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方舟的视线在女儿脸上停了两三秒,就嗖的落到了女儿身后器宇轩昂的男人身上。
他目光变得凌厉,女儿电话里说带朋友回来,可他并没想到会是个男人,下意识以为是个女的,没想到会是如此一个气势逼人的男人。
他跟龙霆骁并没有打过交道,生意跟龙家也没往来,所以第一时间并没有认出龙霆骁是龙家的人。
他这会下意识把对方当成了对他女儿心怀鬼胎的男人,当然他暗暗揣测一部分是直逼真相。
可这会他不知情,反正对龙霆骁没好感,女儿带回来的这个男人,看着就不好掌控,强势迫人,不是个疼人的。
短时间内,简方舟已经给龙霆骁盖棺定论了。
龙霆骁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等简然主动给他们两人做介绍。
可简然还没来得及察觉到父亲对龙霆骁深深的敌意,顾鸿飞倒是先开了口,他站起来,喊了一声:“龙先生。”
他已经跟龙霆骁接触过了,知道这人才是能扭转乾坤的高手,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帮简方舟,可这会看到他跟简方舟的女儿一同前来,心里隐隐有了个猜疑。
对他而言,他是乐见其成的。龙霆骁跟简然关系匪浅,才会对这事情更上心,否则单凭简方舟跟简然这对父女,顾鸿飞是没把握对付程家轩的,不是他看不起这两人,而是这两人一个是病人,一个还太年轻,根本不是老狐狸程家轩的对手。
要不是他事先跟龙霆骁见过面,吃过定心丸,就是简方舟无论如何邀请他,他也不会前来,活到现在,他对无用功是不感兴趣了,只有有利的筹码加注,才能让他有动力背水一战。
顾鸿飞不想简方舟闹到难以收场,于是压低声音提点道:“简叔,这位是龙家大少。”
简方舟闻言,错愕了下,还真是没料到这位气势非同寻常的年轻男人居然是龙家的继承人。此时的他,由于昏迷太久,并不知道龙霆骁现在已经不是龙氏的继承人了,而是龙氏的掌权人了。
不过龙家人,对旁人而言,的确是个高不可攀的存在。帝都的四大家族,龙家一直遥遥领先,别的家族更新替代,可龙家的地位却是始终没动摇,足见家族根基之深了。
龙氏的内斗,所以没有别的家族去掺和,免得被其中一个视作眼中钉,得罪了人家,整个家族的地位都会摇摇欲坠。
不过,就算人家是高不可攀的龙家人,简方舟也不觉得他就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在他眼里,这世上就没有一个男人配得上自家女儿的。
之前阴差阳错之下,嫁给程绍臣,已经够委屈然然了,反正他不允许然然再随便跟任何男人扯上关联,除非他点头认同的。
而且,龙家地位太高,龙家内斗又乱,跟这位龙家大少在一起,女儿不一定是享福,反而要担心她受罪。
他这一生过于坎坷了,他只想女儿过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
简方舟轻呵了一声,“龙大少。”语气有些古怪,更似咬牙切齿。
龙霆骁不傻,相反,他还很聪明,他倒是想给简方舟一个好印象的,可是简方舟先入为主就排斥他,看他百般不顺眼。
他反省了下,简方舟大概率是以为他把简然这棵白菜给拱了,殊不知他还没拱,他的不容易,不足为外人道也。
“简伯父,喊我霆骁即可,不必那么见外。”
龙霆骁平易近人地拉近试图拉近跟简方舟的距离,可人家依旧不领情。
连顾鸿飞这个局外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他头疼地在思考如何缓和两人之间的矛盾。
简然皱了皱眉,她叹了口气,然后柔了下声音,“爸,你身体好点了没?”
宝贝女儿语气变得这么温柔,一定也是为了那个龙霆骁说好话的,想到这,他更气了。
简方舟硬邦邦地跟女儿说,“你推我去那里,我们好好聊聊。”
他要叮嘱女儿千万别被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给骗了,那样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伴侣,反正他是十万个不同意的。
简然没有抗议,给龙霆骁丢了个无奈的神色,在顾鸿飞耐人寻味的眼神目送中,她推着简方舟去了较远的地方。
推车一停下来,简方舟就板着一张脸生气地问:“然然,你老实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跟那个人在一起的?还有,你们之间目前为止,进展到那个地步了?”
简然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心平气和不下来,“爸,我跟他只是朋友,你别误会了,你说的那些,根本不存在。幸好你刚才没当着他们的面提这个,否则我真的是下不了台了。”
“爸,我知道我在你眼中是尽善尽美的,可是人家堂堂龙家大少,龙氏的当家人,岂会看上我呢?不是我不自量力,而是门不当户不对,而且他们龙家娶妻向来眼高于顶。反正我跟他真的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会自作多情的,他也不会看上我。爸,这次我带他过来,是想让他帮我们的,只有他站在我们这一边,才能扳倒程家轩那个老谋深算的。我知道,你也不想靠别人,可是我们没时间等下去了,程家轩的眼线现在无孔不入,到处在找你不算,还一直如影随形地盯着我。说不定我早就成了他怀疑的对象了,要不是我机灵,我这会连程家大门都出不来呢。”
简然极力打消简方舟的疑虑。
谁知道,简方舟听了更是怒不可遏,“什么,他们龙家眼高于顶,还看不上你,凭什么啊?简氏现在是破产了,但只要我肯振作,他日还是能东山再起的,我都还没一蹶不振呢。什么叫你不自量力,你自作多情的,你看上他是他的福气,当然,你看不上他,是你有眼光。”
“程家轩那老家伙,真的是到处恶心人,害了这个不算害那个,他这辈子也不知道害了多少条人命了,这个老不死的祸害,才是真正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