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段时间，傅夜和她相处的时候，一直都很少提起傅星，可不提起……不代表遗忘。
也不代表不在乎。
在温宁看不到的时候，没人知道傅夜到底是表现出如何的严肃与发狠在对着姜楚寒。
粗粗的看了一下，都是姜楚寒一些重要的项目。
“在看什么？”男人温润的声音传来，吓的温宁手里的文件都掉在了地上。
看了眼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男人，刚从会议室出来的他，浑身都散发着严肃有冰冷的气息。
温宁看着，心里咯噔了一下。
“抱歉。”弯身，将地上的文件全部捡起来。
然而男人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动作很轻，也很温柔。
温宁将文件递给他，“给。”
傅夜接过，看了看文件的内容，眉心都拧在一起。
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拉着温宁到一边坐下，“看了这份文件之后，是什么感觉？”
温宁：“没什么感觉。”
对于姜楚寒的事儿，她一向都很是回避，现在更不想谈这件事。
下巴上传来一股力道。
四目相对。
温宁：“你不会放过他是吗？”
“你觉得呢？”
后面的话，温宁不接了。
其实这问题问的就有些傻，就算不问，也一定知道傅夜的意思。
他，是不会放过姜楚寒的，不管说什么也都不会放过。
“温宁。”
“嗯？”
“你对他，还有心吗？”
温宁：“……心！”温宁看着傅夜。
听到‘心’这个字的时候，只觉得陌生，甚至下意识的也都觉得心口的地方空空的。
她就好似，真的一个没有心的人一般。
大概，她的心在上一世的时候，就被烧没了吧？
那么大的火！
不要说是心脏，就算是骨头，大概也都被烧的干干净净。
“没有。”所以，在傅夜这样问的时候，她也就这样，说了出来。
傅夜愣了一下。
松开了她，说道：“你远比我想象的要恨他的多。”
恨？
是了，在傅夜看来，是恨！
然而这一次，温宁却是摇了摇头，只听她说道：“你错了，我对他，并没有恨。”
不但没有恨，还没有任何的情绪。
无爱，无恨。
简而言之来说，就是对姜楚寒是个毫无感情的人。
要是有恨的话，那就证明……内心深处可能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但是这一次，温宁放的干净！
不为恨，只为能保护好自己。
人都说，有些爱，是可以爱的连自己的命也都不要的。
实际上，她上一世对姜楚寒的那种爱，大概是可以达到这种程度的，可最终被践踏。
也因此，她现在心里无爱，也无恨！
在姜楚寒和姜家做出那些的时候，她一个劲的保护自己，还击着他们。
“宁宁。”傅夜在触及到她眼底漠然的情绪，心口忍不住的刺了一下。
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语气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的心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就好。”
有的话，只会让他更加恨不得要将姜楚寒给彻底的撕碎。
温宁：“傅星的事儿，我很抱歉！”
之前，他们之间无法谈傅星的事儿，而现在谈到这里的时候，温宁还是欠了傅夜一个道歉。
“还有姜楚希的事儿，谢谢你。”对于这件事，温宁是感激的。
毕竟那样的伤，要是留在脸上的话，不但是身体上，还有心灵上都要遭受很大的打击。
话落，后脑勺传来一股力道，温宁一个不稳，就朝着傅夜跌去。
男人清冽的气息，更让她有半刻的晃神，唇瓣上的温度……更是让温宁瞬间忘记所有反应。
……
之前虽然傅夜也对她这般过，但今天的突然，还有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让她的心门在轰动般的动摇。
许久，傅夜放开她……语气严厉中不忘夹杂着宠溺，“以后在我面前不要提星儿，嗯？”
温宁木然的点了点头。
挣扎着想要从傅夜怀里出来，然而男人的力道更紧，让她无处可逃。
头顶上传来男人意味深长的语气：“你对他已经没有心就好，若有，还真让人为难。”
温宁：“……”
这句话，更让她浑身僵硬。
为难吗？
也是在这一刻，温宁才彻底的意识到，她和傅夜之间已经不是合作关系那么简单。
从在姜楚寒的事儿上，他时不时的护着自己，再到姜楚希地下车库的事儿，再到……现在！
他们之间，尽管她一直都在守着自己的内心，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单纯。
“傅夜……”温宁开口，语气有些哽咽。
傅夜听出她声音中的不对劲，将她推出怀抱，眼底原本的严肃，此刻化为柔和。
“怎么？”语气，也温润。
淡淡的气息，让温宁的神经不断放松。
抬头，看着眼前男人清隽的容颜，这份好看，和姜楚寒的不一样。
他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帝王感。
深吸一口气，道：“值得吗？”
傅夜：“为何这般问？”
“我和姜楚寒之间十年，这十年里，发生了所有夫妻都发生过的事儿，我是他的妻子，也坏过他的孩子！”
这些零零种种。
就算是一个再是普通不过的男人，也一定会介意。
而傅夜这样的天之骄子，在傅家那样的龙潭虎穴中脱颖而出，最终掌控了整个傅家。
这样一个如帝王般的男人，多少少女的倾心对象？
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要不起。
比当年对姜楚寒那样身份的少年，还要忐忑。
那时候……
姜楚寒是姜家的少爷，而她，只是一个穷学生，靠着母亲给自己存的教育基金生活。
姜楚寒身边所有的人都在为难她，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打发着她离开姜楚寒的身边。
到现在想起来，温宁都不敢去回想，当时的自己到底是如何和姜楚寒走进婚姻殿堂的。
“我，根本就……”
“闭嘴！”温宁的话没说完，就被傅夜打断。
男人眼底原本的温润，此刻变的无比严肃。
比之前在工作中的任何一次，都要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