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分比起来，顾岁欢纠结一会儿，她决定让耳朵免受顾清辞长篇大论的荼毒。
不知是不是有意，顾岁欢稍微侧眸，正巧撞上宋抒白屏幕的王者战绩。
“看不出，宋总还有这本事，”她瞪大眼眸，忍不住惊讶道：“这年头，宋氏已经闲到快倒闭了吗？”
宋抒白：“……？”
顾岁欢压住可耻的心动：“要不然一个恨不得住办公室挖钱的总裁，怎么可能腾出阴间时间来玩游戏？”
宋抒白：“……”
不禁轻笑一声，男人俊逸的面庞沾了些宠溺：“当然是——”
他刻意拖长音调，语调无限缱绻：“因为你。”
顾岁欢：“……”
他倏地放缓音调，那种特有的低磁音质，瞬间让她心绪紊乱。
“你别想用对付其他女人那一套哄骗我，”想起这狗东西高中那会的中央空调属性，顾岁欢秀眉一凝，“要来来，不来你离我远点。”
宋抒白：“……”
早熟悉这早熟悉这小祖宗的脾性，所以他并未生起丝毫怒意，只是轻描淡写勾了勾唇。
“上号。”
对比两人勉强的“甜蜜”双排，江听雾则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虽然听不懂顾清辞说的那些专业术语，但她的视线，仍旧一瞬不瞬，凝望那张清矜温秀的容颜。
主席台上，暖白的灯光倾泻而下。将男人芝兰玉树的身姿，衬得越发挺拔俊逸。
不自觉的，江听雾隔空，一笔一划描摹着，早被她刻进记忆深处的五官。
比起东大附中的那次天文学讲座，这次在医学院的科研汇报总结，明显更专业更从容。
从措辞到停顿，撇开专业术语，可谓标点符号都清晰明了。
强悍的感染力，甚至能让一开始那些专注低头摸鱼的学生，不自觉抬眸看向他。
脱掉一身干净整洁的白大褂，男人穿着简单的西装，完美勾勒宽肩窄腰的身段。
比起娱乐圈那些男明星，顾清辞从头到脚，可以说完全不逊色。
总结项目核心的过程，他的语调温润而清透，一句一顿，字字珠玑。
如果不是两个小时前的记忆，看见他耐心讲解的样子，江听雾可能会觉得，“陌上人如玉”的温润世公子有了原型。
不知不觉间，他的补充到了尾声。
“对于所涉及的学术理论，”他微微顿了一下，平静的眸色，慢慢掠过底下好奇的眼神：“接下来的时间，欢迎各位同学提问。”
一阵沉默。
被他暂代《病理学》的大多数人，想起他冷血无情挂科的样子，默默选择闭嘴。
万一提了疑问，被他抓住上课又没认真听讲，估计期末成绩真得凉。
倒是前排那些女生，不知发现了什么，眸色直在他的领口游移。
那暧昧的意味，似乎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顾清辞：“……”
眉心微蹙，他迟疑几秒，还是问出声：“这位同学，你一直盯着我，是有什么疑问吗？”
话落，除了专注峡谷的宋抒白和顾岁欢，包括江听雾在内的众人，都将眸色递了过去。
区别于他们的吃瓜，江听雾则提高警惕，专注看是不是这个男狐狸精，又在祸害无知少女的芳心。
“……其实——”被所有人一盯，这个女生有些畏惧，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开口。
倒是她右侧的同伴，大着胆子问：“顾老师，您是不是有对象了？”
顾清辞：“……”
察觉台下许博渊师徒三人意有所指的眼神，他眉心一跳：“……”
见他一时间不语，女生默认为并不否认。
八卦上头，她忘记这魔头在挂科方面有多狠。
“不然您领口这痕迹，”她挑了挑眉，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总不至于被哪个小野猫给抓了吧？”
第60章 反撩22
◎“晚上，我不会让你空虚的。”◎
这话一出, 对比在场满脸八卦的吃瓜群众，江听雾短暂的呆愣后，意识里只剩“红痕”这两个字。
慌乱之际, 她的视线条件反射, 顺那名女生的话看过去。
站在发言台后, 男人腰背英挺宛如军姿, 一丝不苟的衣着，从头到脚清矜规整, 疏离不容侵犯。
