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一人道:“这生离死别,可真是感人至深啊!”昆仑诸人闻声,扭项急视,但见离他们五丈处站着一个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的白衣年轻人。逍遥子气喘吁吁的道:“原来是你?”这白衣年轻人正是他在崆峒派见过的英郊。
英郊笑道:“是我,我们见过。”
逍湘子举起那支飞锥,道:“这是你发的?”英郊道:“不错!是我发的。不过能发这一支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打在逍遥子道长手腕上的那一根针是谁发的?”逍湘子道:“是谁?”英郊道:“当然也是我。”余德“唰”的一声,剑已出鞘。
英郊笑道:“你应该庆幸暗算逍遥子道长的人是我,因为只有射出这根针的主人,才有办法解除这根针上的毒。”余德道:“这么说,你有解药?”英郊道:“这根针唤作相柳针,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毒的解药。”
逍湘子等人一听,心中无不骇然,相柳乃是上古毒神,其吐出来的毒水,仅气味就可以毒杀飞禽走兽。此针既以这种巨毒之物为名,其毒就可想而知了。
英郊道:“不过各位也不用担心,此毒虽无药可解,但我却有抑制这种毒的药。如果我每年为逍遥子道长服一次药,那我保证逍遥子道长和没有中毒一样。”
昆仑派诸人一听,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逍湘子道:“说说你的条件吧!”
英郊笑道:“逍湘子道长真是爽快!”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雪白的瓶子,从中倒出两粒黄色的药丸,道:“快为两位道长服下吧!”说罢,中拇两指轻轻连弹两下,两颗药丸直飞向逍湘子。
逍湘子伸手接过,张开手掌看那丸药,表面只是黄澄澄的,看不出有何异状,又凑到鼻前仔细嗅了一阵,也无任何不对,但看英郊诡异,终究不敢喂给逍遥子。
逍遥子看逍湘子的神色忧疑不定,心中暗想:“这第一次所给的解药必不会假,更何况现在也没得选择,若是假的,无非吃了是个死,不吃那也是死。”叹了口气,向逍湘子道:“拿过来吧。”逍湘子知他之意,只得递到他的手中。
逍遥子看了那药丸一眼,张口服了下去,顿觉一阵清爽,直透心脾。逍湘子又喂了余元一粒。但见二人面上渐渐有了血色,转身向英郊道:“你还没有说出你的条件呢,为什么就先把解药给了?”
英郊道:“这只是见面礼,况且此药药力仅有一年,需每年服一次才可以,不然到明年发作时,逍遥子道长会比现在痛苦十倍。”
逍湘子大吃一惊,与逍遥子和逍清子互望了一眼,只听英郊接着道:“不过呢,如果我们大家好好的合作,那逍遥子道长肯定会长命百岁。”
这时逍遥子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英郊道:“武林中有人主张结盟,共同剿灭幽家。如果昆仑派赞成结盟的话,那会对昆仑派有大大的好处。”
余元道:“素闻黑龙帮一直主张各派结盟,莫非你是黑龙帮的人?”英郊道:“当然不是,只不过我比黑龙帮的人更神通一些罢了。”
逍遥子道:“赞成结盟,难免会使昆仑派受制于人,还会有什么好处?”
英郊仰天一笑,说道:“各派结盟后,必会与幽家一战。倘若幽家被灭,昆仑派便可以从中大大的捞上一笔,说不定还可以得到那人人梦寐以求的血观音。”
余元道:“武林大派不止昆仑一派,好处怎会只让昆仑派捞取?再说那血观音在幽家么?”英郊道:“谢家被幽家所害,血观音当然也会落入幽家的手里。”逍遥子冷笑道:“不见得!你有证据么?”
英郊道:“各位想想,为什么你们都想抓住谢家姐弟,而惟独幽家的人不向他们下手呢。”逍遥子微微点头道:“有些让人想不通。”余元道:“假如各派剿灭幽家失败了呢?”
英郊道:“到时武林各派大为削弱,昆仑派正可趁机崛起。”逍湘子接口道:“那我昆仑派就不会跟着一起削弱么?”
英郊道:“那要看贵派到时如何行事了,如果贵派肯与在下合作,在下必会鼎力相助。”逍遥子道:“但不知阁下有何好处?”
英郊道:“在下的好处与贵派的好处决不会产生冲突,逍遥子道长只管算计着贵派自己的好处就是了。”
逍遥子寻思,这人决不简单,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必然要冒极大的风险。英郊见逍遥子沉默不语,神色间充满了疑虑,又说道:“如果贵派有什么不便的话,在下也不勉强。只是听说黑龙帮现在正有一个计划,不知贵派可知否?”
逍遥子把眼一翻,道:“你说说看。”
英郊将纸扇一合,轻打手掌,正色道:“熊霸天知道各派有人不赞成结盟,所以他准备先拿点苍、青城、昆仑和峨嵋四派开刀,贵派若是不同意结盟,到时熊霸天找上门来,不知贵派是否能够应付得了?而且明年逍遥子道长身上的毒……嘿嘿……”
昆仑诸人一听,此言果然不差,这黑龙帮的实力虽远不及幽家,但可与少林、武当相当,而且他们还有朝廷撑腰,熊霸天若是要找昆仑派的麻烦,昆仑派势必不敌,而且明年逍遥子还需要这个年轻人的解药。
余元向逍遥子道:“师父答应了他吧!”其他人也把目光投向了逍遥子。
“好吧!就以你之言!”逍遥子沉吟了一下,向英郊缓缓的道。
“既如此,在下告辞!”英郊言罢,纵身一跃,消失在了一片树林之中。
逍清子道:“这个人的背景咱们一点也不知道,只怕日后他所要让咱们做的事会更多。”此人平素沉默寡言,但心思却是极为缜密。
逍遥子明白他的意思,但要制住这年轻人,还要细细的去算计,说道:“先回去再说吧!”七人忧心忡忡的行向前面的一个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