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兰有点小委屈的看向云曦的肚子,随即又看看自己的肚子,最后只能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她也知道自己想多了,以前那样难都度过了,现在丈夫在身边还有一个儿子,自己不应该奢求别的。
云曦知道云少兰这一声叹息从何而来,对于这一点她是爱莫能助,其实云少兰也不是不能怀上,只是可能性很小罢了,有可能是千分之一的机会,端看好运气会不会眷顾她了。
侯府的宴会在申时便散了,云曦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带着儿子在侯府这边用了晚膳才回宫。
六月,欧阳袀言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有好几个世族的家主已经到京城了。为此,云曦忍不住一笑:“九月才是大祭的日子。这些人还真是急不可耐了,都有谁?”
“西北江家,端州薛家,留坪吴家,宣州季家。”他说西北江家的时候还特意看了妻子一眼,只见她毫无所觉的看也不看自己,而是专注自己手中的刺绣,为此陛下还有不点不死心又凑近娘娘耳边低声说道:“西北江家也来人了。”
云曦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西北江家,端州薛家,留坪吴家,宣州季家,我没有耳聋,自然听到你说的话了。”
欧阳袀言笑了笑:“那你就不想见一见江承?他这一次肯定又是为了你才来的。”说到这里,他有点吃醋了。江承他好好的来京城干什么,世族的事情他搀和进来作甚,还是说他也觉得自己的家财太丰厚了,想要送一些来给自己花花。
说白了,他就是不江承来京城,他每次来妻子都要去见一见他,吃一顿饭,看着就糟心。可是,妻子很有眼力劲儿的邀请自己一起,他还能说什么?拒绝吗?傻子才会拒绝,傻子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
“都老夫老妻了,居然还在这里吃醋,你也不嫌丢人,幼稚。”云曦放下手中的刺绣,捏了一下丈夫的脸:“江家也是西北的世族,现在更是南曜的首富,你说江承有可能会不出现在京城吗?除非他不想混了。”不管是江家,薛家,吴家和季家都是南曜的大家族,现在他们齐聚在京城必定有所图。若是江承不来,就等于是背叛是世族,到时候还不知道会被人如何打压。
“你就这样相信他?”欧阳袀言和她做了十多年的夫妻自然知道妻子现在在想什么,看到她淡定的样子,心中不由叹息一声,在心里暗暗想着找时间给江太妃提一下,要给江承找媳妇了,都三十好几了,也应该成亲了,趁着现在还年轻,娶一个媳妇回来生儿育女,日后有人继承香火。
难不成江承还真是打算日后让自己的女儿给他养老送终,想到这里,他才猛然醒悟自己想多了,她女儿怎么可能给江承养老送终呢,就算凌兆钰真的想要迎娶自己的女儿也要看看他答不答应呢。就算真的答应了,他江承还意思要外甥和外甥媳妇给自己养老送终?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你整日里盯着他的事情干嘛?我又不会跟着他跑了,还是说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云曦无奈转过身去抱着他的腰,这个男人越发的如同孩子一般幼稚了。
看着对自己如此亲密和依赖的妻子,他嘚瑟的想着就算江承有多能干又如何,自己妻子依赖的还不是自己。其实对于江承他倒不是那样防备,江承是君子,这一点他很清楚。他一直介意的却是恩泽,恩泽用自己的性命就了妻子和老三,他终其一生也无法把那个叫恩泽的男人从妻子的心里驱散出去。妻子即便不爱恩泽,可是感激之情还是有的。
他又不能把自己的心思表现得太明显了,和一个死人去计较,终究是不妥。
“放心吧,这一辈子我都只要你一个。”
听到妻子深情的告白,陛下笑了笑:“夫人想不想知道那些世族的人到底打什么主意?”
“自然想。”云曦放开抱着他腰身的话,谁晓得他又抓自己的手过去重新环抱着他的腰身:“抱着,好好说话。”
云曦撇撇嘴:“霸道。”
“霸道你也喜欢。”欧阳袀言不客气的回了一句:“明家也是世族,江承和咱们走得近可能打探不了太多消息,现在咱们就等着明家那边传来消息了。”
明家虽然是商贾,可是明家有旁支是官场上的人,而且明家姑娘嫁的都是官家子弟。加上明奕自己本身便是南曜商会的会长,所以明家的地位在世族当中是无可撼动的。而且明奕只是在暗地里和陛下有往来,陛下登基后也从未给予明家任何明面上的奖励,所以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知道明家其实是陛下的另外一个小金库。
“你又在忽悠我。”明知道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居然问自己想不想知道,她开口询问了,这混蛋来一句等着明家那边传来消息。
城东的一处院子里,这是应家在京城暗地里置办的院子,用的是外人的名字,所以除了应家家主应盛外没有人知道这里是应家的产业。
现在,这里坐着好几个男人。其中最明显的便是穿着一袭天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只见对方眉宇间带着几分冷漠,他就坐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看着那些和自己爹年龄差不多的人在这里吱吱歪歪的。
说了好一会儿废话,这些人才开始是正事:“江家主,我们很想知道陛下到底什么时候选妃。”江芸乃是江家嫡出大小姐,从小和江承关系很好,江太妃乃是先帝比较看重的妃子之一,他们都相信宫中的事情从江承这里开始下手是最好不过了。
江承听了,只是淡淡一笑:“诸位这些话问得太让人费解了,陛下何时选妃又岂是我等可以知道的事情?”还真是一群贪得无厌的人,有好日子不过一定要自己作死,这也罢了,居然还把自己拉下水,还真是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