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功功法独特,所修练出来的内劲, 与其他内功心法截然不同。
夏侯风前所未有地将魔功修炼至大圆满状态, 内息圆融, 浑厚而霸道,那一丝内息一进入姚燕如体内, 便沿着经脉快速流转,逐一破坏她的经脉根基, 乃至五脏六腑。
身体表皮未有一丝破损,体内却被不属于自己的内劲快速破坏,偏偏这内息极其强劲, 根本无法压制或者逼出,只能生生容许它,以摧枯拉朽之势, 将体内所有生机一一断绝。
眼睁睁看着自己健康之躯被逐渐残害,体内生机被飞速扼杀殆尽, 一步步迈向死亡,这种感觉极其恐怖。偏偏姚燕如非但不能马上死去,还得忍受着,体内脏腑经脉被硬生生撕裂的苦楚,她痛苦至极,喉间“咯咯”作响,蜷缩成一团,全身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夏侯风薄唇微微挑起,平静地欣赏着眼前一幕, 这个贱女人,竟然斗胆伤害他的爱妻,要不是他此刻心里惦挂这妻子身体,必定要让她尝尽百般苦楚后,方能挣扎地死去。
如今,倒是便宜她了。
挣动了大约一盏茶时间,姚燕如七窍流血,人终于再也不能动了。
夏侯风怀抱妻子,侧首淡淡看了高一鸣一眼,举步往小道一旁的林子走去。
高一鸣会意,连忙跟上,姚燕如的惨状惊骇了他,而眼前男人武功之高深,同样令他口瞪目呆。
瞬息之间,玄山派足足近二十位好手,便轻而易举地被辗杀殆尽,只余下他一人,高一鸣心头巨颤,他呼吸急促,心里有震撼,更多的是庆幸。
他活下来了,这算不算是善有善报。
走了不算远,不过林子颇为茂盛,已经看不见小道上倒伏一地的尸首。
夏侯风将爱妻放下,伸手替她挽了挽垂落玉颊边上的碎发。
莫心然睁开眼睛,仰头对夫君微微一笑,随即侧身,看向紧随二人身后的高一鸣。
夫君的意思她懂,他不让自己看,怕惊吓到她,莫心然心头暖暖,自然不会逆他的意。
“高大侠,不知你日后有何打算?”莫心然看着高一鸣问道。
面前女子话里的意思,高一鸣清楚,他双手抱拳,躬身一揖,“请夫人放心,高某无碍。”
人证物证俱无,就算光活了他一个,门派也拿自己无可奈何,就算有人心生膈应,但高一鸣早已打算辞别师尊,回家继承祖业去了,也是无妨的。
“那就好!”
既然人家说没问题,那就行了,莫心然对高一鸣微微点头,随即回头看向夫君。
见此间事情已解决,夏侯风伸出铁臂,搂住妻子纤细的腰身,高大身躯微微一动,两人身形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地,只留下一个神情复杂的高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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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遂安稳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一转眼,又是春夏交接之时,一年时间忽忽而过。
窗外朝阳初升。
莫心然半躺半靠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有一页没一页也翻着。
本来每天这个时候,都是她勤奋练功的时段,但很无奈,最近她的勤修苦练大计,暂时被迫腰斩了。
原因,是她半个月前,诊脉发觉已经身怀有孕了,腹中胎儿已经快一个多月大了。
本来,怀孕也不怎么影响行功,但莫心然天资不高,现在修习的又是一个新功法。她刚修炼完基础阶段,正准备突破进入到初阶功法的修习,就发现怀孕了,她怕自己一个出岔子,会给孩子带来影响,毕竟,现在胎还没坐稳。
莫心然考虑再三,还是暂时不突破,先把胎坐稳再说。所以目前,她日常只加强巩固基础功法,没有寻求突破。
没有亲身系统修习过内功心法,永远都不能知道天资多么重要,莫心然感叹,难怪老教主找一个继承人找了几十年,遇见自家男人时,能忽略一切,欣喜若狂。
武学修习,百分之一的天分,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还要重要。
她现在修习的功法,是男人特地挑选出来的,一部中正平和的上乘功法,虽然与魔功这种奇功不能比较,但在当今武林,也是一部顶级功法了。
男人细细讲解,再运功进入莫心然体内,循环运行功法行走路线,最后才替妻子护法,让她自行修炼。
毕竟,内功修炼,只能自己进行。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魔功的神奇了,男人可以将内息送进他人体内,破坏其身体,也可以引导内力,控制其在莫心然体内游走。此时男人内力温驯,如泉水流过,没有任何影响,只要他最后把内力收回即可。
就这样,在夫君的指导下,莫心然顺利把心法修炼起来了。男人目测,这样练下去,天资所限,她顶尖高手是成不了的,但如高一鸣般跻身一流,还是可以的。
这样,莫心然就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了,男人也松了口气。
经过那事,夏候风心有余悸,虽然他早已决定,非万不得已的情况,如教中大议事之类,其他时候绝不离开爱妻一步,但妻子愿意练武,他还是很高兴。
这样,夏候风更安心。
男人对妻子的安全,已经到了惊弓之鸟的地步,他暂离议事,都必定将爱妻安置在能绝对安全之处,就像是莫心然此刻所在地方,他们夫妻起居的院子。
夏候风亲自坐镇,与大长老仔细挑选出精英护卫,在主院之外重重拱卫,现在夫妻的院子,虽然一如既往安静少仆役,但已经插翅难进。
莫心然不是叛逆期少女,自然不会反抗拒绝,男人不在身边时,她便安静地待在院中。
其实,这事儿对她日常生活没有影响,因为她要练功,自己也忙着呢。等莫心然闲时,男人一准回来了,夏候风黏她几乎寸步不离,要去哪儿,有他陪着,是再安全不过。
“今天孩儿可好?”
一只大手覆盖在莫心然腹部,男人坐下来,在她的身侧,随即,熟悉的男性气味把她紧紧包围。
听到夫君问话,莫心然侧头嗔了他一眼,她很无奈,这个问题每天都问个十数遍。
不过,她还是柔声答话,“孩儿很好,我也很好,夫君放心。”
男人接下来,一定接着问,她身体可有不适,莫心然也一并提前答了。
夏候风伸出手臂搂住妻子,在她的额际亲了亲,然后搂紧她,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爱妻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