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翠翠冷冷的给他抛去了一个白眼,气他给自已捡回来一个麻烦,“我喜欢这车,想睡觉,你要累了自已找地方去。走开!”
苏骆竹躺得好好的,背后的迎枕突然被她扯走,“嘭”得一声,他的头撞到了车壁上,将一脸惺忪的睡意都瞌没了。
“苒儿妹妹,几日不见你怎么这么狠心了!我就在这躺会都不行?”
“不行,我们还没熟到这种程度,随吾也不会武功还不是一直在马背上,他都不累,你一个大男人也不该累才对,歇了这半天了,下车吧!”
苏骆竹见她小脸冰寒,不似开玩笑,揉了揉摔得发疼的后脑勺好不委屈, “好,等回头我弄一辆比这个还宽还软的马车,看你羡慕不。”
下了车,还是孩子气的他脸上的表情收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合上的车门,心中一痛。
“苒儿妹妹,你心里已经装着他了吗?”
他将心思藏得很好,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依旧是平日里翩翩少年郎的模样,与大家一同打马说笑。
楚行见自已出来后,他还知道避嫌出来,脸色也是缓和了不少,这才对于他跟着自已没有那么反感。
陵州除了山多就是人口多,走出不过二十里路就到了另一个县,川江县!这里最有名的属于一道鱼菜,叫七日鲜。
这种鱼因为对水质的要求特别高,所以只在这一个地方能养活,因为肉质鲜美滑嫩,最适合清蒸!苏骆竹常年在外做生意,一半都在吃喝玩乐,曾经他在川江县住过一阵子,就是因为迷恋这一口,可惜这里多属山地与水域,潮湿的厉害,他是北方人受不得潮就离开了。
“苒儿妹妹,赶路太无趣,遇到好吃的东西哥哥必须介绍给你知道,这里有一家百年老店,建在水上,很有一番风土特色,咱们住上一晚,也让我有机会请你尝尝这里的七日鲜!”
对于地方上的美食, 宁翠翠一直比较偏爱,虽然她吃得不多,却是一个挑嘴得,听闻这种鱼只在这里才能生长,二话没说就同意下来。
楚行知道她坐不惯马车,又担心她前些日子受得损伤没有养好,也同意第一日早些投宿。
意见统一,苏骆竹带他们向川江边走,绕出街道尽头果然看到一片临水而建的木阁楼,远远的望去,有人坐在自家的屋中钓鱼,到是别样新鲜。
“明月客栈所有的房间都临水,如果苒儿妹妹有兴趣钓鱼只需要和店家说一声,他们就会给你备上全套的渔具,钓上来的鱼可以直接做菜,价钱一样”
“真的吗?”她从来没钓过鱼,听起来倒是新鲜。
住店时,他们这边直接要了十间客房,不一会冷风领着一脸为难的掌柜的道:“各位爷,小店生意小,如今只剩下六间了,还有两间是单人房!”
宁翠翠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这群人,楚行这边算上自己七人,苏骆竹这边四人,一共两女的,八个男人,刚好能住下!
“我可以和翠竹住一间,景通和冠宇单独一间,剩下的他们六人挤挤,刚好,没有什么可为难的!”这事很简单!
“不行,稍后萧老板还会带着婢女赶过来与我们汇合!”
苏骆竹不在意道:“我这边暂时到没问题,出了陵州地界家妹他们才会与我汇合!”
啊!
这个队伍还会壮大啊!虽然说人多是热闹,可是好像也麻烦吧!
宁翠翠只在心中腹诽一下,没有说出了,“那怎么办,你们安排吧!”
“等着他们到了,让带来的婢女和翠竹一间,你住我那间,侍卫要护我们安全,必须休息好,晚上我可以在车上休息!”
宁翠翠忽然觉得他好伟大哦!竟然堂堂一个主子睡马车,让侍卫睡床!
苏骆竹轻笑,“那样好像还差一间吧!”
楚行撇了他一眼,“萧老板与我是兄弟,我们二人就算是把酒到天亮也没问题!”
苏骆竹挑眉,转身跟着掌柜道:“给本公子安排朝向风景最好的一间!”
