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疯狂的笑声过后,萧泠泠沉声说道:“你一向觊觎后位,本宫也一早得知,若是皇上不再是皇上,如今的一切还能拥有吗?再者,他们绝不会留皇上在世上!”
说罢立刻转身,不顾上官雯狂笑的喊叫的声音。
延生殿,一如既往的平静,尚宫宫低声说道:“整个晚上,皇上都在密谋,有数个时辰,将军们个个离开前,都说要誓死一战,保卫皇宫!”
“难道真的无法避免吗?”萧泠泠轻轻地将门推开,此时俞裕闭目歇息,面色憔悴,往前走了两步。
他猛然地睁开了眼睛,瞧见是皇后顿时呼了一口气,懒洋洋地说道:“你来啦!”眨眨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天亮,神色依旧倦怠。
萧泠泠轻轻地叹了口气,弯腰低声说道:“皇上,值得吗?”
俞裕先是一愣,很快抓住她的手在一旁坐下,“从他的口中,朕以然知道了原委,朕并不打算离开。”
“皇上一直忍耐,且不过是小小的言语的骚扰,当时也受到了惩罚,臣妾毫无怨言!”声音沉静而又笃定。
深深地凝着她的眼睛,他轻声道:“自从登基后,朕妥协太多,可以委屈自己,却不愿意你受委屈!”
心中一阵感动,清澈的眼眸似汪清泉。
萧泠泠不知道他说的话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臣妾不想成为千古罪人!”
皇上松开手,扬声说道:“什么千古罪人,他们步步紧逼,朕不想一直忍气吞声。”
“若是谨王找到的玉佩并非是高朗的,皇上则是挑起事端之人,到时流言纷纷四起,内忧外患,皇上可曾想过?”
俞裕搂着她的肩膀,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一步朕已经下定决心,莫非你不相信?”幽深的双眸跳跃着熊熊的火苗,萧泠泠只看见狂热。
原先的他是沉稳的,心中心好似坠入了深渊,渐渐地往下沉。
黯然的垂眸,俞裕深深地呼了口气,之后轻揉眉心,“你先回宫,朕有事务要处理!”
“皇上……”
他摇了摇头,一挥手,萧泠泠只得离去。
询问尚公公才知谨王不曾传来消息,迟迟未曾找到证据,可形势刻不容缓,想了想,便和紫芸一起来到大牢。
大牢里面一张四四方方的矮桌,高朗的两只脚搁在上面,双手枕在头下,悠然自得地晃荡着。
狱卒轻声道:“他自走进来之后便是如此,还说会有皇上或是皇后请他出去!”
萧泠泠抬手令他离开,顿时冲着里间叫道:“小王爷!”
他迅速缩回了脚,瞧见萧泠泠后顿时爬起来,拍干净身上的干稻草,笑眯眯地上前开心地说道:“本王说的不错吧,果然是你前来!嘻嘻!”
只不过眯眼打量着四周,神情颇为自在,“本王住得舒坦,一时半刻不想离开!”口中叼着一根稻草,眼神好色贪婪的狼,细细地打量着。
紫芸怒而拔出来一旁的剑,直对准他的胸口。
他反而张开双手闭着眼睛,“来呀!”
萧泠泠摇了摇头,她气哼哼地收回了剑,“登徒浪子!”狠狠地骂了一句。
他微微一笑,显然对新的称谓并不反感,反而怡然自得地靠上前紧盯着萧泠泠。
深吸了口气,她上前缓缓地说起如今外间的情形。
他的眉眼带笑,并未发一言,让一旁的紫芸气得无法,在一旁恼怒无比。
“事情便是如此。皇上为此大发雷霆,甚至说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平息动乱,我想你并不希望此时开战吧。”
他一挑眉头,轻耸着肩膀,淡淡地说道:“为何不呢?”
“想想对你有何好处,即便开战最先拿你祭旗,况且,藩王造反不得民心,待到周围的士兵赶来,往后你们的人数并不占优势!”
只见到他的面庞贴近,闭着眼晴,顿时下意识地后退,按耐住心中的不悦,神色波澜不惊。
“虽是在牢中,好似闻见春天的气息,果然皇后娘娘所在并不一样!”他笑吟吟的,一副色中饿狼的模样。
萧泠泠简直难以容忍,从未有人明目张胆地说话,扬声说道:“你愿意替人背黑锅,说是自己烧毁的房屋,本宫绝不阻拦!皇上说会让你没有痛苦上路的!”
“皇后娘娘!”待到她一离开,高朗顿时高声唤道,“你不必吓唬小王,皇上不敢动手的。”
“他并非不敢,而是不屑。原本敬你是个英雄,哪知道竟是个躲在黑暗处鬼鬼祟祟,杀人放火的匪徒而已!”
闻言高朗顿时脸色瞬变,哐当的重拳打在了柱子上,可怔了怔,旋即面上依旧浮起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好,我就如皇后娘娘的愿,承认火不是我放的!”
从怀中掏出玉佩丢给萧泠泠,“现在娘娘可否满意?”
将它交给紫芸,示意送至皇上的手中。慢悠悠地走近前来,“本宫知道,非但不是你放的火,而是另有他人,你们两家一向有来往!”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他愣了愣。
“皇后娘娘一切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往后会如何,所以……”他拉长了声音。
萧泠泠唇角衔着缕清冷的笑,转身时裙裳旋成一抹眩目的云霞,转身便走后,扬声说道:“往后会如何,我们走着瞧!”
俞裕拿到了玉佩之后,先是有一丝不解。
萧泠泠归来上前解释道:“皇上,这才是高朗的玉佩,之前的那一枚做工粗糙,一折便断,显然是仿制的!堂堂的藩王,如何会在皇城根下杀人放火?必然有误会!”
他略微思忖,顿时令人将高朗放了送出城去。
远远的,平王瞧见儿子平安归来,当即喜出望外上前揽着儿子的肩膀,问起里间的情形,果真被打入大牢后,当即怒发冲冠。
“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将你想关就关,想放就放,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父亲!”高朗面露不快,“为何要放火呢?”
他摇了摇头,紧张道:“莫非你认为是父亲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