宽厚的身躯颤了一颤,似乎终于承受不住这庞大的身躯一般,整个人放开了长刀,倒在了床上。
关兴对于不住高来低去的周仓,感觉到无比的棘手。数次他都感觉丢失了周仓的身影,眼看要功亏一篑,却又总能在某个拐角或某栋民房的上面发现他的踪迹,从而继续跟进。
在几乎绕过了大半个徐州之后,周仓终于是在一处几乎废弃的破落院子之中,被关兴和数百名手下彻底围住。
“你跑啊!你接着跑啊!”
关兴疯狂的嘶吼着,数百名士兵则是列成了防御型的阵势,以防止周仓逃脱。
“叛徒,纳命来吧!”
周仓冷笑道:“叛徒?我从来就不是周仓,何来的叛徒?今日我棋差一着,被你们抓个正着,也不过是一死而已,可你们若想折辱和折磨我,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关兴呸的一声吐在地上道:“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敢在这里叫嚣么!来啊,给我把他射成刺猬!”
随着一阵阵箭雨密密麻麻的射出,周仓再没有任何逃生和躲避的可能,连惨叫也未发出一声,便躺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哼,不知好歹,给我把他抬起,送到父亲面前去。”
随着数百人潮水般地退去,街道一角的一个民房的大门骤然打开,一个中年人探出头来左右环伺了一圈道:“已经走干净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道:“可那个人.....”
“必要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若连这点觉悟和魄力都没有,还说什么一统大业呢?更何况是他自愿的。他死之后,他的兄弟父母,妻儿亲人,全都可过上几辈子都不愁吃喝的富贵生活。”
“那么,我自由了吗?”
那中年人笑起来道:“齐王一向说到做到,未曾有过半次虚言。才女要去便去,我们再不会阻挠或是打扰你。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可先在城内找个地方藏起,或是干脆依托于我们,待战争告一段落后再行离开,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是齐王的命令,强制性不许我离开么?”
“自然不是,不过是在下一点发自肺腑的建议吧。若让才女误会,就当我没说过罢。”
“不......只是我,太久没得到自由,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关羽在关兴等人回去时,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再度打起精神,变成了那个无敌的统帅,他默默的拿起那人的手掌,又看了看他的右足,缓缓道:“左撇子,右足有个伤痕,确实是那个骗子。”
关兴道:“父亲,我办事,您尽管放心就是,一切都有孩儿在。可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呢?”
“将计就计!”
徐州城外的大帐之中,柯毕兴冲冲的拿着一根羽箭跑了进来道:“来信了,来信了。是城内射出来的。”
武安民大喜道:“鱼儿终于上钩了!快拿来我看看。”
接过柯毕手中的信,武安民越看越喜,最后忍不住哈哈笑起道:“关羽自以为掌握了我们和周仓联络的秘密手法,殊不知那根本就是我们的障眼法,除了今天太阳不错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有意义的信息。唯一有意义的,就是今日关羽亲自送上门来的这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