宁翠翠有些心疼楚行,“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怎么?心疼我?”他附耳,在接近她的脸时,忽得偷亲了一下!
宁翠翠立即捂上脸瞪了他一眼,“你不是最在意影响的吗?如今怎么比谁都乱来!”
他痞笑的看着她,“如果不在乎影响,你认为我会愿意睡马车?”
宁翠翠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楚行确是拉着她,“走了,钓鱼去,今天钓上来的鱼多就做全鱼宴,钓不上来的人就罚晚上捧空饭碗!”
宁翠翠噘嘴不乐意的看着他,敢小瞧他,这种饲养的鱼她不信自己钓不上来,小瞧她!
“哼,今天钓穷你!”
因为房间都坐落在水上,每一间都不大,所谓的床不过是对面上起的床板,类似榻榻米!他们的行李太多,没办法都搬下来,就派了人轮流守夜!倒是空出一张床,暗萧来到是有地方落脚了。
宁翠翠是女眷,客栈另僻出来一处清净之地,隔了纱幔共女子垂钓,享受一会休闲时光!
给她们送渔具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细看还算有两分姿容,就是打扮的略微老气。确是态度极好,为人也健谈。
“这位小姐生得真似天仙一般,咱们这店在此地开了几十年了,也没见过有一个比您更俊的了!”
宁翠翠笑了,她的容貌虽说不错,也不敢说最美,无非是气质出众罢了,这也和自己的历练得来的。
“这位婶子真是客气了,占了这么好的地理位置,在川江县开了这么一家独一无二的客栈,要我说老板才真实好眼光呢!”
妇人捂着嘴笑了,多少有些得意,“可不,我家那口子是老了些,在做生意这发面还真是厉害!平日里我们只需要打理店里生意就能过上好日子,我也是跟着他享了不少福气!”
宁翠翠诧异的看着她,这人不过三十多岁,老板能有多老,忍不住问了一句,“是招待我们的那位掌柜的?”
“哎!”她回了这一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就下去了。
原来是老夫少妻,那倒是也能理解了!不过那人她主意过,与这个女子没有什么夫妻相。
别人的事情,她已经不感兴趣了,纱幔那边传来苏骆竹的问话声,“苒儿妹妹,咱们来比赛啊!”
楚行当即冷哼,“要比就和所有人比,她一个女子怎么赢得过你!”
宁翠翠撇嘴,“小瞧人,今天看我给你们钓条大的上来!不就是钓鱼吗!这种圈起来就为了多卖钱的鱼都饿疯了,她敢说鱼饵扔下去就能钓上来!”
翠竹在她身后立着咬着嘴唇,如今她不再是丫鬟了,宁翠翠也不理她,站在这里太尴尬了!
她奓着胆子挑开了纱幔到了男人那边,“苏公子,我来伺候公子给勾上饵吧!”
楚行见她站在自己身边,生了厌烦的心思,难道真如苒儿说的那般,这个女人还想麻雀蹬枝不成?
他撇开头没有出声,翠竹见丢人,蹲下身子就去抓他身旁苏骆竹的鱼钩,见篓子里的鱼饵是活着的蚯蚓,几次下手都不敢抓!
楚行好笑的看着她,自己绝对不会会错意,她刚刚绝对是对自己说话的,能转身就能给苏骆竹上饵,还真是心思灵活!
苏骆竹看了一眼那篓子,嫌弃的也没拒绝,“也好,那就让随吾和瑾吾也耍一会,你给本公子上饵好了!”
楚行问了一声纱幔另一侧的人,“苒儿,你可敢上饵?这边的人你也都认得,不如坐过来一起钓!”
宁翠翠立即否决,“不用了,我这边就我一人,钓上来肯定比你们快得多,输了的人就罚他今晚只能喝鱼汤,不能吃鱼肉!”
难得能跟着主子尝到传说中的七日鲜,侍卫们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恨不得下去抓鱼!谁也不想输。
楚行摇了摇头,无奈她的胜负心竟然这么强!
“这么想比啊?那可别怪我一会不帮你哦!”他也上来玩的心性,陪她开心一次又何妨!
