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对骄傲。
剑卒剑器近就是骄傲之人,面对李空寒如此张狂的姿态,剑器近的高傲不下于他,他做了个尽情出手的手势,朗声道:“尽管出剑!”
李空寒有炼神巅峰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已属一骑绝尘,但这不是年轻一辈的对决。剑器近成名十几年前,现二十八岁的他年轻时也是天才,炼神巅峰的境界他几年就已经到了,并且这几年的沉淀打磨,让他修为愈加趋于扎实,每当他晋入佳境之时,甚至他都感觉自己触手就能打破归虚的薄膜。
他知道李空寒的天赋远超于他,修为未来必定会超他许多,但那是未来。
现在,他自信比李空寒强。
这就是属于白鹿城剑卒的骄傲。
剑器近拄剑而立,以静制动,让出先手。
李空寒当然不客气,即使狂傲如他,也不敢小觑了白鹿城的剑卒。有先手之机,他就不会逞大度相让,就见一袭白衣飞驰,李空寒长剑拖地而行,划出一道长长的火线,火线延续到剑器近身前时,李空寒猛然持剑横扫,一抹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剑器近。
火焰剑,葬剑府难得以武化术的招式,威力自然巨大,不说能够焚尽一切的火光,更厉害的还有藏在火光中的刚猛剑气。
面对逼人火光,剑器近并不如何惧怕。火焰剑虽然威力巨大,却只是刚猛而已。俗话说刚猛易守,阴柔难防,他看出此招是试探一招,并未想有多大杀伤力,只是逼出他能为而已。
就见剑器近身稳心定,双手握剑拄地,半步没有移动,只轻喝一声,浑身猛然爆发,只一招就冲散了逼人而来的火焰。
火焰被冲散,满场都是四溢的火光与剑气,将擂台扭曲成破碎的曲面。
两人随便试手,还未尽全力就已经如此精彩,看台上的人追捧的就是这样针锋相对的气氛,顿时响起了巨大的喝彩声。
看这两人对战,商泽忆才知道剑卒前些日是让着自己,并未尽过全力。
不久前他还曾想自己修为能与剑卒旗鼓相当,是有些自大了。
同时他也看出李空寒确实有两把刷子,光是这一手火焰剑,就足以让初入白鹿城时的自己喝一壶,不愧炼器巅峰,果然是自己在这场竞选的大敌。
他暗自庆幸,幸好林子萱是站在他这边,才能获得李空寒的所有情报,有些这些情报,对李空寒就能更有针对性,胜算也高了几分。
擂台上两人试探了一下后有默契的都停住不动,都在心里计算对方的实力。
商泽忆也乘机他微微转头,暗自打量不远处的其他候选者。
他有这些候选者的情报,认出他们自然比较简单。
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的,应当就是东篱拔刀术传人杨落羽与东篱机关府传人三叶。他们同出东篱,算是属于统一阵营,站在一起也是自然。
商泽忆与胡八刀分析过,杨落羽应当是所有人中实力最强的一位,情报显示她醉心于刀,商泽忆原以为她会是像林子萱这样冷冽又骄傲的女子,但亲眼见过,却看她外貌极为娇憨,是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真实性情如何他未知,此时只觉得她看着并没那么可怕。
杨落羽的身侧看着壮硕的年轻人就是东篱机关府传人三叶,这些有资格竞选白鹿城主的候选者都未超过十四岁,都是青春靓丽的样子,唯独三叶长得老成,不仅身材雄壮,脸上也满是横肉,看着至少有了二十多,倒与白鹿城的王木匠倒有些相像。
据说机关府的人出门必定一身机关,但商泽就见他就一身轻裳,浑身上下清清白白,看不出哪里藏了机关。
再远一些是白鹿城的几位候选者,帝辛他见过,将琵琶手使得变化莫测的年轻人此时正一脸肃穆注视着擂台,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场上人实力。
隔着帝辛三人远的距离之外,有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人,一个身着黑色劲装,抱胸冷冷环视四周,与商泽忆对视一眼,就犹如狮子看见猎物,满目都是战意。
另一个华服锦袍,在已经微凉的秋天里仍是纸扇轻摇,这满场肃杀的擂台,不知他是从哪弄来桌椅,竟在演武场中央摆起了酒菜,饮了一口酒,正眼带欣赏地看杨落羽。
这两人,一者霸气,一者潇洒,应当就是四車随推的杀父狠人林随风与左相所选的衣家公子衣轻裘,从场上所见与资格基本符合,当真是完全不同的人。
再过了两人一些距离,有一人脚紫袍金冠,脚不贴地得漂浮在空中,一定是西诏万法府小师弟,南柯梦了。
南柯梦面如冠玉,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此时正在关注擂台情况,忽然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样,转头对商泽忆微笑点头。
商泽忆吓了一跳,赶忙收回了目光,暗自诽议这人是有心电感应不成,怎么知道自己在看他。
这种偷偷打量别人被抓包的感觉就像做贼被抓住一样,商泽忆有些窘迫,此时擂台上一声暴雷,剑器近静了许久后终于动了,所有人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擂台上,也让商泽忆摆脱了尴尬。
对于晚辈让了先手后,擂台上的剑器近终于动起来,他拔出拄地的长剑,横移过数丈靠近李空寒,人如寒风扫落叶,毫无间隙地舞起了剑。
“剑风!”
擂台上剑气如飓风横扫,构架出毫无缝隙的杀网。
商泽忆初遇剑器近时受过这招,确实是密不透风杀气四伏,近身之后堪称毫无缝隙,商泽忆那时修为尚浅,是依靠幻术遁去,而此时就算他修为大涨,仍觉得此招应对极为困难。
他想看李空寒会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