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e,你没事吧?”布朗尼好一会儿,才小声的问了一句。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事吗?ok,好吧,我其实有点事!我在生我的女儿的时候,麻醉剂出了点小事故,令我的记忆,出现了一定范围内的错乱和模糊。”
“好在大部分的东西,我还都记得,可是有些人脸和人名,我就会脑子卡壳,会想不起来。”
“比如你说的这个大先生,我就完全没有印象,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把我丈夫称作二先生,所以需要你给我解惑一下!”
布朗尼一听,十分的稀奇。
“那您还认识我吗?”
“废话!我不认识你,我能和你一起坐在这个车里?”
“事实上我从电话里,一听到你的声音,我的脑海里,就跳出一张你的脸来了,然后在医院里一看到你,就确定了,关于你的脸,我的记忆这块,是清晰的。”
“oh,上帝啊,感谢主保佑!我真是太荣幸了,我亲爱的sue,竟然一直都记得我!oh,感谢主!”
布朗尼又一次,画起了十字。
“布朗尼!”
“好吧好吧!我错了!sue,不过你真的没事吗?”
“你看呢!”
“我觉得你比我们分别前,瘦了不少,不过精神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呃,神采奕奕。”
“我身体是真的没什么事了,倒是建勋,他的情况不太好。”
“是吗?二先生,我是说穆先生,出什么问题了?”
“我们在几个月前,遭遇了一次直升机坠机事故,在野-外求生的过程中,他为了保护我,被一头流浪的野-狼,给咬伤了左臂。伤口感染的很严重,不得不做了截肢手术。”
“什么?”布朗尼闻言大吃一惊,“这么严重!”
“嗯,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也不知道那头野-狼,在遇上我们之前,流浪了多久,吃了多少腐败的食物,它的牙齿里,携带的细菌,十分的罕见。”
“虽然建勋因此已经付出了,截肢的代价,但是那不可名状的病毒,还是入-侵-了他的身体、他的血液,以及他的免疫系统。”
“他的左臂,现在虽然安装了一个假-肢,但是并不是因此就安生,今天又一次秘密去医院了,我之所以会出现在医院里,就是听说他的手臂,又出问题了,我想过来看看。”
“但是他好像并没有在这家医院里,我从昨天下午,到今天现在为止,都没见到他的人过。”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需要你帮忙留意一下,全球范围内的,关于神经毒素,以及残肢再造领域内的专家,不管多大的代价,只要他们肯来,都帮我邀请过来。”
“我不能再让建勋,他自己这样盲目的,去找一些乱七八糟,我都不知道对方是谁的医生去看了。”
“如果真的有治愈的希望的话,那肯定是越早越好,越拖越糟。”
“sue你说的对,你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等一会儿到了你的家,我就先着手去了解,这方面的情况,给您联系医学专家。”
“好!”
苏云裳闻言赶紧点头。
“sue,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现在都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如果穆先生的情况,真的那么严重的话,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拖延,兴许本来还有完全治愈的可能,现在也会相应减少不少的成功率。”
苏云裳点头,“是,是我的过错。我疏忽了。他总说他没问题了,恢复的很好,我便就这么信了,现在想想,实在是我这个当妻子的人,太不负责任了。”
“要是我早一点,或者,哪怕我对他多关心,更在意一些,也不会任由他把自己的病情,拖延成现在这副状况。”
“所以今天我才决定,不论如何我也要联系你,让你带人过来。”
“sue,你别担心,整个ubs,都将是您的后盾。您的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穆先生的手,一定会找到治愈的方式的。”
“但愿如此!”苏云裳点头。
两人说话间,车程已经过半了。
“你还没和我说,大先生的事情呢!”
“看我,差点给忘了。大先生就是越先生,我听您叫他越煌。”
“和穆先生似乎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好兄弟的那种。因为他看着比穆先生,要年长一些,所以在蒙特勒的时候,我们便叫他大先生,而称呼穆先生为二先生。”
布朗尼见她是真的,好像一点都不记得越煌的样子了。
便也聪明的没提以前他们三个人,看着就像是情-人之间的,三角恋关系。
或者说,从布朗尼的角度来看,那两位对苏云裳,可都有着不小的占-有欲。
而苏云裳对他们,也并不见外和客气。
可见也是当他们都是,自己家人的那种的。
可现在,sue既然都已经说了,她发生了点意外,记忆出了点问题,还生下了穆先生的女儿,又以丈夫的名义,在称呼穆先生。
那显然便是说,在那两位同样优秀,不分伯仲的男人之间,她选择了穆建勋。
由此可见,大先生越煌,不管苏云裳记得还是不记得,他都已经out了。
既如此,他又何必枉做小人,去提过去他们三人之间,存在着的暧-昧气氛?
还不若之间就说,越煌年纪比穆建勋大,所以称呼上就叫了他大先生,而称呼了穆建勋为二先生。
果然,苏云裳一听原来是这样,顿时就笑了,
“敢情大先生和二先生的称呼,是这么来的啊,建勋那家伙,倒是同意你们叫他二先生?在唐国话中,二这个字,加在特定的名字和称呼前,可不是什么好的寓意哦。”
“这个我知道,二就是傻的意思,对不对?”
布朗尼立即高兴的卖弄起了他的唐文。
苏云裳点头,“布朗尼,可以啊!你看来不但是唐文说的好,连方言和文字内涵,也掌握的不错嘛!”
