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春早就不满了,拿学费压榨她弟弟,每次学校让参加什么竞赛,她弟都得熬夜看书,熬得眼睛通红眼下青黑,这会男孩子正长身体呢,熬夜多伤身。
“姐,”他笑了下,知道大姐心疼他,只能委婉的替顶锅校长解释,“免去我学杂费是校领导对我的奖励,因为我中考成绩好,至于参加这些竞赛,有一部分原因是为学校争荣誉,但归根究底,荣誉的本身属于我,所以我参加竞赛不是因为谁勉强我,是我自己想要参加,而且拿奖多光荣啊,别人想拿还不成呢,姐你得为我骄傲啊!”
好吧,听他胡诌,还不是每次参加竞赛有奖金,得了奖,主办方还有学校,能拿双份,这次物理竞赛是全国性的,指不定还能再多拿一份,辛安冬是傻了才会错过这种好事。
不过他不强求就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他洒脱的很。
“啐!尽是胡说八道!你弟能代表学校参加比赛多光荣的事,咱家柜子上那一排奖杯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我前个还看你擦呢!”
辛文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汤牛肉面出来,正好听见姐弟俩说话,免不了说了大闺女一通。
她三个闺女一个儿子,大闺女在家帮着开店,二闺女学刺绣,一学学三年还没出师,三闺女爱读书,但聪明劲比不上小儿子,高中没考上读了中专,最近也实习了,来年就能拿工资,唯独小儿子,从小成绩就好,门门功课拔尖,中考还给她考了个状元!
那时候,辛文芳心里那个美啊,走路都打着飘,觉得一辈子就值了!
辛安春被老娘劈头盖脸一顿训,又提到她擦奖杯的事,脸微红,气势不足道,“我还不是看小弟太辛苦,他拿奖我当姐的怎么不高兴!”可小弟才多大的人,又要开店又要读书,一个人还能掰成两瓣不成?
辛安春眼里泛起水光,她是心疼啊。
一看闺女那样,辛文芳就知道她心里想得啥,她叹了口气,“我可听人说了,代表学校参加竞赛的,那都是老师跟前的红人,学习顶呱呱的才有得去,你弟以后有大出息呢!”
这会辛苦点,她儿子以后的路走得远,爬的高,从小冬子又是个心里主意大的,辛文芳没劝过儿子吗?她不想儿子安安稳稳的吗?
她小儿子从小身子骨差,熬到现在,大病没有小病不断,但孩子自个坚持,她能说啥?
她跟男人是个没本事的,儿子既然心里有成算她就默默支持,总不能帮不了儿子反成他的累赘!
辛安冬正吃着香喷喷的牛肉面,老妈的手艺又精进了,他这碗清汤牛肉面好吃到让人舌头都想吞掉。
他不知道他妈心里觉悟那么高,但他其实并不是母亲和姐姐想得那样废寝忘食的学习或者背负着整个家庭的压力只为出人头地拼搏。
拜托,他没那么大野心,他只是不想缺钱花,想干点上辈子没干过的事而已。
对于生活,辛安冬一直觉得钱够花就行,对奢侈品昂贵的物品他没啥嗜好,也并没有强烈的心愿非要住豪宅开豪车。
辛安冬的终极追求是,有一定存款,在需要用钱的时候不至于捉襟见肘,工作不累,有供他追求美食的充足时间,最后再找一个器大活好又帅气的老攻陪着平淡而不失快乐的度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