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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不敢站队
  “言重了,小远,你放心,老夫让你来孙家,并未是为了报仇。”孙天河生怕方远误会,马上开口否认,“我孙家和小远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日小远也是为了劝架所以才悍然出手,这件事怪不得小远。”
  方远笑了笑,本来还以为打了孙家的人会很麻烦,孙天河这家伙多半因为这件事就不会放过自己,谁知道这家伙根本不计较自己揍孙家人的事情,反而还帮自己开脱了几句,这样一来,反倒让方远有些不好意思了。
  “孙爷爷客气了,在下只是不想两家的人把事情闹大而已。”方远面色平静的说道。
  孙天河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要多亏了小远你,若不是你的话,今天的事情肯定大发了,孙由一在孙家没有什么根基,大多数孙姓人都不会听他的话,若是没有你的话,即便有孙由一在场,也不可能控制住局面。”
  “所以这件事,老夫应该谢谢小远你才是。”孙天河说道。
  方远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把孙姓人打的哭爹喊娘,回头这孙家做主的人居然还要感谢自己,这简直就让人有点尴尬。
  好在方远也并非是脸皮很薄的人,很快就适应了孙天河的感激,迟疑一会儿,又开口说道:“劝架的事情暂且不谈,孙爷爷你还没有告诉我叫我来书房是为了什么。”
  孙天河笑了笑,说道:“老夫还差点忘了。”说到这里,孙天河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接着说道:“小远,你知道这次的拆迁里面的水有多深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方远摇头说道:“这件事又不是我在负责。”
  “我也知道的小远你可能有些糊涂,不过好在老夫在村子里还有一些人脉,拆迁的事情虽然是方家在负责,但也瞒不过老夫的耳目。”孙天河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这件事情,除了方家人之外,全村上下所有外姓人都被方家那几个老匹夫给坑了!”
  “哦?”方远发出一声疑问,随后说道:“不知道大叔公他们坑了你们多少。”
  大叔公想要在拆迁上面做文章,肯定是把文章做在赔偿款上面,其实赔偿款的数字方远之前就有所怀疑,在祠堂的时候,大叔公给出了青苗费是六万,但是到了孙家,等到孙由一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却从六万变成了八万。
  原本,在孙由一看来,方远这种方姓人应该是拿八万块一亩青苗费才是,但是,真正到方远手里的只有区区六万,也就是说,大叔公大笔一挥,就直接吞了两万下去!
  这还只是一亩地的青苗费,而方远家一共有七亩六分田,也就是说,大叔公仅仅从方远一家就起码捞了十五万。
  十五万是什么概念?!
  这比钱足够在城里买一辆国产汽车了,而且,这还只是方远家一家而已,方家村姓方的三口之家起码有四十户,若是大叔公每家都吞十五万的话,也就是……七七四十六,八八九十一……也就是他妈的六百万!方远暗暗在心头计算了一番。
  原谅方远数学不及格,连乘法口诀都能背错,不过,即便是背错了乘法口诀,但最后计算出来的数字和实际数字却没有丝毫误差。
  想到这里,方远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麻痹的,六百万!大叔公居然一口气吞了六百万青苗费下去!
  方远有些错愕,一直以来,大叔公这人给方远的印象就是老实宽厚,没有心机,但是,谁知道不显山不露水的大叔公捞起钱一点不比老奸巨猾的老江湖差劲,只是动了动笔杆子,六百万真银白银就成了他大叔公的囊中之物。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两万块的误差而已,那孙家,可是有四万块误差!
  四万块的差价?大叔公捞钱的胆子倒是不小啊,这四万块已经相当于一半青苗费,他老人家居然连眼也不眨的就吞到了肚子里,胆子大的简直就超出了我的想象。
  “这个数。”孙天河伸出毛毯下的枯手,在半空中比了一个剪刀,又比了一个六,“你知道我说的是多少了?”
  “两千六百万?”方远说道,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大叔公的胆子简直可怕,竟然吞了外姓人两千六百万的青苗费!
