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倒也无所谓,他心里清楚。
很多革命之中不会全部都是可昭日月的,就好似沅予炩现在重用的一些人,心中还充满了仇恨一样。
“哎,麻烦。”克罗也不知道感慨什么。
几个人就围拢在沅予炩的身边,他们到是不关心手术室里的阿尔伯特,却因沅予炩和克罗的一番话而陷入沉思。
他们加入稽查队有些是迫于无奈,有些是和鹤垣九或克罗等人情同兄弟,又或者受恩于此,又或者想要找个机遇出人头地。
但最终,稽查队却成了他们的归宿...
其他人拉拢,不外乎,钱权人,又或者威逼利诱,但对稽查队,特别是一队的人而言,根本毫无意义,因为一队的人...都是孤家寡人。
这倒也是巧合,可因为心底的一份仇恨或者亲友的离世而激励他们变得更强大,也更忠心与对自己赤诚的人。
不过固然做着危险的事儿,他们却也知道自己也就是别人口中的祸害,蛀虫。
但冷不丁的有人告诉他们,他们队长其实特别善良,这么做除了给他们稽查队留一条活路外还是为国为民呢。
就算是自己人,一队也陷入沉思。
我们的老大,有这么伟大???
他们肩上的责任一下子这么重了?
“我尽心尽力的教导你们,也是因为这点。大义面前,我们责无旁贷。”沅予炩轻叹,脑海中却回忆起当年的奋战时的热血生活。
每天,都有认识的人死去,又有新加入的。
来而无往,来而无往...
对绝大多数的加入者而言,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可他们半路都下不了车。
不只是责任,更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你真忍心抛下他们?真忍心看着战火纷飞的时代,而你自己安与一地,享受这偷来的宁静?
做不到的,沅予炩比谁都清楚,因为他当初就这么做过...
可惜没熬过半个月,就又回去了。
最终,果然如自己所料,死在了那条路上。
明明都已经看到胜利的尽头了呀...真是遗憾。
“他如果真忘了你呢?”克罗在烟雾中,目光有些迷离。
沅予炩笑了笑,“我就换个身份继续做。”又或者找个地方窝着,整天招猫逗狗,去征服星辰大海~
老子才不管你个毛球呢,反正你都失忆了,沅予炩傻了才不趁机拍拍屁股走人。
但这话他又不能明着说,只能暗戳戳的心里叨叨两句。
“有没有想过,干脆过来帮我们老大?”莫非忍不住偷偷过来问他。
“鹤垣九能为王,不能成皇,他少了皇的肚量,多了几分阴狠,手段不够光明磊落,这不适合成为开国国君。若鹤垣九为皇,之前的稽查队就算洗的再白,依旧会有三分之一道四分之一的成年人的人对稽查队抱有怀疑,这份怀疑还会转移到当初稽查队的队长身上。”
说到这一顿,见他们脸色有些不服的样子,便又道:“你们别想这么多了,鹤垣九本身就没这个心思,他虽说不愿屈人之下,可更不愿意有那个重担。”要他说,等联盟成立后,鹤垣九只会和阿尔伯特谈最终的利益分成,皇位他固然有野心却也没这么大。
更何况,鹤垣九是个聪明人。
沅予炩如今想到的,他怕是早就想过了。
否则也不会当初真开始认认真真的追求乔舒雅,而非闹着玩,或者干脆给自己找一门更有力的联亲。
正说着,手术室外的灯灭了。
这也预示着一切结束,即将要揭开答案的时刻了。
“手术没有碰到任何问题,但记忆这方面需要阿尔伯特醒来后才能见分晓。”带头出来的医生神情平静道。
那份平静让沅予炩分不清,也看不出到底结果如何。
或许真的是关心则乱,当初再滴水不漏的奸细他都能察觉一二,现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脸上的表情他都看不出了。
“好的谢谢。”沅予炩有气无力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