紧挨领带左侧领口的那抹焦糖玫瑰色的痕迹, 原本并不明显；偏偏女生这一问, 众人的目光纷纷开了八倍镜。
包括始作俑者。
想起那会给他戴领带，唇角有意无意擦过他的脖颈, 江听雾耳根瞬间燥热。
早知道会有这么社死的局面, 她肯定不这么明显！
顾医生……是我对不起你的清誉。
这个问题问得太尴尬，江听雾又是心虚又是羞赧, 登时埋头躲在桌子下面，不敢与他对视。
将小姑娘宛如鹌鹑躲避的姿态收进眼底,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不禁划过一丝几不可查的细碎笑意。
“有对象, ”最初的无措过去, 男人如玉的耳根微红，不过面色仍旧从容：“不过我们家姑娘面皮薄。”
言外之意，就是为了保护老婆, 今天不会再说说过多的信息。
众人：“！！！”
医学部高岭之花首次公开被人摘下，吃瓜群众忍不住惊叹。
更有自诩和顾清辞师生关系亲近的男生, 看热闹不嫌事大吹起了口哨。
“好了, ”等场内的起哄声消停些, 顾清辞轻咳一声，温声揭过这个话题：“各位同学，还有其他问题吗？”
坐在下面的裴帆本想掺和几句，奈何刚准备作妖，就觉得主席台有一道冷冷的眼刀子扫来。
“……”
深觉如芒在背，闭紧嘴巴没敢再他的雷区蹦跶。
最开始提问的女生，难得见冷血无情的考试杀手没有怪罪。
忐忑的心绪稳定下来，她很给面子问出准备好的问题。
顾清辞也都一一耐心解答。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他说的这些神经学科专用术语，虽然对江听雾来说无异于天书。
但她的注意力，还是无可救药被他吸引。
第五次被宋抒白带飞，顾岁欢总算腾出精力，笑得一脸暧昧不明。
本想挪揄几句江听雾，结果发现她把围脖裹得更紧，一个大胆的想法瞬间冒出。
“好家伙，”她啧了一声，凑近江听雾的耳根左看右看，“难怪半天等不到你。”
“看你这恨不得找条地缝的反应，”还真被她看出了端倪：“我小叔叔，他的路子还真挺野。”
今天第二次，她听见顾清辞和“路子野”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江听雾：“……”
反正在顾岁欢跟前也没什么好遮敛的，索性大大方方点头。
“讨厌，”末了，她故作娇羞捂脸：“干嘛拆穿人家~”
她的语调太矫情，顾岁欢一阵恶寒：“……”
口区。
“岁岁，”瞥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宋抒白好心提醒：“你哥找你。”
男人的声线噙着笑意，有些漫不经心，也带了点莫名的钩子。
尤其是呢喃“岁岁”两个字时，顾岁欢总觉得心跳加速。
“谁让你这么喊我了，”心绪短暂的紊乱后，顾岁欢冷笑：“我跟你很熟吗？”
闻言，宋抒白有片刻的沉默。
“不熟？”男人重复了一遍，倏地靠近顾岁欢，压低声线在她耳畔道：“要不再睡一次？试试看……熟不熟？”
顾岁欢：“……！”
这狗东西，怎么和她说话越来越下流了！
“你再耍流氓，”她耳根一热，推了男人一把：“我就喊二哥把你送进去喝茶。”
小姑娘原本甜美的相貌，登时写满怒火，跟炸毛了的猫一样可爱。
“不闹你了，”他松开手，接上刚才的话题：“你哥已经到校门口了。”
鼻尖萦绕男人熟悉的雪淞香味，顾岁欢暗暗深呼吸好几次，勉强压制紧张得差点要破功是心跳。
好在宋抒白转移话题，勉强让她冷静下来。
“从他假公济私，扣我的金钱自由时，我和他的兄妹情分就结束了，”想起顾砚沉的“落井下石”，顾岁欢没好气：“让他勿扰。”
“伯母也在，”宋抒白低笑一声，语调气定神闲：“你不去，他们会默认你喜欢跟老三住解剖室。”
顾岁欢忍住掀桌的冲动：“……”
顾砚沉怎么默认她懒得管，如果温钦凝知道，转身给老顾吹枕头风——
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