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兜很满意,松溪所表现出来的天赋已经让她很惊叹了。
巫神一族并非没有佼佼者,但松溪一个外族人,却拥有如此强大的天赋,实在匪夷所思。
神兜婆婆见松溪完全消化后,这才小声嘱咐道,“当你遇到危急时念这个咒语,时间会静止几秒,但也就几秒,你得抓紧时间逃跑。记住,念的时候,一定要全神贯注,并且全然投入。”
大黑龙驼着林天,不吃不喝,游了3天3夜抵达绿光。
上岸时,夜已深,只能听到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月光下,山顶的城堡甚是威严。林天深吸一口气,一路小跑上山,20几分钟就抵达城门。在椰子岛的这些日子,林天终日攀树摘椰子,潜水摸鱼,脚力大有长进。
城门已关,门边一棵梧桐树,高大粗壮。林天微蹲,脚下用力,轻轻一跃,抱住笔直的树干,猴子般窜到一根树杈上,站稳,身子往前试探几次,蹲下起跳,双手稳稳扒住城墙,打一个悠,跃上墙头,再纵身一跳翻进了院子。静谧的院子,偶尔传来几声山间野鸟的低鸣,,人们都在梦乡。他一路小跑,穿过院子,径直进了主楼。
推开房门,房间内摆设如常,屋内一尘不染,被枕整整齐齐。看来时常有人打扫。林天累得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要向松溪炫耀自己爬树的本领,嘴角含着笑意睡着了。
第二天,天微亮,林天急切地去敲松溪的房门,良久,没有回应。他失落地溜达到院子,或许松溪去果园了,遂朝果园踱去。路上遇到昔日一起打猎的小伙伴们,他们依然早早出来,进山狩猎。可不同于往日,个个蔫头耷脑,闷闷不乐。
林天本想打个招呼的念头也即刻打消了。他一边走着一边纳闷地想着,“这两月恐怕发生了什么事吧?”,正走着,远远地瞧见玛格丽特抱着一篮子的苹果迎面走来。
“我回来了,玛格丽特。”林天朝她打招呼。
玛格丽特一早去果园摘新鲜的苹果。见到林天她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但瞬间整理好容貌,高兴地和他拥抱。
“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玛格丽特关心地说,“晒黑了,也变壮实了。”
“您好像憔悴了不少。城堡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松溪呢?”他关切的问。
听到松溪的名字,玛格丽特立刻表情难看起来。她拉住他,四下看看,小声地说“到我房里说吧。”
原来,蔡子存不幸牺牲了。他坐船走了1个月才到黑暗城堡。又一个月,首级随船回来。一时间,城堡里炸了锅。松溪成了众矢之的。大家把怨恨的情绪都撒向了她。不管松溪如何辩解,都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当晚林天不见了。
大家一致认为这两个孩子是奸细,女孩病了,成了弃子;男孩跟着那些黑衣人回了黑暗城堡。百口莫辩的松溪遭到了众人的排挤和冷遇。楼主失去了自己多年的战友,陷入了莫大的悲伤,无暇顾及其他。尽管这在蔡子存出行前,他已经有过预判,却依然被打垮了。他的沉默让松溪遭受了更多的暴力。
“我能理解人们的愤怒和恐惧的情绪需要一个出口。但是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这样对待她是非常非常不公平的。伤害松溪成了抚慰自己情绪的手段。一个传言,被更多人的传播后反而变成了‘事实’这又可笑又可悲。而人们的从众心理也使得一个人往这个方向去引导,就变成了众人附和,集体行为。“玛格丽特叹口气。
林天越听越迷惑,”他们凭什么认为我们是奸细?“
玛格丽特继续说,”你在舞会那晚消失了,你的动物性是黑豹,被玫瑰城堡的严宇小爷看到了。就这两点。“
林天愤怒地说,”我消失了就是黑暗城堡的人吗?当晚,黑衣人闯进来,人们四散逃跑,这些人就不是黑暗城堡的人嘛?我至今都没有去过黑暗城堡,凭什么因为我的动物性就认定我是黑暗城堡的人?如果认定我们是黑暗城堡的人,请拿出直接的证据。这样的妄断就是污蔑。”
玛格丽特安慰他,“你不要激动,林天。你们从神秘森林里出来后,我们就在沙滩相遇了。是我领你们进的绿光城堡。我还不糊涂。到哪里我都是这个证人。可是我没有办法左右人们的脑子。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松溪苦透了。”
原本林天和松溪是奸细的流言早已经在坊间流传着。而林天迟迟不见踪影让松溪的境况越加糟糕。一起去果园劳作的女孩们孤立她,人们开始疏远她,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这种情况随着蔡子存的牺牲,最终爆发了集体霸凌。
人们公然指着她骂她是被同伙林天抛弃的姘头。苹果园的姑娘们拒绝她踏进苹果园。走在路上,遭到不懂事的孩童朝她丢臭鸡蛋,烂苹果。而她的房间总是被人翻的一片凌乱,床上被放死老鼠,臭虫;她的衣物被人从窗户扔出去。
蔡子存首级被安葬的当天,她被一群好事份子绑在一棵大树上,一个屠夫的老婆拿着一把硕大的剪刀,粗暴地剪掉她的长发,孩子们用黑炭在她脸上、衣服上画乌龟,大便的形状。人们朝她吐口水,丢石头砸她。更有一个坏心眼的年轻男巫师,说要把她石沉大海才能把蔡子存的灵魂找回来。
这样的胡言乱语不着边际的话,大家却深信不疑。立刻,一个大力气的渔夫找来一块大石头,几个小伙子要把她困到石头上,沉海。玛格丽特气喘吁吁跑来,从围观的重重人群里挤进去,”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她惊慌地劝着。
已经进入癫狂状态的人们恶狠狠地瞪着她,在众口铄金要严惩这个“奸细”的时候,怎么能允许有人说不?就算你是有威望的玛格丽特也不可以!
年轻的农夫和猎人挥着拳头和手上的木棒,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