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海忙接过来一看,却是一枚红色的丹丸,猜测这八成便是峨嵋派的赤炎丹了,曾闻此药炼制起来极为困难,峨嵋派轻易不送人,这洗月师太此时能够慷慨相赠,也足见其对华山派的盛情。当下忙俯身将药丸纳入华青去的口中。
少顷,华青云面色稍微好转,斜眼向洗心师太道谢:“多谢师太赠药相救?”
“华掌门不必客气。贫尼前往崆峒山,正好途经此处,见华掌门与这恶人相斗。这恶人突然施出寒冰掌,所以赶紧出言提醒,但还是晚了一步,华掌门被这恶人所伤。”洗心师太一面说,用一双大眼斜睨着凤鸣,言下甚是愤恨。
“各位前辈,我看你们是误会这位大侠了。刚才这位大侠见这三个无赖,当街行凶,杀了一个老汉,还把人家的女儿给打残废了。这位大侠所以就把他们给杀了。你们为什么不问个青红皂白,就为难人家呢?”
谢雪痕眼见凤鸣杀了那三个残害良家女子的恶棍,虽然下手残忍,但那三人也是罪有应得,可是这几个人却都口称凤鸣为魔头、恶人,心中老大不乐,走到洗心师太跟前,极力为凤鸣分辩。
一言甫毕,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怒道:“你胆子不小,竟敢对我师父这么说话!”
“那又怎么样?话虽然不好听,但总比那些六根不净的出家人说脏话要好吧?”谢雪痕转头一看,是站在洗心师太旁边的小尼姑青烟,不屑的白了她一眼。
青烟立刻气得涨红了脸,怒道:“我要向你讨教几招!”说着“唰”的一声拔出了长剑。
谢雪痕心中一惊,暗道:“论胆子我有的是,但论武功我甘败下风。她现在找我单挑,这可如何是好?”青烟见谢雪痕面现惊惧之色,更加得意,挑衅道:“怎样?你敢不敢?”
洗心师太向青烟道:“你先退下!”青烟收起长剑,悻悻的退立一旁。
“这位姑娘是什么人,为何要替这魔头说话?”洗心师太上下打量着谢雪痕,目中透出愠色。
谢雪痕哼了一声,把头一扭,说道:“本姑娘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呢,也不知道什么是魔头?若是魔头能惩奸除恶,本姑娘想帮就帮!”
“你胆敢对前辈如此无礼!”李文海喝道。
洗心师太道:“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李文海拱手退下。
“这个恶贼杀了自己的生父、继父、养父,你能说他会做好事?”洗心师太向谢雪痕冷笑了一声,向凤鸣扫了一眼。
谢雪痕听了这话,吃了一惊,问道:“什么?”说着,回头看着凤鸣,眼中既有惊异,又有恐惧。
“幽家的人有时也会惺惺作态,我念你年纪小,不懂事,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就赶紧给我退下,不然不要怪我以大欺小。”洗心师太面色森然,最后一句话,说的如刀一般锋利。
谢雪痕心中既惊又疑,凝望凤鸣,但见他面色潮红,显是被洗月师太揭了伤疤所致。凤鸣忽然一声长啸,一掌向洗心师太当头劈来。
“看被我说了他的恶行,他就要杀人灭口来了。”洗心师太情知凤鸣这一掌厉害非常,急忙纵身后跃,缷去来掌的力道。同时拂尘一挥,那柔软的拂丝忽然变长,卷向凤鸣的右臂。
凤鸣不闪不避,任由马尾上的拂丝卷牢。洗心师太见状,心中暗喜,正要勒摔凤鸣,忽觉一股寒气直扑右腕。
只见凤鸣右手二指点向卷在右臂的拂丝,从指尖冒出一道状如雪花的白气,白气覆上拂丝。拂丝瞬间被冻成由雪花包裹的冰条,这道冰条沿着拂丝冻向洗心师太。
洗心师太往昔只是听师父偶然提起过这种功夫的厉害,一直未能真实的见识过。此时一交手,果真诡异,心中顿时骇然。知道若是冰条袭中手上穴位,这寒毒之气立时会侵入穴道,再顺着经脉瞬间散遍全身,如同华青云现在的情景。情急之下,心念电闪,轻按拂尘柄上的机括,拂尘柄上“唰”的一声,窜出二尺长的剑身,旋腕挥剑一绞,拂丝立断。
这拂尘本是洗心师太的心爱之物,因情势危急,方忍痛将尘丝绞断。眼见心爱之物被毁,洗心师太又是心痛,又是恼恨凤鸣恶贼出手阴毒,狂怒之下脱口骂道:“你这个三姓爹养出来的,竟用如此阴毒的武功。”刚一骂出,在场众人登时愕然,想不到一向端庄安祥的洗心师太,竟骂出这等言语。
“看看这出家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谢雪痕娇面带着鄙夷之色,讥刺洗心师太。
洗心师太话一出口,登时懊悔,见众人面色惊讶,奇怪的看着自己,登时羞的面红耳赤。洗月师太见师姐处境尴尬,而且和凤鸣交手又吃了亏,回手拔出长剑,向洗心师太道:“师姐,我二人联手先毙了这个恶人再说。”
洗心师太正自局促不安,又担心斗不过凤鸣,忽听洗月要和自己联手,这样不但给自己解了围,而且二人联手纵然胜不了他,也不会吃上大亏,遂道:“好!我们今日就为武林除了这个公害。”当下二人一起出剑,洗心师太剑指凤鸣咽喉,洗月师太剑指凤鸣腰间,剑势迅捷无伦。
凤鸣向右一横身,接着曲膝一纵,从二人头顶翻过。二尼不待他落地,纵剑急攻,剑花如流星赶月,向凤鸣头上猛罩。
华青云也是用剑名家,这时见两位师太峨嵋剑法娴熟老道,在二人严密的配合下,竟然威力巨大,瞬间便将凤鸣笼罩在剑光之中。油然暗赞:“峨嵋剑法果然是博大精深。”
凤鸣先是守多攻少,只是在二尼的剑光丛中,穿来穿去,二尼的剑丝毫沾不到他的半点衣襟。凤鸣忽然右手疾探,五指捏住了洗月师太的剑身。洗月师太用力回拔,但凤鸣的五指宛若钢钳,把剑尖夹了个死紧,任她使出吃奶的力,也拔不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