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南放下针线,“婶娘来了啊,几个孩子在祺祐屋里闹着,大妞二妞背书呢,我这给几个小东西做毛袜子,大妞二妞念书,时常坐着,难免脚会冷,几个孩子也冻不得,今日难得有空,就让人拿过来做了。”
赵氏也不必她请,直接坐上了塌,拿起一只袜子看了看,笑着道,“这样的的确是暖和,你想得周到,平日里忙着,也能抽空给他们做些小件。”
“婶娘说我呢,要说穿的,婶娘做的最多,我是偷懒儿的,平日里累了,回府就想躺着休息,拿针够了,也就不想拿绣花针了。”
赵氏笑了笑,“我哪里比得了你,没什么好忙活的,自然有空闲。”
这会儿还早,赵氏干脆拿了针线,和她一起做了起来,左右毛袜子这种小件东西,多备些也是可以的。
坐了会儿,赵氏抬头,“秋桂呢?那丫头估摸着也好些日子不做针线了,该让她一起来,要不然手都生了,以后嫁了人,要是针线不好,叫人笑话的。”
顾思南手一抖,心想,果然还是躲不过的啊。
也是啊,秋桂可是婶娘的亲闺女,就那么一个,来了一趟怎么也得见见啊?
顾思南放下针线,想着还是给她提个醒才见,“婶娘,秋桂今日在芙蓉堂遇上点儿事情,也是我没照顾周到,让她被一个病人给打了,这会儿歇着呢。”
赵氏一听就着急了,眼睛瞪大,“秋桂咋样了啊?”
顾思南如实道,“脸肿了,我让人按时上药,两日也就好全了,不过现在看着有些吓人。”
赵氏赶紧放下针线,“那我可得去看看,怪不得今日心里总不大安稳呢,原来是这孩子出了事儿。”
“我陪着婶娘过去吧,也做了好久了,眼睛疼。”
见到了秋桂,赵氏眼睛都红了,“秋桂啊,你咋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了?要让娘心疼死啊?”
秋桂见到赵氏愣了,她这时候没打算见娘亲啊,让她平白无故担心做什么?
“娘,我不碍事的,就是皮肉伤,娇姐姐的药膏好,过两日就好了。”
赵氏眼睛依旧是红,“这么重的伤,得多疼啊,到底是谁,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娘,您别这样了,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伤着了病人,人家这才打我的,况且娇姐姐也为我做主了,娘这样担心,倒是又让娇姐姐自责呢。”,秋桂忙宽慰道。
这么一提醒,赵氏也觉得不对,擦了擦眼睛,“思南啊,你别往心里去,见秋桂这样我难免心疼,可没有怪你的意思。”
这话倒是真的,她还能不信顾思南吗?平日里她可是把秋桂当亲妹妹,秋桂伤着了,她心里也不好受。
顾思南拉着赵氏坐下,“不管婶娘怪不怪吧,这里头也有我的疏忽,左右秋桂以后我是更要护着,不能让她再伤了。”
几人坐着说话,赵氏还是心疼,想起什么来,嘱咐道,“一会儿可别出去了,你爹和弟弟在前头呢,他们看见又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