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山丘一路往上走,林天但凡看见有任何活物都会立马捉住,不过走了十来分钟路,手上已经有了好几只野鸡,甚至还用青藤拴了好几只兔子在后面。
王尔德跟在他身后,只当他是心中郁闷无气可泄,便抓了这些东西陪着,两人越走越深,绕过烧毁的小树林近一路步入了边境的原野中。
“要不咱们歇会儿,等救援的人赶上来吧。”王尔德强忍着疼痛撑了一路,实在有些勉强。
林天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四周,茫茫原色的田野,点了点头,扶着王尔德坐下来。
“看来咱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林天淡淡道。
“咱们?”王尔德疑声道。
林天快速的捡了几把干柴点起火来,又杀了两只野鸡,一边除毛一边回答道:“对呀,他们肯定过不来的,对方有心只让我们二人进的这个地方便不会让其他人参与。”
王尔德心中大惊:“这是为何?”
林天将削尖的树枝穿过野鸡的身体放在火架上烤起来,指了指王尔德的腿。方才他过河时便仔细勘察过了,跨过期盼之后便有一股浓郁的瘴气,其他人可能看不见,但林天的眼睛特殊,瞧得到是真真切切的,尤其是在王尔德的腿上粘的这些毒虫之后,他更加确定,对方是有心将他引到此地。
王尔德是实打实的五例健将,不曾修过灵术,更不懂如何召唤法力,对此事心里也没谱,只好贴紧了林天,低声问道:“那咱们两个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不危险。”林天把烤鸡翻了个身。有风吹着,火苗一蹿蹿得老高,炙烤着新鲜的肉,油脂从肉的纹路里分泌出来,发出吱啦的声响,让人听着都觉得味觉打开。
王尔德盯着那只鸡咽了咽唾沫:“怎么不危险了,我倒是觉得十分危险,虽然你很厉害,但我是个残兵败将啊!”
林天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指了指河对面,平静道:“这里不危险,危险的东西在对面,对方只是想把我引开而已,他好在对面有所动作。”
见王尔德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林天也难得有了耐心,平静解释道:“楚将军的儿子,虽然灵力不足,但招魂是成功了的,他招来的东西就在他的身体里,也就是说宿主占据了他的身体,他把我引开,驱赶之河对面,自然是在今晚要做些什么,所以我们在这很安全。”
听他这么一解释,王尔德更加着急了,连忙道:“那咱们得赶紧回去,边港区还有不少人在呢,几千条人命不可能置之不理吧!”
说完他不管不顾的站起身,瘸着一条腿连蹦带跳的朝河边走去,走到溪水边上,刚下去一只脚,他便被一股黑色的藤蔓给弹了回来。
林天没扶他,就坐在边上看着。王尔德心里有些生气,他是一个铁血将士,是不二的忠臣,自然也十分爱护自己的部下,哪怕不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兵,像林天这样洒脱的心情,他可学不来。
见他接连尝试了几次,都被狠狠的抽了回来,刚包扎上的伤口已经有不少血渍渗出,引得河里的毒虫像疯了一样朝上爬,林天无奈这才站起身,走到他身旁,伸手要去扶他,王尔德愤怒地拍开了他的手,大声道:“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过河,那么多条人命呢,你看得下去我可看不下去。”
说话间已经有毒虫顺着军靴爬上了他的腿,他吓得大叫,又不想在林天面前丢了面子,只好死死的咬住嘴唇,奋力的蹬着自己的腿。
林天弹指将毒虫打下去一把擒住了他的胳膊:“我说你这人还真是个牛脾气,我有说会不管他们吗?让你在这呆着你就呆着,急什么,时间到了,这东西就散开了,你今天还真的就算死也别想过去。”
林天连拖带拽将他拖回火堆前,又取了两只兔子,走到溪水边上,回头看了王尔德一眼,接着将手里的两只兔子奋力朝河水中心扔去,兔子刚落到半空中,河间忽然冲起两道黑浪,将两只兔子吞噬的干干净净。
“这怨魂刚找到新的宿主,诅咒的力量很强大的,咱们跟他硬碰硬不是自寻死路吗?。”
王尔德就跟抽了气的球一样,萎靡地坐在火堆前再也没有说过话,即便林天递给他新烤好的鸡,他也只是一声不吭的吃着。
两人一直坐着,林天不断的添着干柴,保持着火堆的燃烧。黑夜吞噬了整个天空,原野上尽是呼呼的风声,林天抬眼朝河对岸看去,只见黑夜中有若隐若现的红光,快速擦破云层,他站起身,从水滴囊中取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绿光一换,一只栩栩如生的鸟便出现在眼前,林天朝那只鸟低声说了几句话,便把那鸟放走了。
“你这只鸟能过得了河吗?”王尔德问道。
“能,这是比亚上的石头,不带任何属性,那东西感受不到的。”只见那只泛着绿光的鸟,扑朔着翅膀,果然顺利的穿过了河边,钻进树林丛中,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比亚是神都婆婆养的一只鸟,他生的蛋都像石头,只有经过特殊的力量催化才能将其召唤醒。
王尔德就算是个木脑袋,此时也明白了,林天是故意安排了这个局,河对面一定有人给他接应。
比亚穿过茂密的丛林,划过军营的上空,慢慢飞进了驻扎的帐篷里,只见它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发出清脆的鸣叫声,最右边的一顶黄色帐篷里有人推开窗,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来。
比利亚发现的目标俯身冲下去,快速的落在了那只手上,那人跟着关了窗,水红的裙摆略过台阶一路往上,原来这只修长的手的主人正是陈露云。
陈露云从比亚的嘴里取出了信,看完之后便焚烧干净,比要完成使命又再次恢复成石头的样子。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把这么大的摊子交给我,自个儿在河对面看好戏。”陈露云勾了勾嘴角,走到大厅处,将横桌上放着的长刀挂回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