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阳自然是注意到了蝶衣的不对劲,他在心里想着,这姑娘肯定是后悔了救自己吧。可惜的是,他程博阳注定命不该绝。只是看到那姑娘这样皱着眉,他心里还是有半分不忍的。他当下便做了一个决定,她救了自己这件事,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样一来,她不会为难了。
云曦示意绾绾坐在自己的身边,她笑着说道:“太子府的管家和益王妃身边的嬷嬷把赔礼送来了,你待会儿带着去看看,到时候全都搬回你自己的小私库去。”
绾绾听了,翘起小嘴,她看出去,正好看到了外面院子里放着的几十个木箱子。便知道这些全都是两府送来赔礼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她待会儿还真是要好好的看一看。
这时候程博阳说话了:“宁王妃,小郡主,这是太子殿下让人准备赔礼的时候的礼单,待会儿小郡主可以让人去清点一下。”太子殿下这一份赔礼足足十二箱子,花费了将近十万两。而且,还另外把那些草药的银子也一并的让他带来了,也是十万两。
他倒是不知道什么毒草这么值钱,居然要两府赔偿二十万两,这庞大的数目还真是让有点吃惊。云曦则是没有想那么多,她看着这些人,只是笑了笑,说道:“既然这样便把礼单送来吧,也好让蝶衣和湘儿现在去清点一下。”
蝶衣和湘儿拿着两府的礼单出去了,绾绾看着两人的背影,贼兮兮的笑着说道:“母妃,女儿告诉你,这些赔礼女儿打算拿出大部分来为湘儿和蝶衣还有纯儿她们五人置办嫁妆。您还是赶紧看看哪里有什么合适蝶衣和湘儿的好人家,这两人天天在女儿耳边嚷嚷着要梳头后在女儿身边当姑姑。你说,女儿能让她们自梳当姑姑吗?”
说到这里,绾绾自己也觉得很无奈,要知道,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她可以过多管理的。可是给自己身边的人找一个好人家,她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她想了想,然后说道:“要不然,把蝶衣许给卫绮叔叔。卫绮叔叔年纪也不少了,他不是整日里嚷着要娶媳妇儿?”
程博阳听着这母女两人的对话,当下想到了自己昏迷后睁开眼睛时对上那双冰冷淡定不慌不忙的眸子。想不到,现在宁王府的人居然要给她相对象了,瞧着,她就像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姑娘,想不到居然都了出嫁的年纪了。
云曦看着女儿,无奈一笑:“她们的嫁妆娘亲已经准备好了,她们五人跟在娘亲身边这么多年。娘亲自然不会委屈她们的,一定会让她们风风光光的出嫁。”
很快,清点数目的人回来了,两人都一致的回答了数目是对的。
绾绾看着跟前两个木盒子,她知道里面装着的是银票。她再一次示意湘儿和蝶衣清点一下,看看够不够十万两,若是不够,她一定会亲自到王府去讨回来。要不然那些人还真是以为她一个小姑娘是好欺负的。
湘儿和蝶衣都点点头说道:“郡主,刚刚十万两银票。”
绾绾闻言,扫了一眼程博阳和林嬷嬷,然后挥挥手说道:“你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离开宁王府,难不成还要本郡主请你们吃饭?”
湘儿和蝶衣听了,有点诧异小郡主的做法,她不是应该为难为难这两位吗?
程博阳站起来作揖,然后告辞,只是他在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蝶衣。他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已经让人去查这个蝶衣了,正巧就知道了蝶衣以前是平阳候夫人元羽的丫鬟,当初更是带着蝶衣一起去了西北,只是后来为何蝶衣效忠于宁王妃,当中的事情他倒还没有查出来。
蝶衣被他这样一看,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对小郡主说道;“王妃,郡主,这些东西是放小郡主的私人库房里,还是放在大库房里。”
平日里收到的礼物和宫中的赏赐全都放去了公中的库房里,所以蝶衣才要问清楚才能去干活,毕竟她现在乃是小郡主身边掌管着私库的人。
云曦挥挥手说道:“把东西全都抬到你们小郡主的库房去就好了。”这是女儿的东西,不管她将来要自己留作嫁妆,还是要给谁,这都是女儿自己的权利。
蝶衣和湘儿去处理这些东西了,云曦和女儿一起并肩往后院走去,她好奇的问女儿:“我还以为你会好好的折磨一番两府的人,想不到这么快就把人放回去了。”
绾绾笑了笑:“女儿只是不想看到他们,觉得看到他们会污了自己的眼睛。”
云曦无奈的揉了一下女儿的头,这才发现女儿的身高已经到了自己的下巴了,这半年来,绾绾高得很快。她无奈的问道:“不知不觉,我家小丫头都快要跟娘一样高了。”
章云曦的身高不到一米七,可是小丫头才九岁,就一米六了,这身高其实在同龄人当中是有点吓人了。若不是她长相稚嫩,单纯看身高,指不定有人会以为她都已经及笄了。
这身高,还真是像极了二十一世纪里那些夫妻都是运动员的孩子的身高,她还记得以前她实习的时候认识一个同事,夫妻都是医生,是太原人,高个子,她们家的闺女只是上初一,身高就已经到了一米七,到了初中毕业,身高就到了一米八。
那时候她见了,还笑称她那是天生的模特身高。她还记得和他们一家子出去吃饭,自己站在那小姑娘身边,一米六三个子的自己,完全要仰望那小姑娘。
想到这里,云曦真的担心自己日后也要这样仰望自己的女儿,想想,她就无比的感叹,看来是自己的基因太好了。当初乔云溪也是一个高个子,欧阳袀言也是一个高个子,所以两人的孩子肯定不会太矮。
“我就算日后比娘亲还要高,依然是娘亲的孩子。所以娘亲不要伤心和难过。”她笑着挽自家娘亲的手,那双眼睛就像是迷妹一样看着娘亲,像是不管如何看也看不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