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辛,我们看到的阿墨,和别人口中的,几乎是两个人。”
槐辛听着,抬眼望向对方,示意对方继续。
“不知是木系嫡系盛氏的人,还有其他从小在明谷的修行者,说道阿墨,都是说他为人阴狠,手段毒辣。”凌霄说着“可是,我们面对的阿墨,虽然善于心计,却绝对灭有他们说的那样不堪。”
“可是,若是一两个人这样说,也就罢了。”
“偏偏,每一个我认识的木系修行者,都是这样说。”凌霄低下头,“我后来确实有些怀疑,面对阿墨时,有些许不自然。”
“可是凌霄。”槐辛背起手,看着面前的高塔,轻声到“我待西山的人,和其他修行者相比,也是不同的。”
看着凌霄点头,槐辛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墨沅生的场景。
在静淼天,他使计故意撞到自己,落魄的他在是否偷自己钱袋的时候还是犹豫了。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应该相信对方。可这只是我的看法,”槐辛说道,转身看着凌霄“凌霄,你不要在意我的想法。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遵守自己的内心,这比跟随他人要重要的多。”
说完,槐辛起身飞到西屋上,临走前交代到
“别忘记把所有的火把点亮。”
现在的槐辛没有想到,多年以后,凌霄做到的那一天,也是和自己分道扬镳的时候。
几人一起走到北边的屋子中。
北屋里有几个床,每个床头,床的中间,床尾,都架起了一个甲子。
“这是?”金月不解。
“是给孕妇腹中的胎儿修补灵脉和灵根。”槐辛围着其中的一个床上说着,眼中仿佛看见一个女人满头大汗的在床上挣扎。
“父母是修行者的话,孩子一定会有修行者的基础,只不过,可能灵根不全,灵脉可能并不全通。”
“可是这些是修行的必须条件,若是不能满足,除非有奇遇弥补,否则永远不能成为玄级护法以上的修行者。”
槐辛伸手,指尖划过木架,缓缓说道
“后来,有一个叫左白的修行者,研究出了一个咒法,可以在孕妇怀孕时,补全这些缺陷。不过,是以孩子父亲或者母亲的灵脉和灵根交换作为代价的。”
“这个咒法的成功率并不高,很多时候,是一尸两命的结果。可即使如此,仍有数不清的孕妇愿意一试。”
“为什么?”金月走到槐辛面前,问道。
“如果成功,生下一个一定会进入护法阁的孩子,即使希望渺茫,仍会有人愿意的。”凌霄看着布满灰尘的床,“在莲城,修为等级就是一个人的资本,甚至一个家族的资本。”
槐辛点头,继续说“可以即使成功,也有孩子在开始使用灵器的时候,因为灵力暴涨而亡。所以后来,被捉住的左白废了修为后,逐出莲城。”
槐辛离开北屋,看着面前的场景,没有想到,左白在木系成立了冬曲教,继续做着逆天之事。
凌霄跟着槐辛朝东物走去,开口说道
“近百年来,木系式微,左白很容易就利用木系的修行者的心里。”
“我倒觉得。”槐辛走到东方位的屋子门口,站定,说道“他已经取得木系族长的支持。”
凌霄闻言大惊,片刻之后又想通了,点头道“不错,着垂钵山离明谷不远,有什么动静是瞒不住的。”
槐辛踢门进入,看着屋内围成一个圆圈摆置的小床,起身跃至中间,蹲下身子看着中心的地面上的痕迹,沉默了。
“阿辛,你发现了什么?”金月在门外面不解的问道。
槐辛缓缓站起了,看着面前的小床,仿佛看着一群呀呀的婴儿,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灵力渐渐消失,生命渐渐流逝。
“这些孩子,会经过甄选,最后只有一个婴儿,活着。”
槐辛轻声说出最后两个字,闭上了眼睛。
“他们凭什么决定这些孩子的生死!”凌霄的声音带着激动,踢开阻挡在前面的小床,质问道“他有什么资格?!”
动静大到把刚刚进门的金月吓的跳了跳。
槐辛睁开眼,扭头看着凌霄,指着脚下,缓缓的说“你是火族嫡系,应该很清楚这种阵法。”
凌霄低下头,金月也跟着上来,看着槐辛脚前用晶石摆出的阵法,一下子认出来
“是我们启蒙结束是用的符,它可以测出我们之间的灵力纯度。”
凌霄当时启蒙还未结束就发生了自焚的事情,之后并不上心启蒙的事,所以并不认识此符。
“没错,可是阿月,你没有仔细看此符的形状。”槐辛伸手指着符诀上方。
金月歪头打量,和记忆中的比对后,点头说,
“没错,这个符诀上面是被封住的。而且,还有一些细节也不一样。”
“这个符诀下了死门。”槐辛开口“孩子们先天的灵力注入其中,互相比较,直到最好的才可以从生门出去。”
金月听着槐辛的话,手微微颤抖着,问道“那其他孩子呢?”
槐辛叹口气,转身离开。
凌霄握着拳头离开,金月眼眶渐渐变红,离开前,对着几个小床双手折十微微的鞠了鞠躬。
南方位的屋子明显到大几倍,还有一个院子。
槐辛进入左厢房,里面只有八张床柜,正打量着,忽然听到金月在另一边叫着
“阿辛,你快过来!”
槐辛走到另一边的屋子,看着布置的像是学堂的屋子,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地上是散落的书页和毛笔,依然是八张桌子。
槐辛走到院中,看着打量着院内环境的凌霄,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
“屋内的床铺,用品,都不过是五岁左右的孩子用具。但是”凌霄看着院内斑驳的练功用具,继续说道
“这些攻击的痕迹,从破坏力度或者控制来说,绝不像几岁孩子使出的,甚至不像刚刚使用灵器的修行者。”
凌霄上前一步,看着槐辛,说道
“可是,这里残留着的着种程度的攻击痕迹,不多不少,就是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