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溪眯着眼,瞧着这个老太太,她是在山林里给我喂水的老太太啊。她小声的对琦玉表示感谢,“谢谢你们救我。”
琦壁见她醒了,惊喜的哈哈笑了,“你还是年轻,好的这么快!”
松溪也笑了,琦壁的笑声有天然的亲和力。
“你怎么会困在了山里?“琦玉一边包扎伤口一边问。
松溪咬着嘴唇,沉默着。
琦壁见她不回答,包扎好伤口,起身递给她一杯绿茶,“喝点这个,仙子说对你的伤口好。“
“仙子是谁?“松溪好奇的问。
“喏,院子里给你熬药的那个人。“琦玉说完,端起撑药的盘子出去了。
院子里还有人?松溪愣了愣,她在屋里待了这么久,一点声音也没听见,那方才严宇来的时候,对方也知道吗?
她偏头朝外面看去,在靠近水台的地方,果然看见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对方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转过头来,对松溪和善一笑。
松溪被这善意弄得不好意思,缩回脖子,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这个仙子跟她所理解的仙子好像有些不一样。
大家眼里的仙子都应该穿着七彩天衣,自身带着仙气。可这个仙子却十分普通。
倒不是容貌普通,她穿着兽皮制成的衣服,一头黑发散散地扎在脑后,但容貌却十分亮眼,丝毫没有被这粗布衣服掩盖下去。
她推门进来,端着药碗,慢慢走到了床边。
松溪忽然发现,这位仙子有“喉结”。是个男的?
男的也称仙子?
如若只看脸,没人会发现这是位男子。
“你看上去好多了,喝点药吧,别害怕,这位是琦玉,这位是琦壁。”阿力布温柔地为松溪介绍。
松溪点了点头,害羞地笑了笑。
她很想问阿力布一些事情,但有其他人在场,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知道这个女孩子醒了,烧也退了,大家都很高兴。琦壁却撅起嘴巴抱怨说,“这丫头奇怪的很,问她为什么大雨天的在山上,就不吭气。“
琦玉听了不吭气,她想到了自己做了一辈子老姑娘,别人问她怎么还不嫁人,她也不愿回答,难道说我有个爱人,将我抛弃了?还不如沉默算了。
阿布力回答,“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用操心过多。”
“哼,来历不明,等她好利索了,让她离开。“琦壁气愤的说。
松溪蒙头盖住脸,这些话让她脸发烫。她咬住唇瓣,只希望自己能够快点好起来。
一连过了好几日,严宇没有再来过,琦壁和琦玉依旧会来送东西,松溪稍微放心了一些,在院子里日四处行走。
她腿还没好利索,走两步就会摔倒,但不想长久麻烦阿力布,僵着一口气,硬要下路。
过了几日,松溪就可以扶着墙,下地行走了。这一天,琦壁端着餐盘去给松溪送饭。远远的就从松溪房门传来
“啊,这孩子不见了“
房门开着,桌上放了一张纸,写着“大恩无以为报。“
“瞧,就是白眼狼。“琦壁放下餐盘,抱怨着。
“这个女孩怎么这样,也不道别就走了。“琦玉也不开心了。
阿布力倚着门框,双手包肩,思考了一下“她走不远,出了竹林就是山丘和湖。她还没好彻底,恐怕还得回来。“
琦壁坐在锅炉前,慢悠悠地搅动着药草,冷笑道:“我都说了,别瞎好心,对方根本不领情。”
竹林里的风声很大,竹叶互相摩擦着,声响又杂又密集,像是有千军万马要冲过来一般。
阿力布脸上的神情很淡,他回到柜子前,拿出了他常用的甲壳虫摩擦了好几遍,这才淡淡道:“她不会有事,她是个贵人,是个真正的仙子。”
“什么仙子?”火炉里木材炸得噼里啪啦响,琦壁漏掉了上半句,只听到了什么仙子。
阿力布摇了摇头,放下盔甲,又用竹叶折了几只鸟。
这些竹鸟刚折好便煽动翅膀飞了起来,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仙子帮她做什么,对方根本不领情。”琦壁瘪了瘪嘴。
琦玉叹了口气,扶着阿力布走了回来。。
这片竹林位于维度较高地域,早晚温差很大,晚上都要加一件衣服御寒。松溪的脚尚未全好。她在竹林里就迷路了。天黑了,她还困在林子里。傍晚下起了冷雨,雨虽不大,可是钻心的冷。松溪的衣服湿透了,头发滴着水。又冷又饿的她,还是走了回来,站在门口举棋不定。
阿布力背部有伤,一到阴天下雨就会发作,背部变得僵硬,疼痛。这里一下雨空气就变得湿冷湿冷。寒气顺着骨缝往里钻。每到这个时候,阿布力都要泡澡,缓和背部的僵硬。
“仙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个病。“琦壁心疼阿布力。
“他有那么多草药,怎么就治不好自己的病?“琦玉纳闷的自问。
“我要是能学会他那个小针就好了。“琦壁想起某一年来了一个远道的客人住了些日子,他会用阿布力的针,他在的那段日子,阿布力就一直都没有犯病。
此刻阿布力正闭着眼睛在浴室里泡澡,他的浴盆特别大,他泡在热水里,还要练内功,发汗,排寒气。随着寒气被逼出,他脑海里泛起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件往事。
那时他只有11岁,真正的少年,“喂,阿布力,准备洗澡吧。“是大他4岁的哥哥准备好洗澡水,唤他来洗澡。他雀跃的跑进来,脱掉衣服跨进大木盆,大大的木盆,暖暖的水,舒服极了。哥哥给他擦洗,痒得他咯咯笑。
“哥哥一起洗吧。“阿布力拉哥哥的胳膊。
“你洗完。我再洗。“
那时家里只有他们哥俩,家里穷,烧一大盆水,弟弟先洗,然后是哥哥,最后是母亲。父亲早就去世了。
日子虽然清苦,可是有哥哥的陪伴,母亲的爱护,家里依然充满快乐。阿布力回忆起这件事,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笑容。
忽然听到琦壁的斥责声,“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