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站住!”
蜿蜒的山道上,三道身影一前一后,前面是那个骑着黑色机关马的神秘黑衣人,后面追着的是江鹤鸣与包不惧。
两人在凉亭发现神秘人之后,惨遭戏谑,奋起直追,不消片刻,已是在一截直道上咬住了对方,俩人兴奋的发现,距离居然越来越近了,这意味着,他们完全有机会赢!
既然如此,怎能放过?
“驾!驾!”
当下越追越猛,胯下宝马四蹄飞奔,好似两道闪电,身子也低低地压伏在马上,尽量减少风的阻力,速度愈发快了。
“就要追上了,就要追上了!”
包不惧心中发狠,盯着前方那“大黑马”的眼神,已是浮现出一抹冷笑。
等我追上你个小崽子,看我怎么羞辱你!
而稍稍落后些的江鹤鸣虽没说什么,神情却也是露出几分狠厉,显然抱着些与他类似的心思。
速度越来越来,前方的黑衣人似乎也紧张起来,时不时回头张望。
“哟?两位还挺快的嘛~怎么,想追上我?”
因为回头说话,不自觉便降低了速度,否则风阻太大,一不小心可能被吹飞下来。
如此便更给了两人追赶的机会。
紧接着,包不惧猛一提速,马蹄声“哒哒哒哒”,密集如鼓,与黑衣人越离越近。
最终“嗖”地一下,超了过去。
兴奋之际顿时大叫:“哈哈哈哈!小崽子!你输定了!机关马又如何?还不是被老子的天马虐成渣渣!”
他扭头瞥向那黑衣人,虽压着身子,神情却张狂无比,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不止如此,就在包不惧之后,江鹤鸣也骑着那匹照夜玉狮子狠追了上来,先与黑衣人的大黑马并肩,跟着一点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超过。
“哼~墨家的机关马,不过如此。”
与包不惧一眼,他完成超越之后,也是不自觉地冷哼一声,出言讽刺。
“嗨呀呀,两位的宝马可真是快如闪电,我这摩——我这机关马是远远不如,若是待会本公子输了,两位可别说什么难听话羞辱我。”
黑衣人好似意识到了不妙,脸色顿时一沉,随后一笑,故作夸张地求饶。
“哼!”
二人都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来他是故意作态?
江鹤鸣道:“阁下何出此言?所谓愿赌服输,难道阁下忘了自己先前是怎么说我们的?”
包不惧也倒:“小崽子,此时求饶不觉得晚了些么?你这机关马比起我这天马,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等着吃灰吧!”
好吧,还是有个傻子,竟以为黑衣人是真的认输,愈发肆无忌惮。
只有江鹤鸣,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说完这句之后回过头去,愈发认真地加速起来,不消数个呼吸,已是将黑衣人甩出好几个身位。
把黑衣人气得哇哇大叫。
“哈哈哈哈!急了吧?让你个小崽子猖狂!老子也去了!”
包不惧闻声大笑,也是扬鞭催马追了上去,赢了黑衣人还不够,还有个江鹤鸣呢,两拨人昨日才打了一架,今日绝不能让这个手下败将找回场子!
到底是占了坐骑优势,包不惧的伪天马比照夜玉狮子还是高出一个等级,才言罢不过数息,便已顺利赶超江鹤鸣,风驰电掣,一骑当先!
“姓包的休走!”
江鹤鸣也急了,赢了黑衣人又如何,输给包不惧还是要丢脸,登时手中马鞭狠狠地抽了几下!
而就在两人进入单挑状态时,已经被甩出快十个身位的黑衣人,却突然露出一丝冷笑。
“哼~跟我哈雷比速度,天真!”
他淡淡说了一句,随后手上油门一拧,只听“呜”的一声,一阵剧烈的轰鸣呼啸而过。
在前方两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骑着这匹造型特异的机关马,竟然再度超了过去。
前面的江包二人正在彼此竞争,忽听得身后轰鸣声响,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当下扭头一看,还没等转过去,就看见那一道黑影紧追而至,随后瞬间超了过去!
两人神情一怔,同时惊道:
“这……这怎么可能?”
“卧槽!不好!那小崽子又来了!”
随后对视一眼,都是看到了对方眼中被戏耍的愤怒,同时选择加速!
“快!快!你这畜牲,今日追不上此獠,老子回去煮了你!”
“阿白,再快些!今日绝不能输!”
两人都是对自己的坐骑喊道,一个狠戾,一个严肃。
而两匹坐骑仿佛是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意,在已经很快的情况下再次提速!又是朝前方的大黑马追去。
在两人紧张的神情中,总算一步一步地逼近对手,并在差不多十息之后顺利并肩,跟着一举越过。
“哈哈!废物!全是废物!什么破机关马,小崽子,回去吃屎吧你!”
