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痕看的真切,但见此物是一个磨盘大,平飞过来的无柄巨斧。奇异的是,这个斧头两侧各生着两扇一丈长的铁翅,斧头两面则各睁着四只碗口般大的怪眼。
这颗斧头弩箭一般,砍在了半山腰上,但听轰隆一声,山石四溅,将半山腰砸了一个大坑。那怪斧随即又飞了回去,由大变小,瞬间不见了踪影。
凤舞和英郊、魔九以及熊霸天也都奔了过来。谢雪痕动容道:“那是什么怪东西?”凤舞道:“那是凤鸣的天魔斧,平时小不及半寸,嵌在他的戒指内,受他意念驱动,便会飞出去,自动追击千里之外的任何一样目标。只是有一样不足,便是这个目标定要比斧头自身要大三倍以上。”
谢雪痕恨声道:“凤鸣现在在哪里?”
英郊深恐谢雪痕情急之下去杀凤鸣,会危及英姿的性命,忙说:“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唐家庄,我看你还是别去的好?”谢雪痕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他的命么,怎得反而不让我去?”英郊道:“我不是不让你去,而是现在不是时候?”
谢雪痕道:“怎么不是时候?”英郊道:“他们此刻灭了唐门,而且高手亦有不少,若是咱们当真同他们较起真来,未必能讨得了好去,我看还是暂避其锋才对。”
熊霸天道:“谢姑娘,咱们过去或许有些误会,但现在咱们有了共同的敌人,咱们不妨合作,一起来对付那些幽家贼子。”
谢雪痕极为厌恶熊霸天,冷冷的道:“我的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更不需要你插手。”又向英郊和凤舞道:“咱们先去唐家庄瞧瞧,看看那里怎么样了。”
沿途所见,苍松翠柏,耸霄蔽日。众人越过一条溪涧,沿着丛林间的小路,转到唐家堡北侧的一座山峰上,向下伺探,但见威震江湖的暗器世家,已变成了一片焦灰。唐家堡内只有一些居民和一些黑龙帮弟子在忙着救火。
“咱们这样过去,定然会被他们发现,我倒知道这里有一条小路,还算是隐蔽。”熊霸天当下命公士庸带上十个黑龙帮弟子,寻个地方去隐匿起来,自己带着熊傲、谢雪痕、凤舞、英郊和魔九向着一条山涧攀了过去。
山涧高有三四十丈,下面溪流湍急,两壁陡直如削,藤葛密布。
熊霸天当先抓着野藤向北溜了过去。他们六人个个轻功不弱,不大工夫飞跃到了溪涧北口的一个石岗上。站在这里,整个唐家庄尽收眼底。此时威震江湖数百年的唐门,已变成了一片硝烟未散的瓦砾之场。
谢雪痕看到此种场景,再联想到自己的家,心里不由的对幽家又憎恨了几分。六人攀近寒星窟,这里已被凤鸣的天魔斧捣的稀烂,不少黑龙帮弟子在那里不停的挖掘。
熊霸天悠悠的道:“幽家的这位新教皇,做事可比我实在多了,我都不禁对他有些佩服了。”
只见幽家的首脑人物,除了子文和上官英狐还在现场以外,却换成了贺耀煌、燕无珠、闻华、雀鹰扬和铁布海、铁布云兄弟,其他人均不知去向。谢雪痕道:“凤鸣是从哪里放天魔斧的?”
英郊道:“凤鸣既然知道唐门的人,已将所有研制暗器的人全部撤出,他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一点一点的将此山剖开呢?”他这么一说,谢雪痕和凤舞等人也都生起了疑问。
英郊向熊霸天道:“熊帮主想必清楚此中端倪,还望赐告一二。”
谢雪痕心内也想:“唐门暗器在江湖上虽然独领风骚,但幽家高手众多,从各派所得的异宝也不在少数,决不会为了索取唐门的暗器毒药,这么兴师动众,熊霸天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机。”
熊霸天道:“熊某确实对唐门的诸般暗器感兴趣,以熊某和唐门的关系,对于这里的地形来说,算不上什么密秘。”
众人一听,心想:“不错!熊霸天的姐姐是唐家的掌门夫人,子嗣又甚多,在唐门地位亦非同一般,即使熊霸天不通过熊心,也能在他的这些外甥的口里,得到不少的情况。”他说的虽合情理,但众人总觉得这其中必定还有什么隐情。
正在这时,对涧林间突然有一物,向谢雪痕射了过来。谢雪痕还在思忖这洞中之事,丝毫未想到这高崖绝颠还会有人,待觉出暗器风声,已然到了眼前,想要躲闪已然不及,一时间只吓得花容失色。正在惊慌失措之际,凤舞伸手将暗器抄在手里,笑道:“不知你的哪位好朋友,这么青睐于你。”说时,将一块缠着白布条的青石递在了她的面前。
谢雪痕伸手拿过,瞪了他一眼,道:“要你多事。”她虽如此说,但面上欢喜,心内更对凤舞充满了感激之意,知道他方才为了自己,才不顾暗器是否有毒,徒手接了。她将石上的布条解下,但见上面写着,“欲救英姿,速去崆峒。”下面落款是“慕容”二字。不由的叫道:“是慕容白。”纵身跃过了溪涧,但见十数丈处的丛林中,一个红影只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谢雪痕瞧这人的身影,并不像是慕容白,心下顿起疑惑,晃身掠了过去。她身形极快,顷刻间,便到了那人身后一丈处,说声:“阁下请留步。”那人转过身来。谢雪痕惊道:“上官英狐?”上官英狐道:“谢姑娘,你为何追来?”
谢雪痕道:“你为何假冒慕容大哥写这张便条?”上官英狐微笑道:“我写他的名字了么?”谢雪痕举起纸条,道:“这不是题着慕容么?”上官英狐笑道:“姑娘莫非忘了,在下发妻也姓慕容?她写张便条,让在下转给你,有什么不可?”谢雪痕愣了一下,道:“英姿确实在崆峒山?”
上官英狐左右瞧了瞧,但觉无人在侧,便向谢雪痕走近几步,轻声道:“这张便条确实是我写的,我只所以冒他之名,是因为若是被本教的人知晓了,见到他的名字这便无事,若是换了别人,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