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行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仙女河,那个猎户亲属的死亡现场一样也被当地的里正保护起来。
采薇和县令小心翼翼地走在已结了冰的仙女河上,跟着里正来到死者坠入冰窟落水身亡的地方,那个地方的冰层确实要比河面其他地方的冰层要薄很多。
难道这一起死亡事件真的是意外?采薇凭直觉不相信。
她要里正把发现死者落入冰窟的目击者带来见她。
目击者见了采薇,跪在地上行了大礼之后禀道:“草民今天在河边挖沙,想垒个鸡舍明年好养鸡,就看见死者正在过仙女河,这大冷的天仙女河早就结冰了,在上面走很安全,我也没当回事,只看了死者一眼,就继续挖我的沙,可突然听见有人喊救命,就见死者掉进了冰窟窿,只有两只手在冰窟窿外挣扎,草民就连忙跑过去,想救他,可惜晚了一步,等我赶过去时,那个死者已经被冰底下的河水给冲走了。”
采薇肃着脸挥了挥手,示意那个目击者可以离开。
里正上了茶。
县令拿起茶杯,问采薇:“县主看这起死亡事故是意外还是人为?”
采薇端着茶杯沉思:“现在我还不能做判断。”
县主见一时也查不出个什么来,就要请采薇打道回府。
里正拱手道:“看看天色已晚,县主和县老爷不如就在小的家里将就一夜吧,省得赶夜路回去,路上不好走。”
采薇看看天色,外面已经暮色四合了,便答应了。
里正便慌忙安排采薇和县令的住所,又见时辰不早,还要安排晚饭,一时里正一家人忙乱的很。
采薇就叫一切从简,她只想吃些清淡的。
半个时辰之后,里正的老伴带着两个媳妇来给采薇送晚饭,一碟大葱鸡蛋馅饼,一碗酸白菜炖肉,一碗酸辣粉丝。
采薇和小莲各吃了两个大葱鸡蛋馅饼就没吃了。
李正的老伴带着两个媳妇进来收了碗筷之后,又端上杯茶来请采薇喝。
这一天奔波下来,采薇觉得有些疲倦,喝过茶之后,就歪在炕上,小莲给她捶腿按摩。
这时里正在门口禀道:“县主,那个目击死者坠入冰窟的村民在外面求见,说是还有重要线索要向县主汇报。”
采薇起身来到堂屋,县令急忙起身,等采薇在炕上坐下之后,他这才敢坐下。
采薇对里正道:“请那个村民进来。”
于是里正就把那个村民带了进来。
那个村民跪在地上禀报:“县主,小的在家吃完饭,坐了坐,又想起有个细节,小的忘了跟县主禀报。”
“请坐着说。”
小莲搬了一张杌子给那个村民坐。
那个村民左右看看,坐在一张小凳子上,禀道:“小的看见死者明明是在离小的有几十丈的左侧侧面过的仙女河,可是出事地点却在小的右侧几丈的地方,两处相隔近百丈,死者那么大的人了,不可能是在冰上溜冰玩,又怎么会在那里落入冰窟?”
采薇神情凝重的“哦?”了一声,问道:“除此不对劲之外,你还觉得哪里有可疑之处?”
那个村民低头想了想,道:“草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可疑之处,草民第一次看见死者的时候,曾看见有两个男人在向他靠拢,我只当是死者的熟人,因此并未放在心上。
可当我后来发现死者出事的时候,看见那两个人正走到对岸,而且,他们行走的路线也和原来行走的路线偏差的非常大,正是死者落入冰窟的正前方。”
采薇沉思着问:“你有没有看到那两人的样子。”
那个村民摇摇头。
采薇赏了他一百十五文钱,那个村民捧着赏钱,高高兴兴得走了。
采薇看着县令,问道:“不知县令现在怎么看待死者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
县令欠身道:“下官认为人为的可能性很大。”
采薇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的猜测是,这个猎户的亲属也被人跟踪了,当他经过仙女何时,那两个跟踪他的人就住他的嘴,把他拖到他们那个冰层比较薄的危险河面,把他塞进冰窟窿里,然后仓皇向对岸跑去。”
采薇的手指轻扣着炕桌,沉吟道:“两个人都不像仇杀,那他们的死亡就只有和县令传唤他们两个有关系。”
县令就道:“县主的意思是有人不希望死者跟县主和下官说出真相?”
采薇点头,意味深长道:“因为说出真相就戳穿了某些人的谎言。”
县令怔了怔,疑惑道:“下官谨遵县主的命令,传唤两位死者全都是秘密进行,也并没有让田县尉知道,那是谁走漏了风声?”
“这事回去彻查就能知道真相,我们不用瞎猜的。”
晚上,采薇在里正家歇息。
里正特意打扫出一间房来给采薇住,并且把准备给自己女儿陪嫁的新棉絮新垫絮拿给采薇用。
小莲和采薇睡在同一张炕上,一个炕头,一个炕尾,炕也烧得暖和,晚上睡得倒也安稳。
第二天辰时,采薇一行人就起了床,在里正家用过早饭,采薇赏了里正几百文钱,一行人就往县城赶去。
十二月的天气极度严寒,路上行人很少。
到了仙女河,因昨天仙女河上死过人,所以百姓过河时都特别小心。
县令也怕河面上有的地方冰薄,他们的车马会坠入冰窟窿,于是命令开道的衙役要小心。
采薇坐在马上里,神色凝重地看着冰封的河面,眼看她的马车就要行入河面,她忽然叫了声:“停!”
县令从自己的马车上下来,问采薇是否有发现。
采薇冷肃着眼道:“我就是感到很不安,派人去河面上细细检查一番,咱们再决定是直接从冰面上过河,还是绕道而行。”
县令领命,派了几个捕快先行打探。
那几个捕快在冰面上反复仔细地检查过后,返回岸边向采薇和县令禀道:“县主,大人,小的们在河中央发现冰块上有细微的裂痕,而且不止一道,似乎是人为。”
采薇和县令闻言,神色都异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