“今天我不用你帮,就不信会输!”她也上了倔强劲!
其实他哪知道,老板娘给宁翠翠渔具的时候,给了她好多活好的鱼食,就是怕女子不敢抓蚯蚓做饵,多了一份选择!
她把那半篓的鱼食都洒进水里了!引得这会鱼都游了过来!她才不想换位置!
可惜, 志向远大,没有操作经验, 看似简简单单的事情,却也不少技术在其中!
起初,男子那边有人埋怨,“这到底是不是靠鱼赚钱的啊,怎么湖里的鱼这么少!”
另一个人说,“是啊,好不容易看到两个影子,我看不是鲤子就是白鲢,不是说七日鲜长得灰色带斑点吗!”
宁翠翠还窃喜呢,一会就笑不出来了,她把一篓子的鱼食都洒了进去,没多会就把鱼都喂饱了,鱼儿在她这转了一会见没得吃了,很快就四散游走了,偶尔有来咬咬勾的,她还不会拿捏时机,一不会就气馁了。
楚行一直听着她这边的动静,见她将鱼竿都扔着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随即不声不响的将钓上来的一条鱼扔进左手边的篓子里,隔着纱幔踢到了宁翠翠那边。
宁翠翠见他搞小动作,腮帮子鼓得老高,一想着不能光和他置气就真认输吧, 还有那么多侍卫看着她呢!偷眼看了一下,哇!篓里竟然有三条了。
拿脚轻轻的把装着鱼的篓子勾过来,把自已的空篓推过去!二人的小动作都被一旁给苏骆竹加油打气的翠竹遮挡住了。
忽然, 翠竹咋呼的喊了一声,“啊!公子钓上来一条大鱼,竿儿都弯了!唉呀,公子真的好厉害啊!”
随吾忙起身帮忙, “不行,不行,公子别硬掉,小心脱线鱼跑了!我去叫人拿抄子来!”
宁翠翠觉得自已在那边没意思,撩开帘子站在楚行身侧,就见他跟本没受别人的情绪影响,不慌不忙的又拉上来一条“七日鲜!”
宁翠翠蹲在他身侧,轻轻说了句,“你好棒!”
二人蕙心一笑,轻语的交流都被翠竹的雀跃声淹没,“公子,你好棒啊!”
店家来人拿了抄子,竟然兜上来一条十几斤重的白鲢,这种鱼虽然不值钱,可块在那摆着,看着也兴奋!
“这位公子好运气,白鲢鱼虽然不好吃,做汤还是没得说的,这么大一条,做一锅足够你们这一行人喝了!”店小二道。
苏骆竹高兴,甩给他二两银子当小费,“听说这店里除了厨师没外人,都是掌柜的一家人在忙乎!你是店老板的什么人啊!”
小二挠挠头道:“我是他继子!”
苏骆竹哦了一声,随上心,也不过是随口攀谈,就看到宁翠翠过来了,撇开翠竹到她面前,“苒儿妹妹,今日这头筹是我得没跑了吧!”
宁翠翠看了一眼楚行的鱼篓,只有小小的一条“七日鲜”,要不是他想着自已,也不会显得这么可怜!
“冠宇兄,今晚你要是只想喝白鲢汤, 那这头筹一定是你的!可是我们都不是奔着汤来得,你说呢?”说着她的眼睛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刚刚离去的店小二。
心里对他说的继子很是不解!又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许是那人看苏骆竹没架子又好说话, 店小二走之后又回来,就坐在他边上教苏骆竹怎么钓七日鲜,没多会,他的篓子里就装了四条一水的七日鲜。
苏骆竹掌握了诀窍,那人也不离开,起先宁翠翠没觉得有意外,随后发现这人的眼睛不老实,时不时的不是看看翠竹就是向她这里看。她讨厌那种带着异色的眼光,轻哼一声站起身到帘子后面去了。
楚行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见你钓得多,一时技痒,我也钓着玩玩!”