  妈的,这是两千六百万,不是两百六十万,整整两千多万的青苗费,就算老子医术精湛,也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大一笔钱,大叔公不费吹灰之力,竟然就捞了这么大一笔钱。
  果然,有才的比不上有脸蛋的,有脸蛋的比不上有钱,有钱的比不上有权的,妈的,大叔公不过就是在方家村这么一个小村子稍微有点权而已,机缘巧合之下,竟然也能侵吞两千多万真金白银。
  有权的,其潜力,简直就无法想象。
  何况,这只是从外姓人身上捞的钱,从本家人身上捞的还没有计算在里面,若是把这笔钱也算上,那大叔公凭借白燕房产的一次拆迁,便绝对可以一飞冲天,捞的钱起码十辈子也花不光。
  想到这里,方远心里也浮现出一丝苦涩,若是不和慕容颖一起搞朱雀白龙膏的开发的话,纵然自己医术精湛,想要挣到这么一笔巨款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方远心中多少有些气馁,心说大叔公果然不愧是一个长者,手段简直超乎形象,胆子也出奇的可怕,这么大一句巨款居然也敢吞下去,也不怕一不小心被这笔钱给噎死。
  无奈的摇摇头,方远说道:“孙爷爷,这件事你和我说也没用,我在大叔公面前又说不上话。”
  现在情况不同了,方晟蝶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这女人既然是大叔公的亲孙女,大叔公便肯定会倚仗这个女人。
  虽然自己在方家之中也算是非常优秀的年轻人,但华夏历来讲的就是关系,方晟蝶和大叔公的关系摆在那里,方远就算才情逆天,也根本不可能撼动大叔公,想要取代方晟蝶,影响大叔公,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最关键的是,他姓方!正不折不扣的是方家人!
  身为一个方家人,就已经决定了他在这件事上的位置非常微妙,只要一个环节处理不好,就肯定背上背叛方家的罪名。
  自古以来,死在莫须有这个罪名上的人乏善可陈,但是,死在构陷这个罪名上的人比比皆是,方远没有资格死于莫须有之罪,但构陷他一个背叛方家的罪名,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是以,身为人精的方远其实一早就已经看了出来,自己绝对不可能在这件事上站队,一旦自己站队,无论是站在哪一方,也肯定是万劫不复的结果。
  站在方家这边,方家村所有外姓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但若站在外姓人这边,举村上下,所有姓方的人,肯定都会仇视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方远自然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关系撇清,根本不愿掺和到这件事里面,虽然自己被大叔公坑了一把,但想要拿回自己被大叔公坑走的十五万,只要手里有证据,随时都能让大叔公吐出来。
  所以,方远也并没有因为这十五万的事情就出离愤怒,显得格外平静。
  倒是那孙天河,听到方远的回答之后,脸色多少变得难看了几分,迟疑片刻,说道:“小远,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身世?我当然知道。”方远点头,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我怎么可能连自己身世也不知道?我是方守正和李梅的孩子,这是举村上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我身为他们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好,那你知道自己爷爷是谁吗?”孙天河笑了笑,眼中划过了一丝神采。
  这个问题,倒是将方远难住了。
  说实话,方远对自己爷爷奶奶的确是一知半解,从自己记事起,脑子里就没有爷爷奶奶的记忆。
  长大之后,自己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方守正关于爷爷奶奶的事情,但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从来也不肯正面回答自己,哪怕是被自己问到无言以对的境地,爹也不肯告诉自己爷爷奶奶的事情。
  当然,自己也曾找过其他方姓人打听,但得到的答案几乎都是一样,没人愿意回答自己这个问题,更多的人也只是拿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敷衍自己,除了加深自己的迷惑之外,从未对爷爷奶奶的情况有过丝毫的解释。
  “孙爷爷这么说,莫非知道我爷爷奶奶的情况?”方远沉吟片刻,目光闪烁的开口。
  孙天河老江湖一个,这个时候提到爷爷显然是有用意的,不可能只是随随便便的举动。
  “当然。”孙天河点头,说道:“不过,这件事我们当年有过约定,不允许跟任何一一个后人提起这件事。”
  “什么意思?”方远皱眉,说道:“我爷爷的事情莫非当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孙天河迟疑了片刻,老脸上现出一丝出神的神色,似乎在回忆什么事,片刻后,那孙天河才回过神,说道:“这件事我们几个外姓人家族和方家都有约定,禁止向任何一个晚辈透露这件事。”
  顿了顿,孙天河接着说道:“但是,现在方家不仁在前,就休怪我们孙家不义在后,是方家逼我们孙家不得不这么做。”
  “我爷爷的事情和方家有什么关系?”方远追问道。
  “你爷爷倒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你奶奶,就大有文章了。”孙天河说道。
  “怎么说?”方远问道。
  “你看知道村子里以前有姓季的人?”孙天河迟疑片刻,开口说道。
  “季?”方远一愣,这个姓氏他的确听过。
  方家村的异姓说起来很多,但仔细统计的话,却发现外姓根本不到十个。
  除了孙、刘、李、回、左、陈、穆、萧这几家之外,最神秘的便是那季姓一脉的人。
  数十年前,季姓也是方家村的异姓之一,但诡异的是,季姓不仅出现很神秘,就连消失也很是耐人寻味。
  村里祠堂收藏了方家村历代叔公记录的地志,这些地志非常清楚的记录了几百年来发生在方家村的每一件事,包括哪家添丁,哪家死人,地志上也有清楚的记载。
  而关于季姓一脉的历史,地志上同样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