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
道士看到那符纸上的火焰呈现金色,便是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神情。
“结果如何?!”
秦一飞十分在意地问道。
道士一甩符纸,将火灭了之后,便是收起长剑,后退一步,对着阚羽萱行了一礼,歉疚道:
“方才真是得罪了姑娘了!
原来姑娘是超灵体,难怪会使罗盘现象紊乱!”
“超灵体?!”
秦一飞与阚羽萱皆是一头雾水地看着那道士。
“所谓超灵体,就是凡人之中最有修道天资的人。
超灵体的体内蕴藏深厚的能量,若是修成道法,足以匹敌那些为祸人间的大妖,使得一般的妖物闻风丧胆!”
道士就像是捡到了宝一样,此刻看着阚羽萱是笑得合不拢嘴。
“姑娘,本道法号目空。
超灵体百年难遇,姑娘可愿跟随本道修道,一同斩妖除魔,维护这人间的安宁?!”
道士再次冲着阚羽萱行礼,介绍起自己,并言明想要收她为徒的强烈欲望。
“不愿!
我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善良老百姓,才不想做什么江湖术士!”
阚羽萱始终觉得这道士就是个骗子,他此刻又冒出一个什么“超灵体”来,只让她觉得他越发像了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
“超灵体对修道来说是极其珍贵的,同样对妖物来说也是极其珍贵的!
姑娘身上的血对那些妖物来说算得上是修炼妖法的极品养料!
姑娘身上散发的气味也会比一般凡人更容易吸引妖物!
姑娘不愿跟随本道修道,斩妖除魔,也迟早会被妖物盯上,沦为它们口中的食物!
望姑娘再好好考虑考虑!”
目空严肃认真地与阚羽萱讲起了超灵体的另一面弊端。
“你少吓唬我!
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秦一飞,我这屋子他都看过了,也没找到什么狐妖,你还打算看着他继续演下去吗?
要是我真跟他走了,你明日的大仇还报不报了?”
阚羽萱转而又煽动起秦一飞来。
“这位道长!
既然这最后一间屋里也没有狐妖,那就请道长速速离开吧!
时候不早了,请道长不要再打扰我等休息了!”
秦一飞也是不满这突然挖起墙角的道士,但阚羽萱没表态之前,他也不好直接赶人,此刻阚羽萱拒绝了道士的邀请,他就立刻黑着一张脸地下起了逐客令。
“……姑娘,本道所言都是为了你好,望你再考虑几日,本道会再来寻姑娘的!
告辞!”
目空也是识趣,知道自己刚才得罪了阚羽萱,也就不急于这一时。
他说罢,就再行一礼,随即甩着拂尘而去。
“你们两个,送一下道长!”
秦一飞紧跟着向门外的两个守卫吩咐道。
“是!”
守卫应罢,就跟在了目空道长身后,以确保他离开山寨。
“羽萱姑娘,今日真是得罪了!
在下不知该如何补偿姑娘!”
秦一飞又回过身来,对着阚羽萱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心中对今夜予她的众多失礼之举深感愧疚。
“你明日大仇得报后,给我物资,让我离开,就是最好的补偿!”
阚羽萱冷言冷语道。
“……姑娘放心,在下定会遵守诺言。
姑娘,在下为你包扎一下伤势吧!”
秦一飞见阚羽萱的左手还在滴血,便是上前一步,想要拉她到桌边坐下,替她包扎。
“不必了!”
阚羽萱却是又后退半步躲闪,拒绝了他的好意。
“你昨日给我的纱布和药膏还有,我自己会包扎。
你赶紧出去吧,我累了,想快点去休息!”
阚羽萱又是毫不客气地直接赶人。
“……羽萱姑娘,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莫要记在心上!”
秦一飞再行一歉礼,说罢就走了出去。
阚羽萱随即就将房门迅速关上。
走下木阶的秦一飞听见身后的那声响亮的关门声,心中更是失落了几分,他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后,满怀着这种失落感和歉疚感,步伐沉重而去。
秦一飞一走,阚羽萱关好了门后,也顾不得包扎伤口,第一时间就是脱下长裙,蹲下身去,摸着白狐的脑袋称赞起它来:
“小白,你果然聪明,刚才躲得特别好!”
白狐却是走到她的左手边,轻轻舔了一下她手上的血迹。
“你是在担心我吗?
没事的,只是划破了一点口子,过几天就会好了!”
阚羽萱又摸了摸白狐的脑袋,安慰罢,便是走去水架边清洗手上的血迹。
清洗过后,她就坐在床边上药。
“嘶~这药膏碰到伤口还真的是有点疼!难怪昨天你那么不愿意涂!”
一阵刺痛从掌心传递开来,惹得阚羽萱吸了一口冷气。
白狐跳上了床,歪着头静静地看着阚羽萱包扎手伤。
“好了!我们睡觉吧!”
包扎完伤口,阚羽萱就吹了蜡烛,抱着乖顺的白狐上床侧卧,盖好了被子。
白狐的尾巴一摇一摇,轻轻地扑打在阚羽萱的身上,好似在哄她入睡。
过了一个时辰后,已是熟睡阚羽萱一个翻身,嫌热地踢开了被褥。
睡在她身边的白狐便是起身跳下床去,瞬间化成了一个银发的男子!
“从未见过如此丑的睡姿!”
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拾起被阚羽萱踢开的被褥,重新为她遮盖妥当。
“超灵体果真不一般,不过是几滴血,就能让我的内伤痊愈,法力也恢复了许多!”
阚羽萱在包扎伤口的时候,白狐就趁机将地上的血迹都舔舐干净了,才使得他此刻的法力恢复到了能维持人形的程度。
“那臭道士说的对!
我虽是误打误撞遇到她,可她的血味对妖族来说确实极具诱惑!”
男子说着就走至水架边,手掌一挥,盆中便是出现了三点狐火,将盆中的血水全部蒸发殆尽。
接着就去桌边除尽了白裙上沾染的血迹。
而后,他又担心阚羽萱手上的伤口会引来其他妖怪,便是又坐回床边,拆开了她手上的纱布,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伤口,伤口就完全愈合了!
“如此,我也算还了你那几滴血的恩情了。”
男子捉着阚羽萱的柔荑,静静地了一会儿阚羽萱恬静的睡颜,叹气道:
“没想到你竟是超灵体,难怪如此吸引我留在这里……但如今,那臭道士看上了你的超灵体,我若再留在你身边,迟早会被他发现……”
说着男子又想起什么似的,将被子掀开一些,在她松散的衣襟前写了一些奇怪的符文,那些符文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一个个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然后他才将阚羽萱的领子拢好,又为她盖回了被子:
“你明日若遇不测,这咒能救你一次,就算是我报了你这几日的照顾之恩。”
男子说罢,就松开了阚羽萱的手,起身欲走。
“……别走!”
阚羽萱忽然梦呓一声,吓得男子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忙是又回头看她一眼。
“……爸爸!别走……别吵架……别离婚……”
阚羽萱带着哭腔地梦呓着。
闻言,男子才松了口气,又坐回了床边,俯下身去,贴近阚羽萱的脸,冲她轻轻吹了一口气。
随即,阚羽萱微蹙的眉头就舒展了开来,不再受梦魇困扰,沉沉地昏睡过去。
“好好睡吧,我该走了!”
男子说罢,便再度起身,走向了那扇他来时的窗子,又化作了一只白狐,跳了出去,消失在月色下的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