楚行看着自已篓里的三条鱼,轻笑道:“多了也是浪费,我过去帮你上饵!”随后他像是知道宁翠翠那边没有鱼饵一般,拿了自已的蚯蚓篓子走了过去。
苏骆竹见他过去,也想起身,被翠竹拉住了袖子!
“公子,奴婢也想试试!”
苏骆竹就是那种人,如果有人陌生人求他,他极少拒绝,多数给人一种特别好相予的性子!他见翠竹也要钓鱼,想着自已已经失了先机,跟着进去也是碍事,干脆让出位置。
“好,刚刚邱魁不是告诉要领了吗,你试看看吧!”
翠竹见他这般好说话,兴奋的恩了一声就坐到了他位置上,眼神当中皆带着喜意,偷窥了一眼身旁的贵公子心中从心衡量了位置,随即眼珠赚了赚,一抹羞红染上脸颊。
邱魁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打量翠竹,见她生得眉清目秀,身材高挑纤细,虽然自称婢子却也养得水灵可人,不过和刚刚那位千金小姐比起来,却是少了许多魅力。
他将手放在下巴处摩挲着,望了一眼什么都看不透的纱幔又将目光落回翠竹身上!然后起身道:“姑娘,你这样拿竿会抖,要这样才行!”说着他的手似无意一般就覆盖在翠竹的手上面。
翠竹心中一惊,扭头对上他黝黑的脸,刚想动怒,就听一声女子的吆喝声:“邱魁,前边忙不过来了,过来帮下忙!”
邱魁手一抖,竿得重量又落回翠竹手上,随即应了一声转身就走。翠竹见他走得干脆, 想着也许刚刚只是无意的碰触吧,就没有做声!
邱魁出去,才走到转角处,耳朵就被人拧住,正是之前送渔具的老板娘!
“你是疯了吧你!天天喂不饱你还是怎么的,客人的主意你也敢打!小心让老头子知道了,把你轰出去!”徐三娘撇着嘴,手上不停的用力。
邱魁一个转身,从她的魔爪下躲了开来,揉着耳朵拉着脸,“轰我出去?说得好像我天天吃白饭一样!别总给我脸色看,你还当真我爱住这怎么的!”
徐三娘见他还火了,拉着人就往一个空房子里拽!关个门开始数落他,“你是缺心眼还是没长脑子啊!你文不能武不会,现在过着有吃有喝的好日子,你还想怎么的!别望了这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行了,别整日里和我说这些,厌烦的很!”他白了徐三娘一眼,拉开门就要走。
“我看你是反了,过上几天的好日子把什么都忘了。你要是敢不听我的,我就带着小宝直接跳这江水里喂鱼给你看!”
邱魁还想说什么,这时,店东家半驮着背,正巧过来,见徐三娘红着眼睛,“怎么了?”邱魁趁机溜走了。
徐三娘拿袖子擦了擦眼角,笑着应他,“没,没怎么!孩子大了不听话,和我置气呢!”
老汉心疼的拍了拍他的手, “你也是,他都二十好几了,你也不张罗着给他说一房媳妇,整日里圈在这店里帮忙,他有歪心思也难免!”
徐三娘半撒娇的道:“还不是你这身子骨近来不好,你看看你那大儿子,娶了媳妇也不想着回来看你!二儿子在外地,上次和你闹翻了也不回来,要是他说了个媳妇,又与你不贴心,这店里的活谁帮你啊!”
老汉叹了口气,想着自已那两个不孝子就来气,起他隔阂了都是因为他娶了一个小媳妇!
“不提那两个孽障,还是你最心疼我!不过孩子大了也耽搁不得,我也老了,不行就盘出去,叫人管着,每年收点租子,钱够花就行了。”
徐三娘听着,嘴上应付着是,眉头缺是皱得老紧!
“邱魁那孩子……”
“哎呀,咱们不提他,我见今来的这些个客人,为首的那二人非富即贵,一会你可要叮嘱厨房一声,好声伺候着,说不定打赏的银钱就够咱们赚上几日的了!”
