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在人群中窜高伏低,但那冥女钉也着实见缝插针,偏偏紧追着他不放。众人看得明白,这冥女钉有一种奇异的力量,促使它追袭敌人至永恒,但子文是人,不是神,就是神,也总有力量衰竭之时,又何况一个凡人。谢凛儿施出终结神话,意图将这冥女钉磨碎化去,但是光芒过后,冥女钉却毫无所损,原来谢凛儿的终结神话,只能磨碎凡铁,碎不去那七十二件法宝和神刃。
幽家众人也看的呆了,谢凛儿道:“赶紧抓住华青云,让他将此钉停下来。”
贺耀煌道:“原来方才射我的,不是那个姓卓的,而是这个姓华的,他奶奶的。”当即一掌打过去。燕无珠也抢上夹击。这二人的武功,均不在华青云之下,华青云如何能同时和他们二人对敌?忙向后躲避。一面说道:“你们是要以多敌少么?”他这话是故意说给其他各派弟子的。
崆峒派的众弟子当即嚷嚷了起来,“咱们是为了剿灭幽家去的,现在幽家魔头在咱们人群里横行,咱们却只是袖手旁观,咱们崆峒派以后颜面何存?”“对,对,先宰了这几个魔头。”
幽家众人听他们如此叫嚷,当真吃惊不小,这些各派的普通弟子们虽然武功不高,但他们人数众多,当真被他们围攻起来,脱身着实不易。
谢凛儿见状不妙,忙隐起身来,飞到华青云上空,临空俯冲而下,右手以擒拿手法,锁住华青云的咽喉,左手按在化青云的天灵盖上,喝道:“你如果不想让你的头碎成肉酱,就赶紧将冥女钉收了。”
华青云不想谢凛儿有此一着,只骇的魂飞魄散,连忙收了冥女钉,束手就缚。
子文擦了一把汗,道:“这冥女钉本是峨嵋派的法宝,怎么到了你的手里?”这时静明带着一干峨嵋弟子奔了过来,道:“华青云你这狗贼原来在这里,你害死本派掌门,抢走本派的冥女钉,今日怎么能饶你?”说着,众女弟子拔剑将华青云围了起来。
谢凛儿将冥女钉拿在手里看了看,道:“此宝既然属于峨嵋派,那今日就物归原主。大师意下如何?”月明双手合十,道:“谢施主大公无私,老衲深感钦佩。”静明收了冥女钉,向众弟子道:“杀了这个恶贼,为师父报仇!”
月明大师拦住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静明道:“月明大师,你们少林派此次是为了给方丈月空大师报仇么?”月明大师登时语塞,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莲花道人道:“咱们各派此次是为了铲除幽家才来的,应当先共弃前嫌才对,至少此事也要先放一放。”静明冷笑道:“我知道这姓华的跟道长关系不错,难道道长要包庇他么?”
子文见他们越吵越响,悄声向谢凛儿道:“公子,咱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吧!”
谢凛儿向静明道:“此处非姑娘所待之处,我看姑娘还是率领峨嵋派的人,离了这里吧!”静明道:“公子,我们现在随你一起走!”谢凛儿沉吟不决,子文却道:“好,姑娘咱们这就一起走,到了前面就分道扬镳?”
谢凛儿向着月明一抱拳,道:“大师咱们就此别过,望大师路途保重。
谢凛儿、幽家众人和峨嵋派众弟子只往洛阳方向奔来。行了十多里,看看已将少林、昆仑各派远远的抛下,谢凛儿向静明道:“姑娘,我看你们还是回峨眉山吧,不要再卷入这场纷争了。”静明冷冷地道:“多谢谢公子,后会有期。”向众峨嵋弟子一摆手,道:“我们走!”朝着大路径往南走了。
子文看着峨嵋众人的身影,自言自语地道:“这个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公子方叫道:“她省不省油,又不花你的钱,你操个什么心?快去黑龙帮总舵吧!”
子文苦笑道:“还真是!”到了傍晚,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他们冒雨进入洛阳,刚翻过两条大街,只见一大队黑龙帮帮众列队,沿街呼喝着奔了过去,瞧人数,起码也在近千人。
子文连忙拉着他们躲在了墙角后。谢凛儿向子文道:“这都是你的人么?”子文道:“我掌控黑龙帮后,对他们的服装稍微变了一下,而这些人的着装却是早先的。而且这些人步法整齐,很是像官兵。我猜,这些人一定是官兵冒充的。”
众人恍然大悟,道:“原来熊霸天早就找了官兵,布置在洛阳四周,趁咱们迎击武林七大门派时,他们就偷袭咱们。”
子文道:“关在地牢里的那个高个子的和尚,是个重要人物,咱们可不能让他们救走了。再有,熊威也要转移到幽冥城。”贺耀煌道:“那小子不过是一个酒色之徒,还要他有何用?”
子文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虽说他只是一个幌子,但也为咱们做了不少事情。再说了,只要有他再咱手里,便仍然可以打黑龙帮这张牌。”谢凛儿这才听明白,子文还打算着利用熊威,说不定在别处又成立一个黑龙帮来。
子文道:“事不宜迟,咱们要赶紧赶到他们前头。”
这时天已擦黑,夜幕将临,雨也越发下的大了些,雨点犹似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绽开一朵朵洁白的花瓣。
子文一行悄悄的掩了过去,行至黑龙帮总舵大门,只见已尽被黑龙帮弟子围的水泄不通,看人数还不止他们在街上,所见到的那一队人。
子文道:“他们现在就想端掉黑龙帮,这还没那么容易,我这里已布置了二百多位谍影堂的高手。”他说到这里,又顿了顿,道:“等会咱们进去之后,就分头放火,趁着大乱的时候,将那高个子和熊威转移出去。”
谢凛儿道:“这么大的雨,就是点着了火,那还不两下被雨淋灭?”子文笑道:“不妨,那要看什么火了。”谢凛儿心中一动,想起自家的那场大火,据后来听四邻说,那火甚是邪门,就连水都难以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