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保泰提了一嘴还真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不知道荣国府那边会是上演一出怎样的好戏呢。他的大宝贝处理得如何了,气撒出去多少,威不威风。可惜他身为皇上不能亲临现场,只能等着暗卫为他转述了。
皇上并未下明旨怎么处理荣国府贾王氏胆敢以假玉佩欺君之事,所以荣国府真当皇上度量大没对荣国府计较。正在心中暗自窃喜以为相安无事了……但谁也没想到皇上等着贾赦先把水搅浑呢。
贾政像往常那样穿戴整齐后坐着小轿晃晃悠悠到了工部继续混吃等死,到了工部却发现原本属于他的位子已经被他人坐着了。贾政当时便火冒三丈质问坐在属于他位子上的是何人。
周围的一众同僚都用可怜或是戏谑的眼光看着贾政将贾政极为不舒服,积攒的底气不断泄露着。
“贾存周,你还不知道呐。皇上已经将你的官职迁为家里蹲员外郎了,赶紧回家,工部还要办公呢,我们可没工夫伺候你这位大爷。”一个原本和贾政平级平日里最瞧不上贾政这种碌碌无为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官员。如今贾政被贬了官,这位便嘲讽起来。
“家里蹲员外郎是何职位?”贾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家里蹲员外郎”便问道。“没有品级,皇上恩准你回家和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贾政这回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被贬官了,不待贾政辩解什么便被工部的差役赶了出去。
贾政的小轿子在给贾政抬到工部后便原路返回了,谁能想到工部里面会演了这么一出好戏。贾政没了轿子可坐只好走着回去,越走越来气。定是因为胆大包天的王氏惹恼了皇上才让自己被贬了官。
可怜的贾二老爷从来都是在轿子中闭目养神由小厮抬到工部,这回让他自己走这贾二老爷就像无头苍蝇一般绕来绕去就迷了路。若不是他这一身官服还在,他早就被京中的地痞无赖将身上搜刮了个干净。
好在中午时节竟让贾政转着转着转回了荣国府,还没等进荣国府便瞧着兵丁绑了好些人。贾政第一反应便是皇上要抄家了,他的赶紧跑的远远的藏起来留一条命。但最终还是壮着胆子问一个差役里面发生了什么,差役瞧着他一身有些皱皱巴巴的官服,在办公时间里出来溜达还如此不修边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贾将军因东西被家奴偷窃报了官,如今吵着要分家呢。”一个瞧热闹的人瞧了眼贾政说道。 “贾将军?”贾政脑子已经不太好使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贾将军是何许人也。
“就是一等将军贾赦啊,瞧你问的这么详细是和贾家有姻亲?”贾政没有回答那瞧热闹的差役,行尸走肉一般地挤了进去。
贾赦一瞧原来是贾政啊,回来的正好。贾赦自然是知道贾政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他就是要故作不知道来羞辱贾政,将这十几年的怨气发泄发泄。“哟,这信传的够快的啊。怎么也不给二老爷准备个轿子呢,瞧二老爷跑的这一身汗。”
贾政回来的时候比贾赦预想的要晚了些,想必是他这不经世事的二弟半途迷了路罢。不过时间还来得及,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可得好好让他这个二弟开开眼,好好瞧瞧他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他争抢!不老实也就罢了,如今还弄出个什么大造化出来也不怕闪着舌头!
第16章 贾家动乱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小天使说迷藏想把人写得都太完美了,像邢氏之类的。迷藏借着修文将这事儿说一下罢。其实迷藏想些的有很多,如今才刚开个头……张氏贾瑚之类的看着挺完美,实际完美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表面挺和谐,私下也有很多无奈。日后还会有许多意外会来临,就像金枝欲孽里面没有一个百分之百的好人,三爷这里面也没有人百分之百好命。就算成了皇帝的太子殿下,也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像邢氏迷藏让她很后期才会发光发热……详见文末的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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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开始】
贾赦起了个大早,将这么多年收集来的证据一股脑地都搬了出来。一切都准备妥当便大摇大摆去衙门报了官,理由就是家奴偷东西。由于早已经打好了招呼,目标明确证据也充足,所以犹如雁过拔毛一般衙役照着贾赦的名单捆了一堆人扔在院子中间。
陆陆续续又捆来好些想跑的人后,那些官吏看贾赦的眼光从看热闹渐渐地变为了同情。这是忍了多久啊,若是换做他们明知家中蛀虫一大堆还能忍这么长时间?
这下人是直接将手伸进主子的库房里了罢,这么多东西够打死几个来回的了……
贾母刚睡醒便听到外面哭声一片,哭得她直心烦。让鸳鸯匆忙服侍洗漱便走了出来,见院子里乌泱乌泱的便有些不悦。“都哭什么哭老太婆我还没死呢。”瞧见贾赦绑了一大批人站在院子中央无名火便上来了。
“老大,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老大才消停几天又想作什么幺蛾子,怎么绑了这么多人?