“那是必须的,我是谁啊,我是伟大、聪明、美丽的sue的、专属金融大管家啊!我要是不好好的加油,学好唐国话,我怎么能当得好您的大管家呢?”
“布朗尼,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大管家,我真荣幸!”
“oh,上帝啊,sue,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夸奖我,我已经幸福的快要晕倒了!能为您工作,和您一起战斗,那才是我布朗尼最大的荣幸!”
“好啦,我们俩就不要互相吹嘘了!一会儿就该到了,我带你看我的女儿平安,她虽然才出生十来天,不过已经是个非常粉-嫩,和能吃的小家伙了。”
“我相信,sue的孩子,那一定是最漂亮、最健康的小天使!”
就在这时,三号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三号一愣,下意识地就看向后视镜。
苏云裳也抬头看了过去,“怎么不接电话?”
“报告夫人,我正在开车,为了行车安全,我不能接听电话!”
苏云裳一听,一怔,“那行,我来接,可以吗?”
“夫人请!”
三号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一副专心开车的样子,手都不带去碰触电话的。
而旁边的黑衣哥,则在苏云裳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立即主动的把三号的电话,递给了苏云裳。
“喂!”
苏云裳立即接通了电话。
“夫人,你好!夫人是在回来的路上了吗?”
电话里秋的声音,稳定地传了过来。
“是秋啊,你现在在家?”
“是的,夫人,中午前我就已经回来了,给您打过一个电话,您没接。”
“哦,可能是不小心摁掉了,建勋呢,他回来了吗?”
“少爷还在医院里,不放心夫人和小小姐,所以让我回来家里照看。”
“是吗?建勋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是从咱家附近最大的医院,回来的路上,但是这家医院说,并没有收治过建勋这样的病人,你把建勋送到哪家医院去了?”
“对不起夫人,少爷不让我告诉您,怕您担心,所以我不能说。”
“怕我担心?那你们知不知道这样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会更担心?你就和我说建勋到底现在还清醒不清醒?”
“少爷当然是清醒着的,之前不是还和夫人您通过电话吗?”
“那好,你现在把建勋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要再给他打一次电话。”
“不好意思,夫人,少爷现在应该已经是在手术室了,恐怕不能接听您的电话了,不过您放心,少爷真的没事,最迟明天晚上,您肯定就能见到少爷了。”
“秋,你要明白,你是建勋的保镖没有错,但是你也仅仅是保镖,你没有资格替他做任何的决定,尤其我才是他的妻子,我才是他的家人,你懂吗?”
“夫人,我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我也不需要你尊重我,说到底,你不是我的人,但是你要是敢用你的自以为是,害了建勋的话,秋,我不管你是建勋他爸爸给他的,还是他自己信得过的,我都不会再容忍你!”
说完,苏云裳就冷冷地挂断电话。
顿时,整个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了下来。
三号不敢吭声,他从布朗尼带着这个黑衣哥,坐上车后,就隐约明白,夫人为什么要另外找人回来了。
分明是夫人也早就看秋管家不爽了。
想想也是,你一个当保镖、当管家的,你管天管地,还管到女主人和男主人的,夫妻家务事上了?
不过这个夫人也够厉害,都好几个月了,他们在这家当护卫这么久了,一次也没有见过她。
今天头一次见面,就给了所有人,这么大一个下-马威。
反正三号觉得,这一家子,都是不太好惹。
之前是觉得先生面目冷厉,不怒自威。
现在看到这位张口就ubs,闭口就金融大管家的老头,一个劲地奉承和讨好夫人的样子,就知道夫人的来头,更加不简单。
所谓大神打架,小鬼遭殃。
西方也有类似的谚语。
三号是看出来了,弄不好这次回去后,他们所有的人,就都要失业了。
人家有了自己的专业的团队,哪里还需要外聘他们?
因此,这个关节眼上,他当然的是聪明的,两边都不去参与,所以明知道那个电话,可能是队长或者就是秋管家打来的。
他也只能借口要安全驾驶,不去接电话了。
果然,夫人和秋管家,那说话的样子,就差直接撕破脸了。
“sue,这位是?”
“建勋的保镖。我们上次分开后,后来才来跟的建勋,估计是建勋家里给他的,受过特别的训练。”
“我不清楚他是自己自作主张,还是建勋家里对他有过交代,我总觉得他似乎并不喜欢,看到我和建勋走到一起。”
“就好像这次建勋的手臂发病的事情,他从头到尾,竟然一个字都不告诉我不说,还让全家上下,瞒我死死的。”
“要不是今天我偶然发现,家里的电话,竟然是一个外线都不能打,且也没有电脑和网线的话,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被-软-禁了。”
“可能的确是怀-孕,让我分了太多的心神,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整整几个月的时间里,竟然一点危机,和紧迫意识,都没有的,就真的生完了,便安心的在家待着,像个傻-子一样的坐月子。”
“脱离了电脑、电视、网络,还有报纸,我空长了一颗脑袋,却什么外界的信息都接收不到。”
“若不是我突然醒悟,我不能这么下去的话,这会儿我兴许还没想起要找你呢!”
“总之,今天发生的事情,令我觉得心里十分的不安,也非常的不舒服。我是不习惯把自己的命运,给别人掌控的人,所以,布朗尼,你要做到心中有数。”
“另外如果可以,想办法联系盛长安,告诉他,我回来了,让他过来帮我!”
“是,夫人!您之要求,我之使命!使命必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