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弋跟张伟抬头,看到了头顶木板上垂下一只手臂,手臂上还挂着一只老鼠,在啃食着..上头滴答滴答,显然有许多老鼠在食腐肉。
“杀人如此,倒是无道义了”随弋收回目光,脚尖在地上一挑,一颗石子被踢起,射出...
蓬!
内力扩散!
那块木板被直接震碎,上头尸身坠落..连着那二十多只丑陋不堪粘着血肉的老鼠一同落下,全部一动不动软绵绵得落在地上,被内力震死了。
尸体有些不堪入目,张伟倒是还好,就是看了随弋一眼,却是看到对方面无表情。
“宁焚尸骨祭全魂,不碎尸身饲丑鼠”随弋终究还是皱眉,张伟也就掏出一瓶药水,往尸体上一滴。
嘶嘶嘶!
化尸水?
不过是能快速腐蚀血肉的化学药剂罢了。
血肉连同尸骨化开,深入棕黑色地面,若是这人以前也是羊老怪弟子,倒是跟这里一脉相溶了。
看着地上的印记,随意忽然转头,目光直逼那木板门上的一个小孔。
“看够了么..是要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请你出来”
张伟随即看去,赫然看到那小孔上..一只眼睛!血丝狰狞!
啪!他直接抽出枪,朝着那小孔...
似乎是差距到危险!
那木板门被直接抓开!
一个黑影冲出来!
速度太快,饶是张伟已经是特种兵中的精英也在那时难以反应,子弹还未来得及射出...
蓬!
这黑影已经倒下了。
只能虚弱又凶狠得在地上嘶吼着..张伟忙上前,用枪对着它的头。
这玩意实在丑陋,跟黑猩猩似的,身上还恶臭连连,显然是屎尿常年累积..
“随姑娘,刚刚你那是..他好像动弹不得了”张伟也是有好奇心的。
“我刚刚踢中了他腰肋的一处穴位”随意说道,一边看向张伟:“不过若是你踢中怕是没这样的效果,需要内力”
“那可惜了,我没内力”张伟也不恼,只是略微皱眉,有些可惜。
身为男人,不可能不渴望更强的力量,但是他也晓得自身身份,跟了宫九他们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内力修行之法的珍贵,加上他年纪已经这么大了,也就没妄想了。
他的性格也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妄想。
所以他没多说。
只是明了这位随姑娘的实力怕是越发恐怖了。
两人交谈后,随意忽然看向地上的古怪生物,看了一会,“这次你似乎能听懂一些”
它的身体僵了下,抬起头来,恶狠狠盯着随意..还是动物般的兽性,不过真的太脏了,张伟生怕这玩意窜出去碰到随意,哪怕随意的实力极强。
不过听随意这意思...这是人?
张伟打量起来,越发惊诧。
陡然!
“吼!”这古怪野人从地上用力窜起,疯了一般冲向随意!
“该死!”张伟直接射出一颗子弹..
蓬!
子弹被一颗石子打歪,接着,砰砰砰!
一连几颗石子击打在那野人身上,眉心,心口,腰腹,太阳穴..
将半空窜起的野人击落地面。
张伟已经明了随意并不想杀死这人,便也没开枪,只是戒备得盯着地上好像昏睡过去的人..
“他醒来约莫还要一会,等着吧”随意不紧不慢,张伟想了下,走了出去,没一会便是取来了水管。
随意一看就明白了,笑了笑,走出去。
任由张伟用清水冲刷那污浊满身的人...
一会后,里面的动静让坐在椅子上闭眼休憩的随意睁开眼,走了进去。
那人已经醒来,迷迷蒙蒙,虽然野性依旧,却不似之前那般疯狂了。
看来她用磁感附着在石子上侵入对方穴位刺激神经还是有一些功用的。
随意走进去,抬眼便看到身上干净了许多、但是下半身披着破布的老者,这老者的脸十分丑陋,似乎..皮被剥下过,好在经过许多年,上面的血肉模糊已经凝固了,坑坑洼洼,只是丑陋,倒不血腥。
反正随意也只是脚步一顿便开门见山。
“抓你的人已经死了..”
这人愣了愣,懵懵懂懂想着,忽然就瞪大眼睛,嘴巴张开,呜呜想要说着什么..
“他叫羊老怪,本名叫什么我不知道..或许是叫羊高澹,唐门的叛徒..”
这人闻言立刻疯狂起来,挥舞着双手,指着自己的嗓子,啊啊不能言语。
随意皱眉,伸出手,指尖猛然捏住他的喉结。
那人惊恐,却是不敢动。
因为他太明白眼前这年轻女子的厉害。
杀他不过反手之间。
须臾,不知道是内力还是什么的清凉气流进入他的喉结,原本被毒哑的喉咙好像复苏了一般..
