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贯柔和的像个面团的女人突然有一天变得牙尖嘴利咄咄逼人,其他几个做过那种事的摊主脸上露出心虚。
“哎,你可不能乱说,我们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了。”附和葛金花的男人眼睛不敢看辛文芳,气弱的反驳。
辛文芳冷笑,“谁心里有鬼谁知道!”
葛金花见几个摊主被辛文芳一番威胁的话说的吓住了,暗骂这些人没用,眼珠子一转,还想再点火,“文芳啊……”
眼里闪过厌恶,辛文芳打断葛金花到嘴的话,冷着脸道,“嫂子有什么事咱回家再说,最好是在我爸面前好好掰扯一番,我倒要问问老爷子,起早摸黑下湖给人家找虾子就是为了让自己闺女受欺负的?要是老爷子点头,我辛文芳二话不说撤了这摊子,从今以后就给嫂子家当牛做马!”
辛家刚做龙虾生意没多久,葛金花眼红,明里暗里想要辛家的摊子,更是上辛家门闹了好几次,果然过不了几天,就在辛家对面,葛金花也支了一个摊子。
那天看到人的时候,想起老父亲前天晚上愧疚的目光,辛文芳差点痛声大哭。
然而辛老爷子的确偏袒二房不假,但真要让他知道葛金花陷害辛文芳,让老辛家这个摊子摆不下去,老头子指不定会反弹,葛金花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
这点,从他宁可自己下湖给葛金花的摊子找龙虾也不愿意强抢辛大壮捕捞的现成龙虾就能看出。
葛金花暗骂了句老不死的,片刻后,在辛文芳坚定狠厉的目光下只能偃旗息鼓,悻悻的回到自己摊子。
主使人都不说话了,其他的摊主自然讪讪的离开辛家夫妻俩的摊位。
全程目睹了这一幕的辛安冬笑着朝辛文芳走去。
“妈。”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让你爸去接你回家嘛,还以为你下午要在同学家好好玩玩呢,”装作若无其事的擦掉眼角溢出来的泪花,辛文芳笑着撸了一把儿子的头,见辛安冬蹲下身收拾碗盆,忙拦住他,“不用你收拾,让妈来。”
辛安冬突然扑到她怀里,陡然被儿子亲近,辛文芳一愣,摸着儿子的头问,“怎么了?”
“我刚才看到了,婶子又想欺负你。”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辛安冬低垂着眉眼说。
小孩声音闷闷的,好像在为母亲受欺负而不快。
辛文芳眼眶一热,紧抱住儿子的头,声音哽咽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落泪,然而却用高兴的声音安抚他:“妈今天没被她欺负到,妈还嘴了,冬子看到了吧,你婶子被妈说得脸都气红了,”说着,声音变得和缓而坚定:“妈以后再也不让她欺负我,还有你们,谁都不让欺负。”
家里的老母亲,她的傻男人,她的宝贝儿子和正受苦受累的女儿们,为了她们,她的骨头再也不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