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成眼睛瞧的发直,道:“爹,您怎么……?”那老者骂道:“住口,滚一边去。”
辟邪八兽看见他们父子这般情状,立时收了狼狈之相,那白胖子抺了抺额头上的汗,走到这老者跟前,恨恨地道:“南宫远,原来是你这条老狗,养了这么一个不懂家教的狗儿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南宫成兄弟一听,均是勃然大怒,一齐拔出长剑,抢上前来,就要和辟邪八兽拼命,南宫远忙将他弟兄二人喝叱住。
辟邪八兽适才尝到了南宫成的厉害,对他颇为忌惮,听他又要上来厮杀,慌得八人几乎抱在了一起,道:“怎么着,怎么着?还要再较量一下么?刚才你八位爷爷是手下留情,来来来,有本事你爷三个一块上,让爷爷们看看剑神南宫帝君后人的剑法有几斤几两?”
这一番话实在是太过分了,任谁也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况且仅一个南宫成就足以搞掂他们八个。就连谢凛儿都想替南宫爷三去教训教训这辟邪八兽,但南宫远却道:“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的错,诸位大人大量,别和小儿一般见识。”说到这里,朝着辟邪八兽双膝一屈,跪了下去。
南宫兄弟见父亲对辟邪八兽恐惧到如此地步,瞬间惊呆了,羞愧、悲愤、不解,齐涌心头,二人泪流满面,口中迸出一声“爹”,一左一右,要把父亲拉起来,却被南宫远双臂一甩,将兄弟二人甩了个趔趄。
梦魂离俏面含讽,激南宫远道:“南宫远也是成名剑客,怎么竟如此窝囊。到底是你的剑法徒有虚名,还是辟邪八兽真人没露相?”
南宫远满面通红,一时说不上话来,但从神色上看,仍是对这辟邪八兽怕的厉害。但梦魂离的这番话却把南宫兄弟心里的怒火烧得更烈,也不顾老爹的家法有多厉害,持剑向辟邪八兽杀了上去。
辟邪八兽斗不过一个南宫成,就更不是这对打虎亲兄弟的对手了,未及片刻,八人接连痛叫,尽皆着伤,齐声喝道:“南宫远,我们要让你们全家不得好死。”言毕,八人就地一滚,没入土中不见了。
南宫兄弟动容道:“地行术?”南宫成冷笑道:“这八个家伙武功如此低微,如果没有这么高超的逃命本事,只怕早就没命了。”
南宫远面若死灰,惨然道:“罢了,罢了,你们可闯了天大的祸了。”那年轻剑客是他的三子南宫浩,心想父亲成名多年,剑术更是了得,却为何对这八个家伙如此畏惧?乃说道:“那辟邪八兽也没什么了不起,您怎么担心他们?”
谢凛儿也是好奇,把目光看向南宫远,想听内中缘由。
南宫远道:“你们对辟邪九兽知道多少?他们能够威震江湖,你真以为他们是徒有虚名之徒?他们明明是九人,为什么只有八人在外走动?”
谢凛儿道:“我知道了,曾听少林寺的方丈大师说,辟邪九龙曾经合力练成一种九龙辟邪功,后来归了他们当中的蛇目蝙蝠龙妃所有,想必南宫先生忌惮的是那龙妃。”
南宫浩诧异道:“那龙妃不是北双禽之一么?辟邪九兽里面怎么也有这一号人物?”南宫远叹了口气,道:“那龙妃既是北双禽之一,也是辟邪九兽之一。”
南宫兄弟虽然知道了这辟邪八兽武功低微,但嗜血双禽的厉害,他们是都知道的,此时听了父亲的这番话,心中不禁生出阵阵后怕,深悔起始太过鲁莽,以至于惹上如此避之惟恐不及的人。
南宫远此时倒是镇定了,重拾起一代剑客之气,道:“事情反正已经出了,也只好去坦然面对了,我们走。”说罢,走了出去。
南宫成转头看了梦魂离一眼,目光中露出无限恋恋不舍之意。南宫浩道:“走吧,都是这个贱人惹得我们结上这么些个大敌,你还看她做甚?”南宫成低声喝道:“你不能这么说她,我就是为她死,也愿意。”言毕,启步而去。南宫浩怒瞪了梦魂离一眼,转头也去了。
梦魂离见南宫爷三个走的不见了,不知她从哪里拔出了一把匕首,缓步向谢凛儿和司徒天工走来。
谢凛儿惊道:“你要做什么?”因他和司徒天工是背靠背绑缚的,是以二人只能斜着身子往外退。
梦魂离走到了二人身前,割开了缚着他二人的小指般粗的乌油蛛丝,扬起左掌“啪”地一声,扇在司徒天工的脸上,把司徒天工抽倒在地。
谢凛儿急忙过去,把司徒天工扶起,冲着梦魂离怒声道:“你干什么?要打来打我。”
梦魂离面露杀机,咬牙切齿地道:“都是你挑唆着司徒天工来坏我的好事,我就先杀了你。”水蛇腰一扭,左手疾探,纤纤玉手锁住了谢凛儿的咽喉,右手匕首就要向谢凛儿胸口捅去。
司徒天工忙上前挡住,哀求道:“你放了我们把,我们不会把今晚的事给说出去的。”梦魂离道:“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他。”谢凛儿此时命悬顷刻,右手狠狠地向梦魂离握着自己左手的手腕上打去。
梦魂离骤觉左腕一痛,不由自主的稍微一松手,谢凛儿趁此挣脱了出去,但脖子上仍被她抓出五道血印。谢凛儿手捂着脖子,说道:“你既要杀我们,那我现在就大声喊,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和南宫成的奸情。”
梦魂离妖容变色,檀口一张,箭一般射出一道直直地清水来,极似眼镜王蛇。司徒天工见状,惊叫一声,上前扑向谢凛儿,抱着他就地一滚,躲了过去。那道清水射在青石板上,竟把青石板钻了一个孔,看来此毒有着极强的腐蚀性。梦魂离一击不中,又张开了嘴。
谢凛儿这一次清晰地看到这个妖娆美人的上腭,露出两个醒目的红眼。二人急待躲避时。忽听南侧月牙洞口脚步微响,出现了一个人,三人都吃了一惊,急忙举目细睁,却是公士庸。
公士庸一看三人,先是一怔,忙躬身向梦魂离施礼,道:“属下拜见夫人。”梦魂离定了定心神,面上回复了平静,道:“这么晚了,公舵主有什么事么?”
公士庸恨恨地道:“我真是小看了辟邪八兽,他们竟然把我的乌丝捕魂蛛给偷了去,我担心他们再回来找谢公子的麻烦,所以就赶紧赶了过来。果然我安排在这里保护谢公子的人,都被他们先用乌丝捕魂蛛擒住,并且点了穴道。我想您三位一定也是被他们八个挠了清梦,这是属下失职,还望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