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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公主,属下无能。未能找到毒害驸马之人。”久林跪在地上,紧紧的皱着眉,对于自己的无能深深地自责。对方隐藏的真的是太干净了,仿佛从来没有这个人一般,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
  周嗣音站在凉亭之中,看着这庭院中正盛开的妖艳滴血的罂粟花。“这天,越来越热了,参与进来的人倒也越来越多了。”转过身复问“吴虑那面怎么样?”
  “启禀公主,吴虑与药融合的极好。若成,千古无一。”
  周嗣音的眸闪了闪,叹口气“本宫本不欲行此事。他可还有自我意识?”
  久林抿了抿嘴“偶尔。”
  周嗣音闭上眼“好好盯着,别出了差错,你下去吧。”
  久林领了命退了下去,候在园子外面的容嬷嬷端了桂花茶“公主,您吩咐的桂花茶和桂花羹。”
  周嗣音纤纤玉指划在茶盏上,想起那日与良子宁一起她那般小心眼,不由得笑了起来。
  “放在那里吧,嬷嬷你与本宫坐会儿,聊聊家常。”周嗣音坐在石凳上,巧笑着对容嬷嬷开口。
  “公主折煞老奴了。”容嬷嬷一张时时刻薄的脸浮上了慈爱。
  “嬷嬷多虑了,你自幼跟在母后身边,后来又照顾着我与辞儿。辞儿自去了东宫你便时时照顾着我。允儿心中除了父皇母后嬷嬷便是一个长辈了。”
  容嬷嬷眼中藏着泪,想起了那个身穿凤袍端庄高贵又待人极为亲和的女子。总是含着笑,宫中险恶她却从未想过害人。有人给她使绊子她却从不言说,自己护着她护了20多年,却没能护到最后。而如今护着她的子嗣竟然也快有二十年了。
  “公主殿下,严重了。这都是老奴的本分。”容嬷嬷悄无声息的擦去了眼角的泪,却也没坐下。
  周嗣音盯着杯中沉浮的桂花,看着茶水中倒映的自己的影子。
  “嬷嬷,这么多年可是觉得本宫心狠手辣,一点也不像母妃?”
  “公主莫要胡思乱想,皇后娘娘与陛下琴瑟和鸣得陛下宠爱,位居中宫。而公主殿下却要照顾太子年幼,顾虑贼子野心,身处境地不同自然不能同语。”
  “可是本宫的心还是不够狠,不及母后万一。这影卫是母妃留下的,影卫做了多少事,杀了多少人本宫心里一清二楚,看来本宫还没有母后的心狠。”周嗣音神情有些疲惫,权谋算计、勾心斗角自己十岁那年便不得不接触,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公主不谋,太子不保。您二人的性命更是不保……”容嬷嬷心疼这两个孩子,宫里她如何刻薄,可对着这两个孩子却视如己出。因为他们是那人的孩子,哪怕是皇帝都不及自己心中的娘娘。
  “是啊,还有辞儿,还有父皇的江山。本宫不能心软下去了。”周嗣音目光的变得坚定,浅抿下了杯中的桂花茶。
  “这茶,有些凉了。”
  “老奴再给公主去换。”
  “不必了。”
  周嗣音起身往良子宁的房间走去,推开门看见良子宁正坐在案前画着什么。
  良子宁看见周嗣音急忙将画卷了起来,心虚的藏在身后。
  “公主怎么来了?”
  “本宫原想来看看驸马身子可否好些,却没想到竟然看见驸马的美人图。”语气中略带着一丝丝酸意。
  “……”良子宁背着手不言,感觉自己像是出了轨的丈夫被妻子抓了奸。
  “本宫与驸马说过,你喜欢谁本宫不会管,也不会问,驸马怕什么?”
  良子宁这才舒缓了心,不过还是背着手拿画不曾拿到前面来。
  周嗣音看着良子宁这幅模样忍不住又道“怕本宫瞧?”
  “……没”
  良子宁这才慢慢腾腾的把画放在桌子上,一点点展开。当画全部展开的时候,周嗣音这才发现原来画中的女子竟然是易容后的自己。每一笔的细节都画得极好。画中有灵气,每一处都栩栩如生。动情的抚上了这幅画,指尖划过画中的自己。
  “你倒是有心了……为何我…这女子是背着的?”周嗣音看着这幅画,画中的自己手执着剑似乎是从迷雾中来,又似乎是往迷雾中去。
  “我有瞒于她,不知她心意如何敢直面着她?”良子宁说这话心中难掩失落,那日也不知允儿是否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你不问她,如何知道她的心意?”
  “可是我不敢…”良子宁垂头丧气的模样倒是让周嗣音心里生了毛躁。
  “你不敢与她说便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她的心意,我见画中女子芳龄适嫁,日后她嫁给了别人,你就再也不能开口!”
  周嗣音这句话似乎点醒了良子宁,良子宁只觉得周嗣音所言有理。万般如何,日后莫要后悔才是。
  看着良子宁醍醐灌顶一般的跑出去,周嗣音看着这幅画动了情。
  “傻子,你不说,我又该如何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