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是一定要护着他们了?是,我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君少敛的内心一阵钝痛,被自己的至亲伤害,那种痛,痛入骨髓。
“爸,他们是外人,我才是你儿子。你还记得吗?”君少敛面目痛苦地喊出这句话,他不相信,二十几年的亲情就这样一瞬间消散。
现实却是残酷的,君尚正在气头上,没有经过思考就回了一句。“你还知道你是我儿子!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忤逆你的父亲。”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忤逆过你,爸,一开始我说的明明是金城,最后却变成了我不孝。”君少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的。一向以冷静著称的君大总裁再也不能镇静下去了,是人都有喜怒哀乐,他再也隐藏不下去了。
“那你就住嘴,别再管金城的事。”君尚也是气到极点,不经思考就偏向了金伊兰和金城那边。
君少敛冷笑,精致雕刻般完美的五官上呈现出一派妖冶的神色。“让我住嘴?呵,凭什么,金城一个野女人生的儿子,有什么资格让我君少敛住嘴。”
野女人?听到这个词语,金伊兰瞳孔一缩,心里不悦,敢这么说她,那就别怪她来添把火了。
“我~只是想带金城回来找到他的亲生父亲,其他的我都不奢求了。”金伊兰对着君尚,做势要哭出泪来,仿佛收到了极大的冤屈。又适时加了一句。
“既然君大总裁对我们母子这么大意见,要不我们走吧,真是对不起了。”递了一个眼神给金城,假装要起身离席。
白莲花的招数什么时候永远都能派上用场。金伊兰这样一假装,君尚果然更加偏向了她们。
“伊兰,你不用走,该道歉的是少敛。”君老爷子固执起来也是无人可比的。
场面更加混乱,君少敛盛怒非常。“要我像他们道歉,这辈子。”
“不,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休想。”和金氏母子道歉,就算天地都毁灭了也别想让他妥协。他今天还真的就要对干到底了。
“你、孽障。”君尚气得直拍胸口。
“从今往后,我坚决不会允许金伊兰和金城他们进入君家。”君少敛觉得自己内心压抑得快要发疯。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拉开椅子,毫不犹豫直接转身迈开大步走去。
君尚看到君少敛准备离开,更是生气,“君、少、敛,你敢走!你给我道歉了再走。”
君少敛的脚步停了下来,却并未转身,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做法,“不可能。”又继续大步往前走去。
眼见着就要走到转角的地方,君尚气得大喊,“你给我站住,今天,你若是敢走出这个门。你就不是我君尚的儿子。”说出这句话,君尚的也有一瞬间的后悔,但是,话已出口,君老爷子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全场安静,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极速下降,安静得听不到一丝声音,如果不是君老爷子盛怒的脸庞,或许大家都以为是幻听了呢。
一秒、两秒,君少敛的脚步没有挪动,大家都在看着君大总裁。
最后,君少敛还是,迈开脚,像前一步,消失在了转角处。
砰~,君老爷子气得摔掉了手里的杯子,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像极了现在四分五裂的君家。
地上的玻璃映照出众人的神情,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孽子~,孽子~”君尚失去支撑般倒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眼神飘忽。
“爸,对不起。可能是少敛太激动了。我去好好跟他说说。”顾汐也放下了碗筷,追着君少敛的身影跑去。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父子关系的决裂,这下事情就麻烦了。
“少敛,等等我。呼~”大腿的长度加上内心的怒火,君大总裁已经走出去了老远,顾汐气喘吁吁地才勉强跟上。
听到顾汐的声音,君大总裁才停下来,呼吸很重。显然是怒气未消。
歇了一会儿,顾汐才顺过气来。“少敛,你真的~不回去吗?”不回去就意味着那句话成为现实了。顾汐很担心。
“我回去能做些什么!”君少敛冷笑,眼角未见半分笑意,布满了寒冰。
君少敛认定的事情,别人是改变不了的了。顾汐也不再劝说。只能日后慢慢改变了。
“好,无论如何,我都陪你。”君大总裁宽大的的手掌被一个柔软的小手握住。掌心间传递的热量,让君少敛感到了一丝暖意。
还好,他不是孤身一人。还好,有她在。
晚风习习,吹乱了顾汐的发梢,外面的天气竟然有点小冷。亮堂堂的路灯把马路照得明亮如昼。
“那现在,我们去哪里。”君家今晚是回不去了。
“去顾家吧。”
君少敛的内心心乱如麻,千万种感受涌上心头。
金城和金伊兰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之前让金城进入君氏实业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仁至义尽。
今晚好好的中秋夜,没想到还会再次见到他们母子。团圆饭,呵,一个和外人的团圆饭。还是一个破坏自己家庭的野女人的私生子。
君少敛心里只想大笑,笑自己心慈手软。金伊兰和金城他们母子,出现了的一次,绝对会有第二次。以后只会越来越频繁。
他以后竟然要和这样的两个人一起度过家人才能一起过的节日。
中秋节、国庆、元旦,甚至一年的开始--春节。如果这些以后都会和金氏母子一起度过,君少敛宁愿不回君家。
所有这些重要的节日,都要让金伊兰和金城参与进来,假装是自己的家人。君少敛无法想象这一切,他也不愿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