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楠楠想了想又道:“对了楚男,你也别回去了,你也在村部住得了,你给你爸打电话,让他也过来,毕竟你家房子也是危房,太危险。”
楚男想了想道:“没事吧。”其实他这是客气的,赵楠楠在村部住,如果她老姨来还行,不来就她一个女孩儿,楚男还真怎不放心,因为赵楠楠长得太好看了,惦记的人太多了,就这个李大成,也关心起来让她在村部住,万一李大成半夜钻进来呢?楚男觉得自己有点太多疑,但他心里还真是唉在乎赵楠楠了。
这一刻,他有些理解花老头儿曾经和他说过的一句话:你这头驴有一天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女人比你自己的性命都重要。现在楚男觉得自己找到这个人了。
赵楠楠又道:“你还是给家里打个电话吧,今天晚上也是黄色暴雨预警的。”
“那好吧,不过我家没电话,我跑家里一趟吧。”楚男说着拿着厚外套就往外走,赵楠楠忙追了两步说:“别的,外面还下雨呢,你用我的雨伞吧。”
楚男一看是小红伞,还是算了吧,自己一个大男的,打一个小红伞不好意思。
便拒绝说:“外面雨太大了,我快去快回,打你这把小红伞被半路折了。”楚男说话间已经冲到了外面,回头冲赵楠楠呲牙一笑:“对了,把门插好,别万一让坏人就进来,我很快就回来。”
“奥,不对,哪来的坏人啊?你竟瞎说。”赵楠楠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把门插上了。
楚男跑的很快,一路百米冲刺,雨幕下的很大,厚衣服很快就湿了,他一口气跑回家,家里还没来电,楚永贵点着蜡,见儿子回来问:“你又跑哪去了?吃饭了么?”
“哦,吃饭了,跟村长镇长一起吃的。”
楚永贵一愣,一脸羡慕:“吃的啥?”
“哦,十多个菜那,对了爸,村里说了咱家是危房,要给改造,今天晚上雨还下的很大,咱们都去村部住吧。”
“那可不行,万一晚上有人来偷东西咋办?”
楚男乐了:“就咱家这种情况谁来偷啥啊?”
“那也不行,我把钱放箱子里了,晚上我得守着。”楚永贵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唉,爸,你箱子里就一千来块钱零花钱,存折就八千块钱,人家拿你存折也取不出来,你要是真害怕,就把存折和一千多块钱都揣起来,带村部去住不就完了么。”
“那也不行!你是不是傻啊?我身上带那么多钱去村部?万一让人给抢了呐?”
楚男无语了,这要是让老爹知道自己现在卡里都有八千多,他是不是得……把自己的钱都拿过去啊?而且存放在他的存折里头,想到这楚男就一阵鸡皮疙瘩,感觉老爹还是活在七八十年代的人。
怎么劝都不行,楚永贵就是不离家,楚男又信息赵楠楠,脑子里总是乱乱的,总是产生大雨交加中赵楠楠被男人欺负,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闯进村部对她那啥,赵楠楠喊破喉咙都没有用,大雨巨雷声音能淹没所有……
楚男就一激灵,忙说:“爸,那你不去我去了啊。”他说着回家又拿了个厚的旧衣服,包了个毯子就一路往村部跑。
一路雷电交加起来,如果是平时楚男不会跑这么快,肯定在家躲躲雨,或者跑到花老头儿那里避雨的,但现在他什么都豁出去了,一路跑向村部方向,脚下的泥水溅起多高,裤子早就湿了,他也不去理裤管,继续往前跑。
村路低洼的地方水天和闪电连城一线,滚滚的形成一望无际的洪流,深的地方都到了他大腿,快没腰了,楚男一股爆发力硬是冲了过去,一路奔到了村部的大门口。
里面闪着橘黄色的蜡烛,在夜中像是一朵盛开的昙花……
楚男到了门口,一拉,门竟然开了,他心里一沉,快步进屋,见屋里有个男的,这男的一边抽烟,一手还比比划划:“赵书记,这个字,这个字念啥?”
楚男一看:我靠,村会计赵有才!这货色天黑了跑这干啥来了?
见楚男到了,赵楠楠本能的靠了过来说:“楚男,你是状元,你告诉那个字念啥?”
楚男皱着眉,见那个是:肆,一二三四的繁体字,赵有才最为会计不可能不认识这个字的,这小子就是没话找话,大半夜不回家,跑到村部赵楠楠这里,就是不安好心。
楚男沉声道:“赵会计,这个念肆、放肆的肆,放肆你懂么?”
赵有才眼睛还有些猩红哼了一声问:“楚男,你说这句话是啥意思?”
“啥意思?赵会计,大半夜的你不回家,你跑村部来干啥?来问赵楠楠书记一个字?你扯淡呢?”
“楚男!!!”赵有才大喝道:“你一个半大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我看你是个孩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要是换别人我找大嘴巴子抽你了信不信?”
“呵呵,赵有才,我楚男是不是给你点脸了?你少在我跟前耍酒疯,告诉你不管用,喝酒的人比不喝酒的有时候还清醒着呢,再说了,想抽我楚男的人多了去了,吴勇想抽我,赵武还想抽我呢,陈啊八你认识不?也想抽我呢,他还想杀了我呢,你赵有才算老几啊?我数三个数,你不滚,我就一脚把你踹出去!”
“你敢?”赵有才指着楚男鼻子:“小崽子,你敢动我一下,信不信我,我可是村会计。”
“一!”
“楚男,你给我回去,今天晚上我住这,赵楠楠书记胆小,一个小女孩儿不容易,我作为老大哥在这里保护她……”
“二!”
“楚男,你咋不通人情世故呢,你这孩子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说你是不是故意跟我装傻?”
“三!”
“我走,我走,你留下,你会啥啊你留下?你啥也整不明白,啥也不是,我走还不行么,我就是不想跟你这小孩一般见识。”
赵有才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拿起自己那把旧的但很结实的黑雨伞,推开门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住了:“我靠,这雨太特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