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赫很想说自己不是东西,或者自己并不属于东西,或者……
或者——你们别再废话了来点实际行动好不好!
“都让开。”沉稳冷漠的声音响起。
来了,逆天的存在终于来了。
接着,石头簌簌的往下掉,甚至有一两块重量不小的砸到了辛赫的头,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在辛赫还在为这山体构造的抗震系数担忧的时候,伴随着“夜魔天狼剑”的喊声,天崩地裂,然后唰的一下。
——神说要有光,于是闪瞎狗眼的月光照耀了黑暗。
至于为什么先前在一片黑黝黝中辛赫还能清晰的看见东西,他大概能猜到原因,但他实在不想说这是他这壳子的招子太牛逼。
几个人都震惊的看着辛赫。
辛赫现在闭着眼,只能靠超强的感知力辨别出来。
因为在这群人不停废话的的反应时间内,为了今后吃香喝辣,众美环绕的生存着想,所有智慧马达全部高速开启的结果是,辛赫决定要演一出决定了他命运的大戏。
装着仿佛被吵闹动静和光线惊醒,维持着双手被一群藤蔓植物吊在后面的姿势,辛赫微微动了动眼皮,抖抖睫毛,然后缓缓睁开绝代风华(= =)的招子。
苍白无血的双唇轻颤,喃喃的念出声。
“阿……修罗……”
或男或女,或长或少,全部寂静。
女人捂着嘴将惊呼咽下,少年下巴都要掉了下来,而那个冷面冰山帅哥,也微微睁大了双眼,明显正处于心灵冲击过程中。
辛赫知道,他的金色眼睛和尖耳朵(话说这个设定真的不是参考了精灵?),对他们来说是多大的震动。
就同辛赫醒来后的震动(或者惊吓)一样,仅次于他发现自己下半身遭遇悲惨浸泡的现实。
而那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的孩子,则对着辛赫缓缓的伸出白皙的小手,仿佛被蛊惑了一样,晶莹透亮的金色眼睛,瞬间雾气弥漫。
“是……阿修罗的,爸爸……”
般罗若走进这间轻纱飘逸,梁柱高耸的房内,双手撩起裙角,向坐在前面气势威严,依靠在柔软棉靠上的男人微微施礼。
“天帝。”
对方眼皮也没抬,只点了下头。
般罗若又向席地坐在男人不远处,摆弄着一架竖琴,制造嘈杂噪音的男人笑道:“毗沙门天大人,您的琴技有进步了。”
主位上的男人沉默。
毗沙门天却一本正经,“谢谢,般罗若。”然后又默默的望着一旁的男人。
“吉祥天会喜欢的。”感觉到他目光的男人违心的说着。
毗沙门天露出笑容,在四天王中除了女人最俊秀的容貌又一次摆脱黯然焕发出了光彩,兴致勃勃的十指飞舞,继续划拉起了琴弦。
——他那双手真不适合握除了剑以外的任何东西,这都几年了,也太没天赋!
因为只愿意天天扎在星镜前同乐师交流,却坚决不同他说哪怕一句话的老婆,无所事事的毗沙门天再一次习惯性的跑来摧残自己上司的耳朵。
而面对这样的下属,注意照顾对方心情的帝释天却决定,明天一定将乾达婆王叫来,给自己彻底纠正一下针对音乐的审美!
看着他们的互动,般罗若掩唇轻轻的笑了起来,然后才走到自己的放置在一侧的水镜面前,为帝释天做例行的占卜。
手指碰触了下水面,悬空释放出力量,寻找目标的位置……
“啊!”伴随着惊呼,原本跪坐的般罗若因为惊吓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毗沙门天闻声停下折磨神经的琴音,起身走过来,“怎么了般罗若?被通缉的夜叉王那边出事了?还是他们找到了另外的六星?”
然而在看到水镜中的内容时,他竟然也惊异的的叫了出来。
“阿……阿修罗王!”
一直在闭目忍耐噪音,好不容易才松口气的帝释天,猛地睁开了眼睛。
☆、第 2 章
毗沙门天看着帝释天注视着水镜,满是阴鹜的眼神,皮肤开始微微的发寒。
在闲暇时他们一向可以进行些无伤大雅的玩笑,那都是基于相互之间的信任和了解才会存在的。
哪怕被外面灌上嗜血残暴的名声,帝释天的本心,也始终存在着十分温柔的一面。
毗沙门天也许是唯一窥探到这一切的人,也许是因为从第一刻就站到了身边的原因,他被帝释天允许靠近的距离要远远小于其他人。
但他同样知晓这个男人的恐怖之处,他参与谋反的计划,宣誓效忠于这个人,背叛原先的天帝,就是因为被帝释天的强悍所折服,因此哪怕再也见不到自己爱人的笑容,毗沙门天却仍旧死心塌地的追随着他。
帝释天的情绪虽然总是隔了层纱缦让人看不清晰,但却瞒不过长久相伴,关系几乎算得上是最亲密的下属。
如今的这种情况,毗沙门天几乎已经三百年没有再遇见了,除了同阿修罗王的最后一战,回来后就戴上了堕天刻印的时候,这还是他百年来第一次看见帝释天如此的情绪外露。
额头上的眼睛,是曾犯下比魔族还不如的卑劣行径的证明。
“天帝,”毗沙门天肃容了表情,“需要我带兵去围剿他们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还活着,但要杀死阿修罗王,毗沙门天觉得整个天界除了帝释天,没有人可以办到。
更何况那位传说中的战神所携带的无敌军队之所以失败,也完全都是由于一个低贱的人类女人的出卖。
那个背叛了给予她神格与力量的阿修罗一族,与敌人私通,并成为如今天帝唯一王妃的女人,为了丑陋的权力与欲望,就背弃了给予她一切荣耀的阿修罗王,她的前一任丈夫。
然而就算是这样,毗沙门天也会心甘情愿的为了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与忠诚。
一段时间的沉默,面对着下属真挚的目光,帝释天缓缓开口。
“不必你去,再观察一段时间。”
他看着那张通过水镜才能再一次望见的俊美容貌,发现哪怕对方严重触犯了他深埋在心里的禁忌,他也舍不得马上毁掉这张脸。
“广目天的手下应该快赶到了那里,让他们试探一下。”
帝释天地露出讽刺的笑容,目光中充满了冰雪的冷峻。
就算是再舍不得,这也是对那个人深深的侮辱,他会将这个无耻又肮脏的冒充者,亲手毁的一丝不剩。
“您还是没有回忆起来么?我的王?”苏摩跪坐在一旁,担忧的询问。
辛赫依靠在树干旁坐着,拽拽裹着赤条条身体的——床单。
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穿越到一个有内裤存在的壳子上,而不是一被人解救下来,就必须强制性的遛鸟。
他现在到应该庆幸自己的JJ先前一直被泡在水里的杯具,起码在他由人披上床单之前,他还能为自己保留点可怜的尊严。
但一块布料就应付了,这是你们对天界万年老二应有的尊重么摔!
一件换洗衣服都不带你们也好意思自称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