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冬笑着点头,“放心吧奶,我爸丢不着。”
傻爸爸任劳任怨的接过他手里的盆,还想让辛安冬骑在他肩膀上,辛安冬一头汗的拒绝了,傻爸爸脸上露出可惜的神色,最后退而求其次拉着儿子软乎乎的小手走。
从村里到县城,辛安冬体质虚弱,两人边走边停,怕赶不上县城里人的饭点,他主动要求傻爸爸抱自己一程。
傻爸爸高兴极了,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抱着染着红牡丹的脸盆,一大一小两张相像又好看的脸,引得同样去县城的路上行人时不时的指指点点。
辛安冬抿着唇小脸一路高冷,傻爸爸也跟着学儿子不苟言笑,反倒是那些小媳妇红了脸。
终于,差不多半个小时两人走到了县城。
这是辛安冬第一次不是从原主记忆里,而是真正用眼睛看到清水县,说实话,现在的县城如同蒙上了一层灰突突的幕布,斑驳的墙壁,不算宽敞平整的街道,路旁零零散散的店铺,与他臆想中繁盛的县城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
“爸爸,到了,你把我放下吧。”
没有手表,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辛安冬运气好,眼看着不远处一群或步行或张扬的骑着自行车穿着藏青色工装的人走来,便知道大概正是工人们中午下班的时候。
赶上好时候了!
找了个干净靠墙角的路边,他让父亲赶忙将手里的脸盆放下,傻爸爸照做,辛安冬揭开挡着脸盆的白纱布,霎时,爆炒螺丝扑鼻的香辣味弥漫在空气中,那令人口齿生津唾液不断翻涌的香辣味实在太勾人。
刚揭开纱布,辛安冬用勺子在盆里搅拌了几下,让味道散的更开一些,就有人走上前询问了。
“小孩,你这螺丝是来卖的吗?”
站在辛安冬面前询问的是个穿藏青色工装的青年,他手里拎着白瓷缸,目光灼灼的盯着辛安冬面前盛放炒螺丝的盆,咽了咽口水问。
客户就是上帝,对待上帝,辛安冬早将所谓的高冷抛到天边,他长得好,咧嘴一笑特别讨喜,他回青年,“哥哥你要买我家的螺丝吗?这些都是我爸爸三天前就下河捕捞的,我们村的河水很清澈,田螺又新鲜又美味。”
“都是螺丝,谁还没吃过。”青年不在意的回道,鼻子却忍不住动了动。
这时,又走来几个人,有工人也是路过看热闹或者闻到香味的行人,大家都对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少年出来卖螺丝比较稀奇。
傻爸爸长相英俊,但眼里的傻气让人一看就猜到智力不全。
辛安冬却一点不怯场,声音不高不低,认真的回道,“炒螺丝谁家都能做,但我家的螺丝你们应该闻的出来,香味就跟一般别人家做的不一样,既然敢拿出来卖,自然对味道有讲究,哥哥姐姐们不妨尝一下,不好吃算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