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觉得我闺女做得好!”田家平再也不想对魏氏俯首帖耳了,这还是母亲吗,一点都没道理可讲!
魏氏扯着喉咙道:“通过就只有十两银子,你爹年纪大了,在牢房里熬不住,我要先救你爹有错吗?换做哪家的孩子都会主动拿钱救自己的亲爹,就你这个畜生只顾自己!”
田家平一字一顿冷冷道:“娘要是真的在乎爹的安危,早就该把田地拿去卖了,不至于让我们父子在牢房里受了这么多天的苦!”说完,和季氏一起扶着秀枝离开了。
上房堂屋立刻想起魏氏嘹亮的嚎哭声,抑扬顿挫的大骂着季氏一家的不孝,但是大房一家不是曾经的林氏,谁会理她!
季氏检查了一番秀枝身上的伤,虽然重,可是没有伤到要害,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这时秀枝轻声说肚子饿了。
别说秀枝肚子饿了,就是季氏和田家平都饿了。
季氏母女为了抢夺银子,没顾得上吃午饭,田家平在牢里这些天就没有吃饱过,可是家里的放米粮的仓库的钥匙在魏氏手里,现在她正深恨着他们一家,即便他们去乞讨,她也是不会给他们一粒米的!
季氏母女都看着田家平,田家平二话不说,拿起斧子直接就把仓库的锁给劈了。
正嚎哭的起劲的魏氏听到声音,赶紧从堂屋里出来,见田家平手里提着斧子,站在自家的粮仓门口,季氏母女正把粮食往外运。
魏氏连忙嚎哭着去抢,被田家平捉住一只胳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季氏母女背了不少粮食进了他们自己的东厢房。
田家平这时才松开了她。
魏氏已经感觉到大儿子一家再也不受她控制了,心中惶恐,又心疼被大房拿走的粮食,不禁坐在地上嚎哭起来,这次是真哭,不像刚才做戏的成分居多,刚才是想用哭声逼着田家平还像以前一样对她唯命是从,可现在是害怕被儿子抛弃。
可是哭了一会儿,除了金菊在一旁劝解,就没人理她了,而且地上又冷北风又硬,实在是坚持不住,魏氏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回屋里去了,和金菊一起把炕烧得暖暖的,但是又忍不住哭起来,大骂田家平狼崽子心狠,不顾自己的娘和妹妹的死活。
大房一家全都装聋作哑,季氏在魏氏的哭嚎怒骂声中把晚饭做好,却没有端两碗送去给魏氏和金菊。
魏氏和金菊几乎从来不做家务事的两个人,现在自己凄凄切切的做晚饭吃,魏氏想想觉得心酸,就又哭了起来,连着金菊都觉得委屈,母女两个哀哀的哭个不止,不过终究还是睡着了,而且还一觉睡到第二天巳时之后才起床,但是季氏一家仍旧只做他们自己的饭食。
昨天田家闹出的动静不小,于是有村民向田家的近邻打听,很快就知道了田家所发生的事,采薇母女自然也就知道了,只是都不理会,随他们家狗咬狗去。
自从陈沐风送货去了之后,就又是陈沐雨送采薇姐妹两个每天去镇上做买卖,这天也是照旧。
陈沐雨把采薇姐妹送到了醉仙楼,专门负责接送采薇的伙计早就待命,见她姐妹来了,一起把东西搬上骡了车,送她姐妹去了店里,又帮着把东西全都搬到店里才走。
采薇叫小满开始热麻辣烫和米发糕,她去井边提水来。
麻辣烫头天晚上煮得很浓很干,不加水煮稀释,麻辣得根本不能入口。
辰时一到,前来吃麻辣烫的食客川流不息,醉仙楼的麻辣烫太贵,还是采薇这里的价格亲民。
很快早点就卖完了,采薇姐妹两个一面做着卫生,一面等着醉仙楼的伙计来接。
这时进来两个人,采薇正背对着店门口抹桌子,一面回头,一面道:“今天的早点已经卖完了,明天请早。”
却看见来人是季氏和秀枝,两人都一脸讨好的笑容看着采薇,秀枝的脸上还有青肿的瘀伤,看来那天魏氏母女两个下手很重。
季氏陪着笑道:“采薇呀,谢谢你那十两银子,你大伯从牢房里放了出来,我们一家无以为报,就给你做工来报答吧。”说着母女两个就要来抢采薇姐妹手里的活计。
采薇把眼一瞪,狰狞道:“快滚!再不滚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这对母女可真是不要脸,借着感谢的名义,想混进她的店里准没好事,八成是要偷学麻辣烫的做法好赚钱。
现在田家已经败了,季氏母女再想过安稳的日子是不可能了,所以就把算盘打到她的头上来了。
季氏不肯走,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以前是我们的不对,不该为虎作伥帮着你奶奶他们欺负你母女几个,我们现在知道错了,就只是想弥补以前的错而已,求你给个机会吧。”
这一闹,门前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采薇心知如果不答应季氏,会叫人瞧着她度量狭窄。
其实她根本就不在乎众人怎样评价自己,可是不想让季氏阴谋得逞,自己答应她,就中了她的奸计,自己不答应她,就落人口实,貌似左右为难。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识破了她母女二人的奸计,那就干脆将计就计,谁叫她母女二人送上门来。
于是道:“既然你们诚心诚意的悔过,那我就给你们机会吧。”让她母女两个先把店里的卫生做了,然后跟着她姐妹两个去了醉仙楼。
新进了人员,采薇肯定要向沈掌柜打声招呼,两人单独说了一会子话,沈掌柜看了一眼站在醉仙楼门口的季氏母女,冷着脸点头答应了。
采薇又吩咐小满道:“既然季氏和秀枝是来赎罪的,你也别客气,该让她们干什么活儿就让她们做,她们要是做的不好,就来告诉我。”
小满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季氏陪笑道:“采薇呀,好歹我是你大妈,就算你离开了田家不再喊我大妈,可我也是你的长辈,你不能直呼我季氏,外人听着不像样。”
采薇神色一冷:“你是来赎罪的吗,不是快滚!既然想赎罪就不要想着在我面前摆长辈的谱!”
从她们身边经过的醉仙楼的伙计都古怪的打量着季氏母女。
秀枝暗暗拉了拉季氏的衣袖,季氏只得道:“我当然是来赎罪的。”再不敢提什么长辈的话题了。
小满指使着季氏母女把猪肠子、猪肺、萝卜等物洗干净,猪肠子猪肺量多又不好洗,洗干净得半个时辰左走,季氏母女两的手冻得像胡萝卜。
开始卤制时,小满就打发她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