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谨王归来时,已经搜寻搜集些许的证据。
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草棚,正是他人歇脚喝茶的歇息之所。
“别建屋子啦,搭建多个草棚暂且栖身吧。”
他点了点头,离去时,四周依旧死气沉沉,众人的眼眸如死灰一般,毫无半点的期望,被烧焦的乌黑的地面,似裸露在外的伤疤,触目惊心。
他们离开后依旧心情沉重。
回到了成衣铺子,准备将原先的衣裳换回来,才走进去,却见到高朗正在里面挑选着衣裳。
连忙低垂下眼眸,可是手一伸,上下打量着她,“兄台长得如此的俊俏。”拿眼不住打量着。
目光盯在耳朵后面。
萧泠泠心下不适,连忙后退一步,冷冷地说道:“请自重!”
他敛了敛唇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扭扭捏捏的莫非是女子不成?”
心中愕然,可面色平静无波,萧泠泠轻哼了一声便要上前。
高朗索性伸手横在墙壁上拦住去路,笑嘻嘻地打量着,“我的鼻子一向灵敏,公子身上的香味令我想起一人!”
他记起那日喝酒时萧泠泠的风姿,啧啧说道:“那名女子国色天香,举国上下无人能出左右,想来她若是扮作男装,怕是你的模样!”
伸出扇子欲挑起下巴,暧昧的声音逼近上前,让萧泠泠心中极度反感。不自然地扯着唇角,五指握成拳,在唇边重重的一咳嗽,声音嘶哑,低沉,“兄台认错人了!”
“变了声音呀,可是身上的味道可不变!”绕着她细细地打量,“难怪铺子间有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吸引着本王,原来……”
止住了话音,笑看向萧泠泠。
早知会撞见熟人,应该再贴上胡子才是,当时为了省事。被阻拦在前,也顾不上许多,立刻转身便走。
他似乎早有防备,瞬间身形一闪,欺身拦在身前,冷冷地说道:“现在想要离开?啧啧,凤宁宫的皇后一身男装流落在民间,倒是可疑呀,父亲竟日常常念叨着你的名字呢!”
平王居然提起她,让萧泠泠稍显愕然。
高朗笑盈盈的,越发的笃定。
“干脆这样,要不前去我们的卧榻之处,想来父亲有话让你转达给皇上!”
“朝堂之事我从不干涉,他若有话,大可上折子或在朝堂之上言明!”
萧泠泠顿时凤眸一抬,目中透出威严,“你竟知本宫的身份?为何还敢阻拦?”冷眼打量着他,瞬间气势如虹,让他心中本能的一怯。
双目露出几分不甘,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说道:“今日你不带婢女,穿戴古怪,来到外间,莫非是想与本王私会不成?”
萧泠泠的眼中充满了震惊,怒道:“放肆,今日所言,皇上定能治你的罪!”
他轻嗤一声,不屑地说道:“皇上谁也无法治罪,只能够哄哄胆小的官员吧!”
她的心中一沉,他似乎早早知道。
成衣铺子的东掌柜的不在,外面有人想要进入,却有高朗的人守候将人敢走。
她深吸了口气,心平气和地问道:“此话怎讲?”
唇角勾了勾,他淡淡地说道:“皇后娘娘若是随本王回去,定会将一切告知。”轻笑一声,幽幽地说道:”莫非皇后娘娘不敢?”
她并不欲前行,“时辰不早,本宫得回宫。多谢小王爷护驾!”说罢,悠悠然往前走,心中怀揣不安。
来到门口时,侍卫们却伸手相拦。
萧泠泠暗暗地忍下不快,瞳孔渐渐地收缩,沉声道:“小王爷,你这是?”
“他们并无它也,本王不过想皇后娘娘留下来喝一杯!”
重重地一咳嗽,掌柜顿时从里间端出美酒,他面色红肿,手脚不便,战战兢兢地垂首。
“怎么样?”
萧泠泠后顿时心中一沉,说是偶遇,原本在守株待兔。定是从掌柜的口中得知实情,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他送到面前的酒杯,一把接了过来。
瞧着高朗笑嘻嘻的面庞,手腕一扬,酒尽数洒在面庞上,冷冷哼地将杯子重新放了回去。
掌柜的偻着背,神色更为慌张,嘴唇哆嗦着,心中惶恐不安。
小王爷一伸手示意他下去,如释重负般地重重地呼了口气,转身往里面匆匆地逃开了。
他抬手往脸上一抹,依旧是温和的笑意,眼底浮起深深地好奇,慢条斯理地说道:“有骨气,本王喜欢。”
突地一出手,抓住萧泠泠的手腕。
她不住地挣扎,似铁钳一般紧紧地困住,无法再动弹。恼怒的抬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脚背上。
可人却是一副享受的模样,忍不住气得七窍生烟。
“有没有人说过,你生气时也是这般好看呢?”
说罢欺身上前,轻轻地一嗅。
浑身的鸡皮疙瘩颗颗冒出,一股凉意穿过了脊梁,浑身不适,气得直发怔,忽地露出了笑意。
高朗一时间愣住,痴痴呆呆地望着。
身后传来了闷哼的声音,他依旧舍不得移开双眸,很快后背一痛,脖子一凉,一柄剑被搁在脖子上。
谨王冷冷道:“别动!”他才慢悠悠地松开萧泠泠的手,缓缓地转身,瞧见他愠怒的目光,轻轻地想将剑拨开。
他加重的力道,一把将萧泠泠扯在身后,怒声喝道:“放肆,竟敢调戏皇后娘娘!”
说罢眼露凶光,高朗忙不迭地闪身,一剑在手,谨王顿时嗖嗖地过了三招,高朗只得躲避,毫无还手之力。
角落里,在他举剑劈下时。
高朗忙地出手抓住手腕,可突地哎呦一声,谨王用手肘地重重的一压,被夹在中间的手腕顿时咔嚓的声响立时脱臼。
他疼得额头直冒汗珠。哐当一声,谨王冷笑着将剑丢在地上,旋即带着萧泠泠扬长离开了。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哎呦!”侍卫们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前来搀扶着。
小王爷立刻起身,一人踹上一脚,怒气冲冲地说道:“滚,快滚!”
坐上了轿子,萧泠泠的心依旧怦怦地直跳,抚着心口,掀开帘子瞧见谨王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前方,似吃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