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的毕方神火翅远快于它们,霎时间便将二鹰,抛了数十丈远近。又飞了顿饭工夫,前面的苏闪清晰了一些,后面的二鹰,只模糊成了两个黑点。又追逐了约有半个时辰,凤舞与苏闪已不足四十丈远近。但就在这时,苏闪迎面忽然出现了一群黑点,接着越来越清晰。
凤舞凝目细视,却是前来接应苏闪的鹰群,不由得暗暗心焦,只要一与群鹰周旋,势必会让苏闪抓着谢雪痕走脱。
群鹰果然与苏闪一照面,便向着他飞扑过来,迎面风驰电挚,霎时即至面前。凤舞见群鹰有四五十只,而且背上都负有一人,猜测必是途经此地,前往别处去抢劫,又或执行什么任务的。
凤舞看看扑近,双臂一抬,“哧哧哧哧”四道火光射出。四只黑鹰痛鸣数声,栽了下去,鹰背上的四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自半空跌落下方的群山之中。为首七鹰并没有负人,却委实厉害,它们双爪一张,剑气四射,只向他罩了过来。凤舞束翅俯冲而下,七鹰又向他射出数道戮仙剑气,也不追赶,率领着群鹰继续去了。
凤舞复又张翅飞高,向西南方向一看,苏闪已成一点黄影,当下不敢稍待,挥翅急飞,只恨不能立时将苏闪给截住。下面的群山河流,在眼下化作疾影飞掠过去。不多时,又已接近苏闪,忽见下方有黑烟升上空中,苏闪在黑烟处慢了下来。
凤舞往细一看,冒烟处是一座城池,有两军正围着城堡展开攻坚战,杀的无比激烈。无数巨鹰在城堡上空飞来飞去,先将人背进城去,然后张着巨爪,俯冲而下,便能冲翻一片士兵。飞起时,又抓住一个士兵,抛出城墙。城上守将虽然布置了弓箭手,但仍抵敌不住巨鹰的这种凶猛凌厉的攻势。而在远处上空,飘荡着四头怪物,赫然是白杨的那四头喷火恶龙。
在这一晃眼间,苏闪已飞上了城中上空,凤舞紧扑过去,此时离他不过三十丈。苏闪左爪抓着谢雪痕,右爪向凤舞射出四道戮仙剑气。他这四道剑气,远非那些普通妖鹰射出的剑气可比,凌厉强劲,快若疾电。凤舞不敢小觑,忙翻身避过,其间并还击了两记玄火神剑。
苏闪也扭身避过,带着谢雪痕继续往前飞。凤舞哪肯容他走脱,喝道:“你还想走?哪那么容易。”当下,双翅一夹,电飞上前。瞬间到了苏闪上方,一记火焰刀,劈向苏闪黄鹰后背。黄鹰身体巨大,难以躲避。
苏闪倏地化作人身,同时松了谢雪痕,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避过火焰刀,接着又化作黄鹰,一个俯冲,伸爪拿向正自下坠的谢雪痕。即将再次把谢雪痕擒于爪底之际,忽然一道寒光自斜刺里飞来,其疾逾电,正中他右爪上。苏闪痛如骨髓,啊地痛叫了一声,匆忙拍翅飞升。
那道寒光,却径自向下,朝正自坠落的谢雪痕射去。将及挨近,寒光蓦地化作人形,伸臂揽住了谢雪痕,双翅一展,平飞空中。
苏闪和凤舞一看,却是谢凛儿。苏闪蓦见空中突然现出两大强敌,自己爪上又受了伤,心里怒恨交加,不将这三人生吞活咽,实难消心头之恨,一声长鸣,犹如凤吟,城下群鹰听见,立时飞来七八十只,向凤舞和谢凛儿蜂拥攻上。
凤舞施展玄火神剑、火焰刀,谢凛儿左臂揽着谢雪痕,无法化形沙刃,只得用飞光镯挨次投掷,没一会将群鹰打的七零八落,四散逃走。谢凛儿道:“凤兄请随我来。”二人径自南飞,霎时出了南门。
谢雪痕俯在谢凛儿背上向下俯瞰,但见南门外旷野上,列着一片大军,帅字旗下却是英郊、白杨、董大千、霸王蛊,劝融五人。上万头巨鹰分作四队,轮番将士兵背起,一次次投放城中。
谢凛儿背着谢雪痕,领着凤舞,飞上南面的山颠,只见子文正在上面相候。四人相互问讯了。谢凛儿向谢雪痕道:“你怎么被苏闪给拿了?”谢雪痕于是将被苏闪暗算的前后,简略说了,问谢凛儿道:“英郊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子文说道:“这里是夷陵,熊变听说英郊和魔军占了重庆,深恐熊超应付不了,便急调湖广、江西、广西三省四十万大军前来重庆,剿灭英郊这些人。他们准备在夷陵集结之后,再西进重庆。不料英郊、白杨得信之后,便令苏闪率领鹰妖,先后背负着十万大军前来,先打了朝廷军队一个措手不及。”
谢凛儿道:“英郊带领着魔域群妖,进驻重庆之后,便广收徒众,也不论黑白两道,市井无赖,或利诱,或强征,召集了十数万之多。经过严酷训练之后,倒也成了一支精锐之师,朝廷官军只怕多半不是他们的对手。”
谢雪痕恨恨地道:“这帮妖类可当真是穷凶极恶,惨绝人寰。我在杭州算是亲眼目睹了,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我们何不助朝廷一臂之力,把这些无恶不作的妖类给消灭了。”
谢凛儿沉吟道:“黑水旗现在尚不足三万人,还不能打败英郊。”
谢雪痕看见霸王蛊,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道:“霸王蛊那个丑物也来了,来的正好。”
谢凛儿道:“我上一次在金堤镇,斩了他一只右臂,不想这个家伙倒是医术高明,反而给接上了,而且还完好如初。”
忽有数片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并带起一阵狂风,众人急抬头,却见四头喷火恶龙,又飞上了夷陵城上空。
“又来了,看来白杨每次出战,都要这四头恶物打头阵了。”子文忽道:“快看,城头上来了一帮人,好像不是官府的。”
谢凛儿和凤舞久在空中飞行,眼力极好,看得真切。谢凛儿说道:“是黑龙帮的人,为首的是熊傲。”谢雪痕道:“我听司马玮说,熊傲回来后,曾经会过慕容大哥和凤鸣。咱们正可以向他打听一下,当时的经过,说不定可以查出两位前教皇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