包不惧神情一喜,放声大笑。
可江鹤鸣却没说什么,只微微看了那黑衣人一眼,便继续闷头狂奔。
只可惜,再次被超的黑衣人却不为所动,反是诡异一笑,在落后几个身位之后,再次在前方二人惊愕的眼神中,骑着机关马飞驰而过!
“卧槽!那小崽子吃春药了?给我追!”
包不惧吓了一跳,赶紧怒夹马肚子,想要追赶。
“……”
江鹤鸣则什么也没说,只把身子压得更低了一些。
两人都没想到,会被神秘人再次赶超。
而追了一阵后,黑衣人好似后继无力,只拐过前方一条弯道,很快又被两人给超越了。
完成超越后,包不惧像中了百万大奖似地狂笑起来:“臭小子,追不上了吧?老子的天马能虐死你!哈哈哈哈!”
黑衣人笑而不语,这一次并没有选择迅速赶超,不仅如此,反而维持着仅仅是不掉队的速度,居然把后面追赶的那些人也等了上来。
先到的是包家这队,因为骑着新到的天马,纯速度的确更快极快,在开足马力后很快便追了上来。
“快看!那小畜生就在前面!还有大哥和江鹤鸣!”
“哈哈,真是!总算让老子们追到了,快超过去!”
“啧啧,这小子真没用,在山下说的那么厉害,还以为多大本事,还不是被咱们老大给虐了?”
“别废话了,快追,先超过他再说!”
包家人得意地大喊几声,也是快马加鞭,急追而上。
其后还有江家几位弟子,见状同样冷笑:
“哼~我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个跳梁小丑,这还没到半山腰就不行了,兄弟们,我们上!别让包家那群莽夫给小瞧了!”
“哈哈!不错!那小子的确可笑,吹得仿佛天下第一,结果呢?还不是被鹤鸣大哥超过去了,就是那姓包的,又让他得了第一。”
“此时说这话还太早了,比赛还没结束,谁胜谁负尚未可知!那姓包的只不过占着马匹好,论技术与我等宛若云泥,这山道又长又险,我等未必没有超过他们的机会!兄弟们,快追吧!”
江家弟子们说着,亦是扬鞭催马,一步一步地追了上去。
要说这两拨人技术还真不差,包括特地请来的那几位,个个都是马术好手,在幽静的山道上策马飞驰,动作灵活无比,确有几分“人马合一”之感。
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江鹤鸣,马术堪称超凡,在过急弯的时候竟能控制马匹像摩托车一样往旁边压,同时为了不让马匹摔倒,整个人则侧下身来往另一边靠,以身体的重量抵消马匹拐弯时的惯性。
要知道,马匹可不是机器,马的奔跑方式是天生的,不会顺着主人的心意而改变,因为那是它的本性。
而江鹤鸣却能做到这一点,将骑马几乎变成了一种艺术,甚至让黑衣人在后面看着,都生出几分佩服之感。
当然,这压也不是压低,而是压重心。
马是四蹄,触地的落点完全平均,不可能做到像摩托车一样倾斜。
否则就只能两条腿跑,还是同边,那样一开始就摔倒了。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一骑当先的包不惧,马术也很出色。
他骑着那匹纯白色伪天马,宛如大将出征,气势颇为豪气,一匹宝马在他的驾驭下四蹄如飞,过弯加速都是由心而动,除了动作粗犷些,言语粗暴些,完全是另一种风格的骑术。
只是细腻不及,总归落了一些下乘。
而与这两人想比,后面追赶的两拨人就相形见绌,也不是动作差或者丑,而是那种看过最漂亮的牡丹,又去看平平无奇的小红花的感觉,明显差点意思。
但风格还是很鲜明,一方粗野狂放,一方优雅细腻,显然是两个流派。
然而与中间那个骑机关马的黑衣人相比,都是垃圾!
起初维持速度的时候还好,当过第三个弯道时,黑衣人选择超车的时候,那突如其来动作改变和加速,简直亮瞎了包不惧等人的狗眼!
只见迈入那弯道的瞬间,身前身后“呜”的一声响起,那骑机关马的黑衣人突然长身而起,从机关马的坐垫上坐了起来!
随后突然往旁边一压,将机关马狠狠地压了下去,以几乎是四十五度的角度斜贴地面!
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骑乘方式,直把众人全都看呆!
众人瞠目结舌,心头的第一反应都是:“这……这难道不会摔死吗?”
紧接着他们就看见,那大黑马过弯时速度陡增!以这种新奇的“奔跑”方式,一下就冲到前面去了,并且很快地超过了第一阵列的包不惧与江鹤鸣,惹得两人神情一愣,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衣人骑着大黑马,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消失在万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