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站在道德上指责什么,毕竟你长大后就明白,你母亲应该是主星贵族家的小姐,从小衣食无忧,让他跟着你爸受苦,恐怕他家人也心疼。
想离婚,解脱也不能说打错,更何况人自私点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
她到是是你妈,你别太难过了。”说着揉了揉莱安的脑袋,“不过,我不会因为这个而离开你爸,”
莱安不可思议的看着沅予炩,然后又转过头,“从那之后,爸爸这边的人从来没有说过我妈一句好话,都说我妈是坏女人。”不过想到这,小孩深吸了口气,“我妈怎么样我说不好,但我外公外婆家其实不好,我知道的。我爸那时候刚出事,我外公家就打着大义灭亲的旗号,诬陷了我爸,然后我妈就走了。”一分钱都没给他们留!
沅予炩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就有点绝了啊。
摇摇头,“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别想这么多。就你这小脑瓜子,有这容量处理这么多事儿吗?”
莱安一点一点挪过去,靠着小叔,他害怕好不容易的平静的生活在此崩溃。
现在有父亲有小叔,日子过的开心而平和。
飞行车,终究会有停下的时刻,莱安在停车的瞬间慌的下意识抓紧了沅予炩的衣袖,可随即努力平静自己,和个小大人似的开门下车。
“爸爸会没事的。”他给自己打气。
沅予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揉揉他的脑袋安抚。
他们,算是晚到了。
就算接到通讯立刻就来也一样晚了,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查理斯怕有事儿,更是为了照顾这两人,所以等里面手术结束了才通知沅予炩。
温迪特他们也早就到了,一个个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眼中浮现了几分不敢置信。
医院的走廊上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这令沅予炩感到熟悉,这种感觉往往会伴随着无望和痛苦。
跃过众人,他直接拦住了刚从手术室内最后出来的医生。
“我是他的妻子,说说情况。”预期从别人口中知道,沅予炩更愿意选择听医生的。
那医生已经年近中年,看多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生命无法控制的投入死神的怀抱。
而有时候,死亡固然悲伤,却也是一种解脱。
“患者的情况基本无法改变,不久前应该精神力收到过重创。”说到这摇了摇头,“如今的技术,再好的治疗也无力改变。抱歉,我们经历了,但第二次重创。”说到这顿了顿,“星际海盗太猖狂了,这种精神力武器应该是被整个星域都禁止的。”
沅予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对方,“说下具体的,精神力如今的现状。”
“兽核,也就是精神力的核心碎裂,无法修补。这位患者只能兽形现在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思维,但你也知道,长久无法转换人形,最终兽性会吞噬人性,我们预期可能在三年内就完全兽化,没有人类思维。”医生公事公办的语调中也带了几分惋惜。
走廊上传来一声巨响,医生已经习以为常,微微颔首告辞。
沅予炩再次道谢,转身走向病房。
不久前沅予炩还和阿尔伯特的兽形玩的挺开心,这巨大的毒蟒为了自己变成过山车,甚至还努力开发其他项目,让沅予炩啼笑皆非的同时,心里又暖又甜。
如今,那条毒蟒因为狭小的病房而不得不盘成一坨,黑漆漆的,瞧着就怪可怜的。
沅予炩反手关上房门,拉了把椅子走到床前。
莱安都被挡在门外,这并不大的空间里只有沅予炩和阿尔伯特两人。
显然,阿尔伯特身受重伤,不止是精神力,这条黑色的毒蟒也有不好地方皮开肉绽,鳞片也掉了不少。
看着就挺疼的,不过现在更让阿尔伯特难以接受的是,他堂堂一个天之骄子,必须面对自己逐渐被野兽的兽形吞噬,最终无法改变无力改变的眼睁睁的注视着自己被迫从高等生物变成一头没有思维的野兽。
很多时候,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挺惨的,沅予炩也有些烦躁,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医院里不能抽烟,也不能喧哗。
再次回到床边,阿尔伯特已经缓缓的睁开了他的双眸。
那条巨大的毒蟒此时缓慢地移动了下自己的头,“温迪特他们会带我离开。”
沅予炩喝了口咖啡,点点头,“嗯”了声表示在听。
“你很喜欢莱安,我把其他的留给你,还有从主星带来的财产,请你为我照顾他。”绝望而有气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