过了一会,随意收回手。
这人沉默了一会,才用沙哑的喉咙,用古怪的强调出声。
就像是破了的咕噜机,漏风,但是多多少少能听懂一些。
“窝....扑..补是,盘拖..”
我不是叛徒?
随意双手环胸,英挺细致的眉略微一挑。
“我在他脸上看过人皮面具,是你脸皮所作吧”
这人眼里闪过痛苦跟怨恨,点点头,“是..”
这个是,吐字十分清晰。
约莫是恨到了极致。
接着,随意两人听到这人断断续续又有些颠倒混乱得叙说着,拼接起来,倒是也能知道大概。
原来这人才是真正的羊高澹,也是唐门的弟子,在门中地位不低,被派遣到新疆这边处理事务,随着时间一久,他麾下的事业也有声有色起来,俨然是新疆的上流人物。
但是有一日,他被自己在民间结交数年的好友下毒暗算,被逼问唐门绝技,而后又被剥了脸皮,被侵占身份..数年时间都被关在各种地方囚禁虐待..虐待也就算了,还被下了毒,倒是神智丧失,跟畜生野猿无异,吃屎喝尿都做过...
那是痛不欲生的日子,他想起来都痛得骨头发冷,全身抖动..
随意跟张伟一看那阴暗潮湿又恶臭连连的小屋就用不着怀疑了,而随意早之前还看过羊老怪跟对待牲口一样对待这人..
可想而知。
“按照你所说,你被侵占身份是在五年前,而羊高澹这个人盗窃唐门秘术跟独门暗器是在四年前,那就不是你所为..”
羊高澹闻言看向随意,一脸惊喜:“你..你也是我唐门人?”
对于这位救他出火坑并且解了他痴傻之毒的姑娘,他的感激溢于言表,一想到对方是唐门的人,就更激动了。
话说多了,也就溜了,到底是被折磨了五年,而不是十年二十年,否则这人救回来也傻了。
这人此刻倒是能清楚问出一句。
“不是,只是跟唐门之人有些关系”随意解释了一句,又说:“我杀了那人之后,看了人皮面具,也并非单纯好奇想来验证..据我所知,你当年在新疆的身份是玉矿主,是否?”
“是...”羊高澹一脸懊悔:“也许那人就是看我当年坐拥万贯家财,又拥有两大原石矿场,这才起了歹心..”
“也是你不设防”随意很直白得揭出对方的过错。
羊高澹一脸懊悔,“是...当年太轻信他人了..”,顿了下,他看向随意:“姑娘您的意思是..”
“我救你也是有目的的”
这句话一说,张伟就忍不住看向随意了,这些天他帮随意调查了一些事情,此刻也能猜到随意的目的,只是姑娘你这么直接真的好么,正常情况下不该是借着这份恩情自然而然让对方出手,而不是这么直接...
羊高澹也没反应过来,他被关了五年,个人智商跟阅历却没削减太多,至多反应慢点而已,但是也是被随意这话给搞晕了..只是一细想,他苦笑了。
“姑娘,你救我出苦海,又杀了我仇人,还救了我人智,不似那猪狗一般或者,真说起来,就是现在让我去死,我也能心甘情愿,对于你到底救我是何目的,那是真的不重要”
羊高澹在遭难之前也是事业有成的中老年了,人生阅历非小青年可比,也是因此,在被囚禁了五年且虐待五年后,他此刻恢复也并未产生畸形心理,眼下还留有理智,细想之下,觉得随意这样直白,反而让他更容易接受一些。
毕竟当年他就是因为轻信于人而吃了人生大亏的。
只是..
“只是我已经被囚禁了五年,那资产事业不是被那人侵占挥霍光了,也是差不离了,不知要怎么才能帮到姑娘..”
他以为随意是要他的资产。
随意却是说:“你的资产于我无关,我需要的只是你这个人..”
顿了下,她说:“我需要一个人帮我管理矿场”
张伟一愣,羊高澹也愣了。
“姑娘你有矿场?”
“没,还没开”
“哦,那是有矿脉了?”
“再打算找”
“...”
羊高澹觉得自己没法说话了,张伟也憋了笑。
“想笑便笑,不过我不是开玩笑...开矿场最重要的无疑是找矿脉跟资金,矿脉,我自己能找,资金,我不缺,其余在新疆的事务跟人脉打理就需要你了..”随意的语气的确不像是开玩笑,本身也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