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鹰要来阻拦,谢凛儿随即隐了身形。
白杨见寨中火起,白纱也被点燃,又惊又怒,惊的是担心帐内毒虫出来,非但四处叮人,影响他的工程,而且还会大肆咬伤幻形猿,使他的怪军毁于一旦;怒的是谢凛儿前来捣乱,总是防不胜防。细思眼前形势,火势渐大,既不好进去灭火,又难防毒虫飞出,心里焦急万分。
起初霸王蛊在此建营时,他便心存异义,但因他是师兄,只能说得他尽量离着他和营帐远些,以免毒物给他带来妨害,但不想今日还是出了事。在空中观望一会,见果有毒物从帐中飞出,无头苍蝇也似四下乱窜。便吩咐诸鹰妖,立刻往营中投放青火弹。
群鹰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彷徨,你看我,我看你,却不敢放火。白杨道:“你们尽管照我说的去做,二师兄那里由我担着。”群鹰这才扔下青火弹,霎时间连寨再虫烧了个干净。
谢凛儿背着魔文带着药袋,回到子文的那个院内,见了子文,述了前事。魔文和子文把袋中的药摆到桌上,挨个翻看,不好确定哪个是解药。
子文向谢凛儿道:“我有个主意,咱们把这些药和赵旗使三人,赶紧带到飞碧崖去。唐蛊曾和霸王蛊打过交道,也养成过流金蜂,说不定他能配出这解药来,即使再不济,我师兄和师姐精通医理,他们也许会另有办法。”子文的师兄便是轩辕神相,师姐便是金花圣母。
谢凛儿觉得这样做最是稳妥,便道:“那咱们就赶紧行动。我背上公堂主,先生背上雀旗使,文姐在这里看着赵旗使,若是英郊来了,你可以在此抵挡一下。”后半句是对魔文说的。魔文点了点头,道:“你们去吧,路途遥远,小心些,切切不可忙中再出错。”谢凛儿和子文背着公子方和雀鹰扬匆匆去了。
二人昼夜未歇,于次早辰时到了飞碧崖上,见了林康,向他详细说了事件经过,嘱他全力负责此事,他二人略歇一歇马上还要回去。
林康听了,急往幽冥宫向轩辕神相、金花圣母和唐蛊三人说了这事。三人便赶紧随着林康,来到教皇宫后院,细验了公子方和雀鹰扬的病势,还有那血蚊以及那些药物。
唐蛊将血蚊拿在眼前,细细端详,心里便有了些底。此物早在五十年前,他前往魔域霸王蛊的鬼哭谷时,便曾见过。当时霸王蛊只是还在培殖,却并未成功。他在那时亦曾细细的琢磨过。此时听说是三个幽家头目中毒,心想:“我恨不得把你们幽家贼子尽数毒死,那才趁我心,你们还奢望让我为你们治病,未免有些痴心妄想。若二人死了,他们自会将仇怨记在霸王蛊身上,如此正可以使他们互相残杀。”尽管满腹怨毒,面上却毫不动声色。
林康向他们三人道了详细,便问唐蛊可有良策。唐蛊只露出不置可否之意。轩辕神相道:“要研究这血蚊之毒,只怕要费些时日,就是不知道他二人,能否挺得过来。”金花圣母道:“我这里有一瓶从仙霞峰带来的青露丸,想必可以先缓缓他们的病势。待捉了霸王蛊,再为他们根治。”轩辕神相道:“延得一时,是一时,师妹快去取药吧。”金花圣母便回幽冥宫去了。轩辕神相便开始配药。
唐蛊心中又盘算:“我在此地虽说是被囚禁,但也算是寄人于篱下,若这二人死了,他们必会疑心我没能尽力,以后我在这里便多些凶险,即使没人害我,只怕也有人会给我苦头吃。若是我把这几人医好,那我也算是他们的恩了人,在这里也有了说话的份量。”当下扳着轮椅也过来,看霸王蛊的那些药。
谢凛儿和子文酒足饭饱后,便睡了三个时辰,也未顾得及与其他人相见,便飞往兰州去了。
魔文于谢凛儿和子文走后,待日薄西山,用过晚饭之后,看了看赵异志,但见他仍在昏迷之中。于是出厅,坐在桌旁,以手支颐,呆呆出神。过了个把时辰,夜色渐浓,两个谍影堂女弟子早为她收拾了住处,还催了她一次,但她就是懒得动弹,不觉睡了过去。在睡梦中,但觉一人走了进来,心里一惊,立时醒来,朝门外一看,却见英郊摇着天魔扇徐徐行来。
魔文又揉了揉眼睛,再看时英郊已迈进了门槛。魔文不由得站了起来,左看右看,暗暗心惊,院内的人都去哪里了?怎么能由他这样径直进来。英郊为她做了解答,说道:“你不用看了,他们全让我点了穴道。”一面说着,在桌旁椅子上坐了下来。
魔文吸了口气,坐到英郊的身边,扶着他的肩头问道:“英郊,我问你,你不是很喜欢姐姐的么?却怎么害起你姐姐来了?”英郊道:“我哪里害你了?”
魔文道:“你找了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暗算他们,让他们错以为是我,这不是害我么?还有,我以前以为你关心我,但想不到你给我的解药都是假的。”英郊冷笑了一声,推开魔文的手,说道:“你和谢凛儿那小贼,偷偷地成亲是什么意思?”魔文吃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英郊道:“龟兹国国王为一位能降雨的菩萨娘娘,和一个长着翅膀的小伙子在皇宫举办婚礼,整个大漠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还瞒谁呢?”魔文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说道:“我这不是怕你心里不痛快,才没有告诉任何人,待有了机会再好好的跟你说。”
英郊道:“那也不用。我既得不到你的人,但能找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也可聊以自慰了。至于幽家的这些人,都是我的敌人。他们要杀我,我暗算他们,这也没什么不合理的。”
魔文道:“你知道为甚么,我没选择和你在一起么?”英郊很想明白自己比谢凛儿差在哪里,便问道:“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