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一拍大腿,气愤道:“这倔老头!”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但是来不及了!潘岳再次披上防护服,转身冲了回去。
“小兄弟,别进去,快回来呀!”身后的人大声呼唤他。
可潘岳置若罔闻,他再次冲到那火墙前,火势更加猛烈,潘岳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纵身一跃,成功跨了过去!但两脚刚落地,他便双腿一软,跌在地上。他哆嗦着继续向前匍匐,可背后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嗓子仿佛正在被千百把刀子同时切割。
在晕倒之前,潘岳脑中只盘旋着一个念头:我毕业之后没继续练跨栏真是体育界的一大损失啊!
雕栏木床上,一个单薄的青年侧躺着,面色苍白,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忍耐着痛苦。青年床边斜倚着另一个身材瘦削结实的白衣男子,面容憔悴,半身坐在地上,半身趴在床沿,正睡得昏天黑地。
天渐破晓,万籁俱寂,突然有了一声鸟叫。太阳啄破云层,一道金光透过树梢照耀在床上青年的脸上,青年小指兀地一勾,卷卷的睫毛微微扇动,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缓缓睁开。
潘岳一醒来就感觉背后撕心裂肺的疼,想必是救人之时被火焰灼伤。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待视线重新聚焦,面前陈列的是一间古香古色的卧房,红泥小炉内沸水咕嘟,散发出浓重的药味。
“这是哪?”潘岳无意识地咕哝,双手强撑着起身,视线一转,看到床边沉睡的人。那人头发凌乱,眼底下两道浓重的黑色,脸色苍白,一身古装,形容俊朗。这张脸,潘岳这辈子都忘不掉,他瞪大了眼睛去抓那人的肩膀:“容积!你,你怎么睡在这里?快起来,地上凉!”
杨容积被他摇醒了,睁眼一看,表情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你醒了?!”
潘岳看到自己舍命救下的师弟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颇为欣慰道:“我没事,你也没事,太好了。那天我看到你倒在地上,还担心你会不会一氧化碳中毒,从此变痴呆了呢。”
杨容积眉头微皱,状似不解,但还是回答道:“多谢师兄救命大恩,要不是那天师兄为我挡下了妖犬祸斗的真火,恐怕现在我的尸体都凉透了。”
等等……潘岳以疑惑地眨了眨眼:“什么妖犬?什么真火?”
他正待发问,从门外一阵风似地卷进来一个圆滚滚的小孩,看到潘岳,开心地大叫起来:“大师兄醒了!快来看呐!”那孩子一看便是个撒泼捣蛋的主,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就感觉有无数个鬼主意冒出来。小孩看了看潘岳,却又不太敢靠近他,便往杨容积那退了一步,指着杨容积的脸惊讶道:“三师兄,你脸色好难看!为了照顾大师兄,你都五天未曾合去休息吧!”
杨容积一脸嫌弃地说:“谁,谁是为了照顾他!我是昨晚失眠,过来看看而已。”
小孩装出惊讶的样子:“哦~失眠来看看,就一觉睡到大早上,看来大师兄的房间有治失眠的功效,那我以后失眠也要来这里睡!”
杨容积气急败坏,作势要打:“元宝!我看你是屁股又痒了吧!”
元宝抱头鼠窜。
潘岳看杨容积气势汹汹,便上前拉架,想把元宝护在怀里。可一起身,头晕目眩,太阳穴如千百根针扎一般的疼痛,结果人扑了个空,大头朝下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