他们那边发生的摩擦,这边人并不知道,申时过半,太阳渐沉,大家也钓够了,收竿时依旧是苏骆竹最多,反道是楚行最少,可是没有人敢说这一顿只让他喝汤的。
楚行也在乎,见大家开心,想着还有千里的路要赶,兄弟们跟着自已还要受苦,对大家道:“既然我输了,这一顿算我的,大家敞开了喝,晚上我守夜,别闹出事情就好!”
冷风在一旁忙低声道:“主子,还是我替您守着吧!”
楚行笑了,“你认为还有能让我醉得酒吗?难得休息,和大家痛快喝去吧!”
众人开心,宁翠翠站在他身后对他又有了新发现,原来,他对自已的人是这般的体恤!难道冷风愿为他出生入死,难怪御风没有得到这份差事那般痛心疾首,能在这样的主子面前得到重用,将来必定能有好的未来。
一场全鱼宴,吃得众人兴高采烈,原本随吾和瑾吾没有资格和主子一同进餐的,苏骆竹见凤景通那边的人如此放得开,让二人也喝了酒,因为是米酒,香甜中带着一点酒香,宁翠翠难得的也贪了半杯!
可是喝过之后就有些后悔了,明明像果汁一样的酒,一杯下去就有些醉了,他对楚行道:“太累了,我先回房睡了!”
楚行见她脸蛋红的可爱,很想咬上一口,当着众人的面,还是忍了!
宁翠翠见他没反应,撅了一下嘴!嘀嘀咕咕道:“什么吗,连个晚安也不会和人家说一声!男人,果然沾了酒都一个德行!”
也许是赶路真的太累了,也许是喝了洒心情好,沾了枕头就睡着了,人睡到半夜,感觉到不大的床有人在挤她,迷迷糊糊间她推了一把。
“就知道你不老实,还骗人在马车上睡!”她嘴角扯着,眼睛都没睁开身子就往床里面挪了挪,就好似这个动作做过多少次一般,习惯的就给来人让出了位置。
邱魁蒙着面,被她的呓语吓了背后冷汗涔涔,见她竟然还是意识,坐怀里掏出一物就捂住了宁翠翠的口鼻。
宁翠翠只来得及发出唔得一声,头一歪彻底晕迷了过去!
邱魁借着外面洒进来的月光,盯着她的脸好半晌都舍不得移开,伸出粗粝的手指在她娇嫩的脸颊上摩挲了好一阵子!
真美啊,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人,过了今晚哪怕在不在这里干了,这辈子也值了。
随即他开始有了动作,与之前的轻柔不同,有些急促和慌乱的开始扯自已的腰带,随即一把将宁翠翠身上的被子扯开,大力的撇向远处。
马车上,暗萧一脸苦逼的看着见色忘义的主子,求饶道:“爷,你这急吼吼的说走就走,我晕天黑地的对了三天的帐本,忙完连夜快马加鞭的赶路来追你,到了你总得让我伸伸腿吧!咱能不这么厚此薄彼的待我吗?”
楚行勾着嘴角都走出多远了,他还趴在车辕上喊,“你真舍得让我守夜啊!我可是你的哥们啊!”
“相信我,车上比店里舒服,我待你是最用心的。”楚行心情愉悦的跳上木板桥,向宁翠翠房间走去!
暗萧一摔车门,郁闷道:“鬼信你的哄骗,这么好你让我睡车厢!”气闷也无用,谁让那位是爷。
楚行脚下无声,穿过已吸了烛火的连廊找寻宁翠翠的屋子,听到身侧有动静,一个闪身,躲在一旁的廊柱后面。
“这个死鬼上哪去了,好不容易安抚着老不死睡下,他又不在!”
随后,他看见徐三娘穿得很是不得体的衣衫,竟只披了一个松垮的袍子从房间里出来,脸上竟然还带着装容。楚行向那门牌上看了一眼,不是对外售卖的客房!