看着赖大家的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连连求饶的样子,贾母心中也泛起了疑问进而气势并没有了一开始的那般强硬。赖大家的手脚不干净她也是知道一些的,但究竟胆大包天到什么地步她就不知道了。
正要询问之时听到贾赦说要分家,贾母想都没想便说。“休想!我这个老太婆还没死呢你就想着要分家?我要到官府告你忤逆!”这一招贾母用了许多年,以为贾赦会怕了随后像往常一样退回去。但他想差了,一直“逆来顺受”的大儿子今天任凭她怎么恐吓都不搭理他了。
贾赦别的不说直接向刑部的官员拱了拱手,随后刑部的官员便带着差役冲进原来王氏的私库以及贾母的私库。“老大你这是要作甚!你非得要将荣国府拆了想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不成?”
如今贾赦可不怕了,但瞧着贾政还没回来便隐忍着。反正忍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皇上的旨意得给他娘俩一起宣布才有的乐子看。
要是他爹爹还在就好了……
“今日儿子不想和您废话,王氏偷盗我发妻张氏的嫁妆您敢说您不知道?您的库房中有多少是祖母留给我的东西您真当我不知道?这些被抓来的奴才一个个过得比我这个袭爵的主子都要舒服,这个您不知道?”
贾赦一连串的反问句将贾母问的直发懵,见贾赦狠狠的踹了赖大家的一脚才反应过来。“孽子!”贾母边数落着贾赦边拿着手中的拐杖直跺地,又摆出一副马上要气昏过去的样子。
但随后见出来的差役手捧着一件件原本不属于她也不属于老二媳妇的东西,贾母冷静了下来。“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这个是你的就是你的?”贾母想像平时那样震慑住贾赦,但丝毫没起到作用。反倒是被他的大儿子的眼神给吓到了,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贾母见到这般情形心开始慌上了,这老大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贾赦听到贾母说的话怒极反笑,指着刑部官员手中的账册。“您说我没有证据?当年张氏的嫁妆单子张家会没有备份?祖母早就给我准备好了留给我的名单,防的就是您这个偏心老二偏心到没边的娘。”
说罢贾赦指着地上被捆成粽子一般哭都哭不出声的下人们,这些人更加的可恨。要不是他三哥告诉他要忍耐,他早就将这些人绳之以法了。“他们用报损来偷窃府中的东西去当铺当票就是证据。您瞧瞧这个眼熟不?”
贾赦指着一个差役手中精美的玉雕拜见质问着贾母,他可是知道他这个糊涂的老母亲是有多么地喜欢这么一大块玉雕成的摆件。“这是我屋子中摆着的那个,不是已经……”已经打了么?
“这是在赖大家中搜出来的!”。贾母也意识到了问题,闭上嘴恶狠狠的盯着赖大家的,恨不得在赖大家的身子盯个大窟窿出来。赖大家瞧着原本慈眉善目的贾母都已经摆出了这副神情,凉下了半截的心彻底凉了。
“而且这原本是属于祖母的东西。怎么会进了您的屋子!”贾赦音量陡然提高让贾母哆嗦了一下,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原本从未敢忤逆过自己,如今竟带着官差开始质问她……再看着贾赦身后被官差押着堵了嘴的王氏更是眼神要杀人。
贾赦顺着贾母的眼光看向身后神智有些不清的贾王氏唾了一口。“母亲还不知道吧,这贾王氏私自放印子钱都还是小事,这厮竟然将手伸到了金陵祖产的祭田上,有多少上好的土地被这个贱人变卖您都不知道吧?左右这些和我都没有关系了。我今天不光要分家,我还要分宗!”
