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的男子们纷纷向卢茂弘作揖。
若是平常,他根本懒得理会,可凤举提前打了招呼,他只好敷衍地回以微笑,将凤举拉拽到一旁。
“阿举,你这是将你凤家全族都带来了啊!你说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凤举道:“当然是想借你卢六郎盛名,壮我气势。你卢六郎都赏脸来了,我这祓禊之礼总不会比我家三哥主持的流觞宴失色吧?”
说着,她向西山山顶扫了一眼。
卢茂弘摇头:“我真是不明白,你何必与他过不去?凤逸其人,虽然人品确实不佳,但你们凤家可是有意让他做未来的家主的,你现在如此与他为敌,将来你就不怕自己没有了依靠?”
“你错了,不是我与他过不去,而是他不给我活路。有人要我死,我只好先下手为强。”
“要你死?凤逸?他不至于如此过分吧?”
凤举横了他一眼:“你们卢家难道就是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可你又不是男子,不会阻了他的路。”
“但我会阻了他亲妹妹的路。”
卢茂弘语塞,笑得不怀好意:“哎,澜之此刻就在鹤亭,你要撑场面,壮气势,他比我更合适,要不要我去帮你将他叫下来?”
说着就要撒腿,被凤举一把扯住。
凤举笑容诡谲:“你既答应了我,今日便休想溜!”
“我并非要溜,只是帮你去叫澜之来……”
“过犹不及,澜之之名太盛,你卢六郎正宜!”
卢茂弘看一眼那些恨不得吃了他的女郎和男子们,欲哭无泪。
祓禊洗浴不过是种形式,虽是下了水,但都身着着薄衫。
只是虽已三月,但江中之水还是不宜多留,人们很快便各自上岸了。
只是……
“咦,我们的衣裳呢?”
女郎们靠岸,却发现自己的衣裳都不见了。
这时,未晞带着她们各自的婢女进了红帐,每个婢女手中都捧着一身鲜亮的行头。
“众位姐妹可都洗浴完了?”
凤举走了出来。
众女拘谨,凤清宁道:“是!阿举,你这是……”
凤举道:“这是我为族中的诸位姐妹们准备的新衣,大家先换上吧!”
众女都有些迷糊,但女子面对鲜亮华丽的衣裳总是没有抵抗力。
“呀,这衣裳好漂亮啊!”
“这手感,是上等的东湖锦。”
“我的这是云锦吗?”
当衣服穿上身,她们很快便发现凤举为她们准备的衣裳非但用料上乘、样式独一份,而且尺寸就像是量身裁制,与她们各自的气质也十分搭配,简直将每一个人的优势都发挥到了极致。
凤举笑道:“以往我身体欠佳,不好见人,所以也从未好好与族中的姐妹们来往,如今难得有这个机会,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但愿姐妹们不会嫌弃。”
“阿举,你太客气了,这怎么会是小小的心意呢?”
“是啊!你真是太用心了!”
“以前还以为你不愿与我们……哦,原来那些都是误会,都过去了,是吧?”
众女你一言我一语,对凤举的好感立刻上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