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打扰了。”两只小的觉得客厅不够他们玩,直接饭也不吃,跑后花园胡闹时,一个身形挺拔,目光锐利的男子敲门走入房内。
见乔舒雅微微诧异,颔首道歉,“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乔舒雅和张栩对视一眼,便知道对方是何许人。
“哪里,快请入座。”乔舒雅让莱安把沅予炩和阿尔伯特叫回来。
“原本想宴请时正式见面,没想到阴差阳错了。”张栩浅笑,为自己倒了杯茶,显出几分随意。
乔舒雅明白对方的意思,倒也不介意笑着把沅予炩先前做的食物推到他面前,“那两只小的在后面胡闹马上回来。”
张栩刚品尝了烧卖,沅予炩撒开退就往客厅里跑,“哥,哥你怎么来了?”说着一溜烟直接爬上张栩的大腿,跳到桌子上,累的只喘气。
张栩给他倒了杯茶,扫了眼悠哉悠哉从后花园回来的阿尔伯特,下半身穿着长裤,赤裸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胸膛。
头发散乱,眼中带着邪气的慵懒,似乎刚刚活动了下,令他有些...色气。
捋过遮盖住眼睛的额发,阿尔伯特仰着下颚对张栩轻哼声,“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别理他,”小飞鼠抱了只烧卖递给张栩,“他脑子有坑!”欲求不满呢。
张栩要不是看乔舒雅坐在一旁,他能直接把阿尔伯特从头讽刺到头发丝!
“不久前边防军抓到一伙星际海盗,上面有人说,六年前见到过你的阿姆,但对方似乎...失忆了。”张栩神情怪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内心。
有喜悦,可更多的是茫然。
他也怕沅予炩平静的生活因此而被打破,离开帝国十几年,近二十年的夏瑞尔还会是他记忆中的夏瑞尔吗?
失去记忆,不记得自己的过去,流浪在星际宇宙中...
沅予炩惊的连啃到一半的烧卖都掉桌子上了,张栩轻叹,帮他把烧卖拿起放到盘子里,“别担心,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沅予炩几乎是靠自己顽强的生命力长大的,他的亲生父亲和继母还有那些兄弟对他太残忍。
过去或许在年幼的沅予炩岁月中,每一天都在阁楼里期盼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不要死,还活着该多好?
现如今,沅予炩成年后靠着自己而活的很好。
但他姆亲回来了...
是心想事成的美好?还是对未来的不安?毕竟亲情于他,并不是多美好的事,甚至没有一份平静的回忆。
张栩能够想象得出此时此刻沅予炩内心的不安和茫然,可沅予炩更有权利知道真相,他相信这孩子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将来,面对一切。
“小予炩有我们呢。”乔舒雅搓了搓小家伙的脑袋,顺手捏了捏沅予炩软乎乎又小的肚皮。
沅予炩低头看着自己肚皮上的爪子,忍了忍...“啪!”把烧卖扔乔舒雅脸上。
我还在伤心难过呢,就知道撸我!哼!打死你。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阿尔伯特披上衬衫,却没扣上口子,依旧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
沅予炩瞧着瞧着忍不住爬过去,趴在阿尔伯特胸口,软乎乎,软乎乎的,最后变成一张小飞鼠饼。
“这次审问的人里有我过去的客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率先通知我,让我心里有个准备。”法律上夏瑞尔已经死了,可人若回来...
其实很多事已经成了定局,无法改变。
若回来的夏瑞尔还是失忆,沅予炩其实与他根本没有任何感情上的联系,最多也就血脉上的。
夏瑞尔离开时,沅予炩才四岁,太小了,记忆中属于他的画面都所剩无几。
“这也是六年前的事,流浪在宇宙中这么久,也不知...”乔舒雅把小飞鼠砸来的烧卖送他儿子嘴里,人了浪费。
潜台词便是,边境外这么危险,宇宙这么大,都六年了,人还不知道跑哪去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们如今瞎操心也没意思。
如今唯一的问题是,沅予炩想去找吗?
虽说有点薄凉,但沅予炩并不打算去找,“都过去这么久了,若还是失忆的阿姆,恐怕也有自己的生活。贸然前去,反而是给对方添麻烦。若阿姆有记忆的话,总归会回来看看我的。”
张栩点点头,沅予炩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便好,“三日后我们在有淮楼聚聚吧。”
“非常荣幸。”乔舒雅亲自起身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