有这么多糟心的穷亲戚拖后腿迟早有一天会出事。还是一刀两断更放心。
若是不了解情况的人听到分宗定是觉得贾赦脑子有问题定是疯魔了,毕竟一个人的势力大部分时候是抵不过家族的势力。但如今贾家一族让他们都猫遛狗一个顶三个,拿起书来便头疼得要命。
这种要出息没有,惹祸倒是弄一堆宗族不要也罢。分宗以后荣宁两府出了事便和他再无关系,甩了这一帮糟心的穷亲戚安心的过贾赦自己的小日子会更好。
贾母瞪着一副胸有成竹样子的贾赦说不出话来,是被贾赦气的,也是被下面胆大包天的奴才气的,其中也有王氏的功劳。做也就做了,竟然还被人查了出来。真是气死个人还有平日里怎么没瞧出来这个儿子火气这么大,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老大可好还报了官,这么多官兵还有看着闹的……
贾母眼前直发黑,只想尽快的解决这些糟心的事情。她也不想想若是贾赦单独找他说要分家要回张氏的东西估计刚开口便会被打出来罢,平日里如此惯了如今一时间也转变不过来了。
贾母怎么会想过这种问题,她的心中全都是小儿子。眼下看形势这大儿子是铁了心要分家,就算分家她也要多为她的政儿考虑考虑。
“五五分!”贾老太太瞧着一脸迷茫的小儿子跺着拐杖咬牙说道。这个小儿子不通庶务,日后得找个人为他打点着才是。王氏还是让她一边歇着罢,捅了那么大的篓子能活命就不错了。
五五分还用得着等到今日?而且五五分也太便宜他那二弟了罢。“母亲真真是糊涂了,自古分家哪有五五分的?儿子是嫡长子二弟是次子,理当三七分。而且还得让得先让王氏和您贪墨的一样不差的还回来再说三七分。”贾赦瞧了一眼犹如吃人一般瞪着他的王氏和一脸不知所措刚进来的贾政嘲讽道。
看着一样一样东西被搬走,贾政渐渐的清醒了过来,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一脚踹在了被押着的王氏身上。
王氏本就有些昏昏沉沉,被贾政这一觉踹的更是有些疯癫,瞧出来是谁踹的她后登时便来了蛮近挣开差役的束缚与贾政推搡起来。“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你在五品的小官上做了十年都未得擢升,我那些姐妹嫁的哪个不是三品以上的?整个荣国府开销你知道么?”
“放肆!”贾政一巴掌将王夫人扇倒在地,他今日莫名其妙被贬了官正窝火王氏便顶撞他。他定要与这贱妇好生理论一番。贾政也就能打得过王氏吧……软柿子总的挑更软的柿子捏。
贾老太太见小儿子这边也闹上了,气的真是五雷轰顶一般。“还不快将他们拉开。”王夫人本就有伤在身,被贾政这么一打登时便昏死过去,好不容易吊起来的一口气也剩了半口。
签了文书,这个家便算分成了。剩下的便是要分宗了,不过最麻烦的贾母这里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剩下贾珍那里就是小意思了。从族谱上将贾赦一支的名字划掉,这宗便也算分完了。
贾赦对刑部的官员拱拱手,“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看了这么一出乐子。这些奴才还得严加审讯,不用大刑他们可不会吐个干净。”刑部的官员瞧了一圈地上绑成一串的仆人,“带走!”
“贾赦你欺人太甚!”贾政挥着拳头便向着贾赦冲来,他那点三脚猫都不如的拳脚怎够贾赦瞧得。贾赦侧身一躲伸出一条腿便将贾政绊了个狗吃屎。“这话还是留给二弟你吧。你一个白身殴打我这一等将军是个什么罪名……说了你也不知道。好自为之!”
二人都没有注意在他二人打架的时候贾母终于被气的昏了过去。鸳鸯为老太太掐着人中才让老太太醒了过来,贾母醒来刚想要说些什么便听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喊着圣旨到。贾母慌忙起身去接旨,这段时日以来荣国府一直担心皇上会震怒所以接旨的香案什么的一直都准备着。
贾赦得意的看了眼贾母贾赦以及王氏,一撩袍子跪了下去。贾赦自是得意的很,贾母贾政却犹如掉进了冰窟之中浑身发抖,直到接了圣旨后还跪在地上回不过来神。
贾母的诰命是先帝所赐,所以由皇太后降下懿旨斥责贾母不慈,夺了贾母身上引以为豪的诰命。贾政则是由皇上下旨夺了尸位素餐十年的五品小官。
两个成了白身的人最终连住的荣国府也被皇上以赦造府邸,但荣国公已故去多年为由收了回去,另赐贾赦一座一等将军府。这回可没的分辩,谁叫荣国府是当年皇上赏下来的,原本就不是老贾家的。如今袭爵之人分宗,鸠占鹊巢的就赶紧打哪来回哪去吧。
事已至此,二人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贾赦预谋许久的。只恨贾赦身边有官差护着,不然早就冲上去生吞活剥了贾赦。
贾赦指挥的忙里忙外,贾母险些再一次昏了过去。连忙由一群丫鬟搀扶着走下去歇息,至于贾政早就一甩袖子冲了出去找他的那群清客去了。
他那里会想到他的那群清客不知在哪里得知贾政被贬官,还是一撸到底的那种,随后便纷纷扬扬走了个干净。他们本就是有求于贾政才凑到了一起,如今贾政成了和他们一样的白身,跟着贾存周走,不用说有肉吃,恐怕连粥都喝不上。
贾政扑了个空,气急败坏的贾政便对着冰冷的桌椅耍起了威风。将桌椅摆设砸了个稀巴烂后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全没了,全都没了……
荣国府这边乱成了一团,宁国府那边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忙私下中好声好气的找了贾赦过来为他们指一条明路,虽然贾赦分了宗,但总归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