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夜辰低沉微哑的嗓音传进了林瑶瑶的耳朵里,让她心脏顿时闪过一阵心悸。
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就这么紧紧的望着她,里面的暗涌和波澜仿佛要将她随时卷入其中。
林瑶瑶心口发紧,嗓音有片刻干涩,狠下心想好了要开口时,厉夜辰却率先低低开口。
“怎么?是想说我想多了,我不必自作多情,霍凌傲跟你也许是真的在一起,是吗?”
林瑶瑶眼瞳一缩,看向眼前的男人。
厉夜辰却低低的笑了,笑容格外苦涩,他上前一步,伸手轻轻的揉着女人丝柔的长发。
“你的脾性我了解,你的倔强我也明白,如果,伤害我能让你心里能舒服,能让你更少折磨。瑶瑶,我心甘情愿。”
瑶瑶,我心甘情愿。
林瑶瑶眼底狠狠一酸,那抹酸楚透过脉络转瞬间直达心脏。
厉夜辰眼底幽暗如深海,每个字都像是叹息:“是我欠你太多,你这样自欺欺人也好,想要我尝遍你的痛苦也好,只要你开心,我随你处置。”
林瑶瑶死死咬唇,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眼里的光太温柔,温柔美好的像是一泓湖水,仿佛要生生将她沉溺的柔化。
她唇瓣咬的发疼,那种根本不受控制折磨似的疼狠狠绞着心脏,她瞪着他,一字字开口:“你这算什么?”
“我爱你。”
林瑶瑶全身狠狠一震,眼眸瞪大,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
厉夜辰那双星辰般耀目的眸那么专注看着她,他随即伸出手臂,不顾女人僵硬的身子,将她揽进怀里。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柔顺黑发,无限温柔,再次一字字道:“瑶瑶,我爱你。”
林瑶瑶眼眶刹那间疼的几乎难以忍受,晶莹的液体不断的打转,全身轻轻的发抖。
闻着他的此刻熟悉至极的气息让她仿佛都疼的要窒息。
她想推开他可是却被厉夜辰温柔又霸道的箍着,他低哑的嗓音像最轻柔的夜风,一字字传进耳廓。
“是我的错,我不该假死,不该让你伤心欲绝的几乎要殉葬,让你忍耐着常人根本承受不了的痛苦去黑道为我报仇,我伪装成孤狼却还是对你隐瞒,当你自己发现孤狼就是我时,你仍然选择原谅。”
厉夜辰喉咙沙哑,说出每个字都牵连着心里绵密心疼。
“你不愿打扰我的计划所以继续忍耐,在爆炸现场,我那一个选择,是摧毁了你长期以来经受折磨和痛苦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你还是为了我,选择跟卡尔特同归于尽。”
厉夜辰眼眶里升起一抹潮湿的雾气,嗓音哑着让人心悸,他紧紧着拥着她,像是此生都不愿放开。
“对不起,瑶瑶,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感觉到了怀里身子的发抖,厉夜辰心里更疼:“所以,你怎么折磨我都没关系,只要你开心。我是你的,你可以为所欲为,随便惩罚!”
话音低低飘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甚至掀起了一些轻轻的回音。
良久良久,怀里的女人都没有任何声音,身子还是僵凝像是一个雕塑。
厉夜辰终于放开她,幽深又带着薄雾般的眸看向她。
林瑶瑶眼眶通红,她的唇瓣都被咬出了轻轻的血迹,眼底的忧伤那么明显。
厉夜辰心脏收紧,他知道两个人依然彼此深爱,因为如此,也许一切都还有可能。
但是此刻眼前女人眼底的伤却让他开始觉得发沉。
“厉夜辰……”
林瑶瑶终于沙哑的开口,真的不想在回避她与他的问题。
越逃避,心越痛。
她晶莹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却像是烫伤了厉夜辰的心。
他心跳变得发沉又难受,没有开口,等着她要说的话。
林瑶瑶嗓音嘶哑,低低无力:“我觉得我好像病了……”
“病的很严重,病因大概就是你,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更加无法说服自己,爆炸那天的所有就像是病毒,一寸寸的侵蚀着我的一切,就像现在,哪怕是我就这么看着你,我都觉得心里疼的难以呼吸,只想逃离,我……不想见到你。”
厉夜辰眸底瞬间一黯,狠狠一伤。
林瑶瑶嗓音带着哽咽,因为压制,更觉得心伤:“道理我都懂,你是对的,你的选择是对的,可是这种疼,我控制不住。”
她带着雾气的眸看着眼前这个依然英俊如画的男人,可是却悲哀的知道,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有那样残酷的曾经,有这样的一件事横亘在我们面前,就像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女人一字字的说着,不想在回避,看着他。
厉夜辰眸底微微猩红,带着受伤,却没有半点迟疑:“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林瑶瑶闭起眼,眼底又落下一滴,心里绝望。
厉夜辰却嘶哑着继续道:“不管是多大的鸿沟都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我厉夜辰认准了一个女人,这辈子都不会变,谁也改变不了!”
林瑶瑶心脏发紧,身子就像是虚浮,丧失了太多力气。
厉夜辰却牢牢握紧她的手:“瑶瑶,你如果累了,你在那里不必动,这道鸿沟我来跨,我来找你就好。”
林瑶瑶心里疼的更甚,那是一种自己完全无法阻止和控制疼楚,伴随着他的每个字,更加撕心裂肺。
她慢慢的,抽开了被他紧握的手。
厉夜辰看着空空的掌心,眼底沉黯。
林瑶瑶看着他的模样,心里的疼痛愈发明显,她红着眼,刚要开口时,一阵白色身影就飘然到了眼前。
在林瑶瑶还没有看清楚时,她就一下子扑进厉夜辰的怀里,牢牢的抱紧他。
林瑶瑶身躯僵了僵,仔细看过去才发现她是很久没有看到的白依依。
厉夜辰也似乎没想到白依依会抱着他,黑眸本能的看了一眼一旁伫立的林瑶瑶,长臂想要拉开白依依:“依依。”
“先别放开我。”白依依低低又受伤的话说出来:“我在南欧执行任务快死了,好不容易活下来,到了京都第一面就是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