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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责任,那就做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相敬如宾过这一生。
  不是她计较付出,而是她明白,一旦给了心,再想要收回,倘若是责任使然,那么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真心喜欢的女子,她要如何自处?
  大大方方的给他納做妾室,她真的做不到。
  到那时,心给了,人走了,她该怎么办?!
  就是太害怕,所以才会这样瞻前顾后,所以才会这般纠结不安。
  而且,不仅仅是喜欢和责任的问题,还有两个人的性格,她一直不信这些钱是楚行之前攒下的。跟着师父清修的人,这些俗世金银的事情,又怎么入的了他们这些清修之人的眼。
  别说是筹谋置业,就算是一颗白菜卖多少钱,恐怕他都不清楚。
  他什么也不说,一个人默默的扛着,看似很男人,可,换个角度讲,何尝又不是她的悲哀和失败呢?
  夫妻,本应该是这世上最亲戚最无话不谈的人,可,他们却是各怀心思,这跟同床异梦有什么分别?
  不过是心里装着别人的同床异梦和心里装着各自的心事同床异梦的区别而已。
  她想要的是无话不谈,是互相担当,是互相扶持的情感。
  可这些,要怎么去说?该怎么去沟通,他连喜欢和责任都分不清,该怎么和他说这些没有任何实质性事情的心事?
  所以她烦,她刻意的躲着他,避免和他独处。
  所以,当林叶问她怎么了,她无法言明的原因。
  唉。
  真烦啊。
  东想西想的直接后果就是早上起来晚了,她醒来的时候,楚行已经出门了。
  饭在锅里热着,听见屋里的动静,叶子打起帘子进来。
  “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叫我?”翠翠有些囧,一边穿衣服一边埋怨道,“得亏家里没来人,不然看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呢。”
  “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再说咱家除了李婶来,平时也没别人来。李婶那么疼你,才不会笑话你懒呢。”林叶脱鞋上炕,一边叠被一边说。
  “那也不行啊,李婶对咱们再好,咱们也要有分寸的。”
  翠翠一边说一边穿鞋下地。洗脸刷牙,要说别的都习惯了,这费劲的刷牙是她怎么也习惯不了的。拿两片薄荷叶子在牙上蹭一蹭就叫刷牙了,幸好她不讨厌薄荷的味道,不然整个孕期不能刷牙,那一张嘴,还不得熏晕一头大象啊。
  “哎呀,姐,李婶那天不是说了么,有身子的女人身子沉,爱睡觉是正常的,再说,你睡的那么香,我也不忍心叫你啊。”
  林叶把饭端上来,饭菜都是热乎的,翠翠这几日胃口不太好,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
  “走,咱们去二表叔家,跟二表叔商量一下分地的事情,眼瞅着天就冷了,可不能再耽搁了。”
  到了林天成家,很意外的看见了楚行。
  “楚大哥,你怎么在这?”林叶问道。眼睛瞟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林彩凤。
  林彩凤小脖子一扬,得意洋洋的说,“你长眼睛没看见么?楚大哥在帮我弄爬犁。等到上冻,楚大哥还说要带我去西凉河划爬犁呢。”
  这后半句是她自己加上的,楚行可从来没说过冬天要带她去西凉河玩爬犁。
  楚行瞧了翠翠一眼,眸子缩了缩。
  翠翠压下心头的那丝异样,拽了拽正想说话的林叶,淡淡地说道:“二表叔在吗?”
  林彩凤回头喊了一句,“爹,有人找你。”
  “走吧,咱们进去。”
  说完,她拉着林叶绕过楚行和林彩凤,径自朝堂屋走去。
  楚行望着她的背影,渐深的眸色里划过一抹不明的复杂。他看的出神,林彩凤一连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林彩凤瞧着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林翠翠,眼睛里浮现出一抹忿然,用力的拽了他的胳膊一下。“楚大哥,你还给不给我做爬犁了。”
  回神,楚行硬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你去给我找几根结实的绳子来。”
  进了堂屋,翠翠有些晃神,脑子里都是刚刚楚行和林彩凤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就跟泡了一根黄连一样,又苦又涩不是滋味。
  “你过来有事?”林天成问道。
  回神,想到过来的目的,翠翠说道:“眼瞅着天冷了,我是想问问咱们什么时候把地给分了。”
  林天成瞧了瞧外面的天,乌压压的天空,眼瞧着下半晌就会下午,遂,琢磨了一下。看向叶子。“你去把其他人找来,左右这天也没事,咱们今天就把地分了吧。”
  林叶去找其他几家了,等待的功夫,院子里时不时的传来林彩凤的笑声,听在翠翠的耳朵里,就跟猫爪子挠玻璃的声音一样,刺耳的要命。
  林天成本就属意楚行,自然是乐意见到这样的画面,于是,他佯装没看出翠翠的郁闷,说道:“这丫头啊,打小被我惯的没样,天不怕地不怕的,真没想到碰上楚行竟跟耗子碰上猫似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楚行不善言辞,成天板着脸,谁都怕。”翠翠随口回了一句。
  “不善言辞?我怎么瞧着他挺能说的。”林天成挑眉。
  就在这时,楚行还特别配合的笑了,这真是无意中给林天成增了光。林天成瞧了,眼底的得意更明显了。
  “你看,他哪里像你说的,这不很爱笑么。”
  瞧着他那副咧开嘴傻笑的样子,翠翠索性别开眼。靠着椅子上假寐,反正她有着身孕,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可这眼睛是闭上了,耳朵却闭不上,脑子也闭不上,脑子里全是楚行对着林彩凤有说有笑的样子。一股无名的火气窜了上来。
  看看,看看,这就是男人的本性,他么的,前一秒还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下一秒就跑到别的女人跟前来献殷勤了。
  真是无比庆幸她管住了自己的心,不然现在肯定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平时看着一副清高的样子,没想到品味也不过如此!
  连林彩凤这样肤浅跋扈的女人都能看的进眼,可想这个男人的品味得有多差!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一个男人的品味如何,看他身边的女人便知。
  呵呵!她了个呵呵了!
  没一会,其他人来了。一家一个代表,李茂才下地了,赵氏作为代表过来。常山家也是一样,男人下地了,常山的嫂子作为代表。陈寡妇本来就一个人,自然是自己代表自己家了。
  只有许进和董如雪还是和上次一样,成双成对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