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溪趴在墙上想瞧个究竟,等了半天也只瞧见了林天一身红衣走了出来,正要看清身旁新娘子是谁时,肩膀上猛的一痛又被人深深拉回思绪,神兜婆婆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她,
松溪低下头,一脸难为情的看着神兜婆婆。
“跟你说了这么久,你到底愿不愿意当我的徒弟?”
松溪没多想点头表示答应,他现在又无一技之长,可以傍身行走在外总是有些危险,一想起前两日在城堡里遇到的事情,仍叫他有些心惊。
“城堡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松溪有些犹豫的问道。
她记得自己重伤在床,神兜婆婆过来给她看病,却对此事只字不提,必然是在隐瞒些什么。
“林天没有告诉你吗?”
松溪摇头:“不曾。”
神兜婆婆有些惊讶,却也愁绪万分的点了点头:“既然他没有告诉你,必定是有他自己的安排,你且一心跟着他就是。”
“我为何非要跟着他?”松溪想到方才在梦境里看到的场景,心里有些发酸,赌气说了相反的话。
神兜婆婆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牵手将松溪从地上扶起来,带她走到炉子旁,语重心长道:“很多事情不是眼前所见那么简单,他这么做是为了补偿你,也是为了救你。”
松溪也是个明白人,没有多问。便跟着神兜婆婆学习起来,她原本就有神女的天赋,学习这类法术的事情,不过是做回自己的老本行,一周下来,竟也能够替村庄里的人看一些寻常的小病施展巫术了。
林天外出狩猎,在月圆的前一天赶回了城堡,一周时间没见,他皮肤晒黑了一些,浑身透着一股健康的小冒险,少年的眉眼出了的越发利落,英俊的轮廓,在阳光中耀耀生辉。
他回来时,松溪并不在城堡,神兜婆婆近两日腿脚不大方便,河对岸的镇里有人中了巫术,松溪大着胆子替神兜婆婆出去看病。
对面的小镇人口并不多,左右不过百来号人,自给自足,和绿光时有来往,也算融洽。松溪头一次独自出诊,心里未免紧张,七七八八带了一大堆药,临近中午时才到了镇子口,便看见一个身穿褐色长袍,头带黄色头巾的女人焦急地朝她走过来。
“可是松溪姑娘?”
松溪点头,有些惊讶为何对方知道她的名字。
“神兜婆婆传了信,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松溪点头,见她十分着急,便也没有多问,一路跟随她进了小镇。穿过宽窄小巷,踏过石子路,妇人停在了一宅子前。
众多平瓦房里,这座宅子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门口的一盏红色的灯。
松溪瞥了一眼那盏红色的灯,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红灯挂在阴位,还单独挂一盏,很容易招引不好的东西。
那妇人站在台上连声催促道:“姑娘快点,我家先生要不行了。”
救人要紧,松溪深吸一口气,提着药箱进了宅子。
穿过弄堂一路进了后宅,阴腐气息越发浓郁,园中不见丝毫绿意,上下之间,皆是凋零之意。
“这位夫人,你家先生得了什么病?”松溪停下脚步,目光紧锁在妇人的身上。
长廊上的高瓦并没有封顶,依旧有阳光穿过瓦缝漏出来,花白的廊道上,只有松溪一个人的影子。
那妇人忽然变了嘴脸,伸长舌头,直扑松溪的面门。松溪早有防备,取下药箱连忙朝对方打过去,跟着掏出了神兜婆婆给她的朱砂符咒。
那妇人忽然委顿身子,如水一般瘫倒在地,竟是一张人皮,怪物钻出躯干,朝松溪的方向跑过来。
松溪跳下长廊,连忙往外冲,园中光景已然天翻地覆,竟已经成了废墟。松溪找不到出口,慌不择路,竟转回原地,那怪物趴在高处窥视着松溪的一举一动,长长的舌头上还吊着不知名的毒液。
这下要倒霉了。
她紧贴着墙壁,心中已经是无计可施,看着那怪物朝自己慢慢爬过来。
忽然,假山石头被人一刀劈开,有一道白光划过眼前,扑向那怪物。
是林天!
松溪雀跃。
“赶快走,这地方有问题。”
林天一刀斩杀了那怪物牵着松溪跑出宅子,出了巷子才发现,这哪是什么小镇,根本就是一座荒山。
两人即可返回绿光,神兜婆婆听闻此事后,又算了一卦,连夜叫来了楼主。
“去一趟银月,我怀疑是有人放出了那怪物。”神兜婆婆沉声道。
陆路是沿着山脉,弯弯曲曲,经人们常年穿行形成的一条山路。路上没有什么人,这边的山都长得极其凶野,常年海风侵袭,山体上划出一道一道的斜条棱。
一道黄石裸露,一道郁郁葱葱的树木,黄绿交错,甚是奇美。山上不时山洞林立,据说都是各种成精的动物的窝。大风一刮,黄沙漫天。
虽然已经是夏末,依然炎热。近中午,三人走到一个岔路上,前方一座高山挡住了去路,两边是它连绵的延长线。路边一间黄土砌成的小客栈孤零零的戳在山边的土道上,门口挂着一个打蔫的旗子,又脏又破,歪歪斜斜的写着“客栈”二字,门口趴着一条看门的柴狗,早已被炙热的太阳晒得眯着眼打呼噜。
此刻,已经人困马乏。蔡子存立马,下马,唤他俩也下马,“先在这吃点东西吧。过了前面那座座山就是银月庄园了。”
林天仔细观察这个客栈开的位置很有特点,是两座山的中间,过了这个客栈,这两座山就重叠了,像个打开的扇面,它就在扇面的中间。
他们三人将马牵进马厩,给马儿丢上一堆饲料,舀上一些新水。正准备进客栈,这时一匹黑色的战马从两山重叠的地方疾驰而来。
这匹马比一般的马要高出许多,速度很快,几乎是一阵风的功夫就到了跟前。马儿肤色黝黑,马头细小,漂亮,健硕。马背上坐着一个银发翩翩的少年,长长的银发随风飘逸,头戴一条鹅黄色的头巾,将头发背在了后面。穿着一件白虎皮做成的长衫,脚底踩着一双野黑牛皮做的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