她这举动,只有一个可能,偷情!他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老夫少妻,女人果然无法安分。
等徐三娘走远了,他这才摸索着找到宁翠翠的房间,才到房门口,听到里面“撕拉”一声,江湖经验,敏锐的神经立即让他警觉,是自已大意了,想身晚上来陪她,才放任她一个女子独处的,没想到招了贼。
一脚踹开房门,也不管屋中那个黑影是谁,一招鹰爪手扣上对方的命门,大力一甩,直接提着黑影的脖颈子就甩到了廊壁上,巨大的响动,“嘭”的一声,黑影只晃了一下脑袋就晕了过去。
冷风提着剑就蹿了出去,楚行向着走廊甩出一物,冷风举剑“啪”的那物应声碎裂,这才有接二连三的人走出来。楚行无暇他人,迅猛的望向床上的人,见宁翠翠只是亵衣碎裂,没有大的伤害,提着的心狠狠的撞了一下,这才落回原地。
客栈里的人都被惊动了,来不及叫醒宁翠翠,把房门关上不让人看到屋中的情景,冷风已经捏起那人的下巴,看了一眼,起身面无表情的回道。
“回主子,是店家小二,邱魁!”
楚行不管这人是谁,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他的女人,掩饰已久的狠戾出现,冰冷的吩咐道:“杀了,喂鱼!”
他话音几乎才落,徐三娘几乎疯了一般扑过来护在邱魁身前,“不行,你们不能杀人。”
店老板也出来了,一脸担忧道:“是啊,几位贵人,杀人可是犯法的,我这继子到底做错了什么?”
徐三娘怕人动他,死死的搂着墙角的男人,邱魁一醒见在徐三娘怀里,就是一撇头,徐三娘发现他醒了, 就用手砸他的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啊!”
老汉叹气,“我就说早些给他找个媳妇,唉!”他有些发颤的身子来到楚行面前,跪下求饶道:“贵人,我这婆娘一心为我,才耽搁了孩子,求求您,念在他本质不坏,又没铸成大错,饶了他性命吧!”
楚行冷硬的性子,哪里是他们几句求饶的话就能放过得,这时走廊上传出孩童哇哇的哭声,“我要找娘,我要娘亲!”
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小男孩一边哭一边向他们这边走,之前一直暮然的邱魁看到小孩眼睛动了动,推开徐三娘要去抱孩子。
幼童却被老汉先一步抱了起来,“宝儿乖,爹抱你啊!”
小孩在他怀里扭动,不让他抱,“我找娘,我找娘!”
“够了,本公子没那么时间和你们浪费,把人捆了扔湖里!”
一时间,徐三娘的尖锐喊声,孩子的哭声,还有其它房客的指指点点声都混在一起, 宁翠翠醒了,转动了几下眼珠总算是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就觉得一阵恶心。
穿好外衣,徐三娘已经躺在地上拖着邱魁的身子不让人带走,反到是邱魁本人,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像是要英勇负义一般,木着脸,没有求生的意思。
“慢着!”
楚行见她出来了,将自已的外氅披在她身上,关切的问道:“可有哪不舒服!”
苏骆竹也过来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苒儿妹妹你可好?”
宁翠翠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恶心感,脸色很不好,“景通,放了他吧!这店我也不想住了,你不是说马车很舒服吗,我去车上睡!”
“为何?他做了那么过份的事情,你不在乎?”楚行自已都要气死了,结果娘娘不急,太监急,她竟然不介意。
宁翠翠看了一眼被带到黑暗处的邱魁身影,反到是抬步来到徐三娘身前,上去就扇了她一嘴巴子。
“啊!”这一巴掌扇得徐三娘没有准备,惨叫一声。
苏骆竹上来拉她,以为她是气迷糊了,“苒儿,你打她做什么?”
谁知道宁翠翠打一巴掌不够,扬起手又给了徐三娘一掌!
“你凭什么打我!”徐三娘要不是威慑于身边的侍卫,恨不得早还手了,捂着发疼的脸,气闷的用眼睛剜宁翠翠。
宁翠翠打完她,用帕子擦了擦手,“打你我都觉得脏!不对,不止脏,我还觉得可怕!你怎么敢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卑鄙、道德沦丧、下作、不耻,我绞尽脑汁想出最恶毒的话都形容不出对你的印象!”
徐三娘被她骂得反而没有回嘴,眼神游离飘忽!
楚行懵了,见宁翠翠情绪不对,过来拉她,“你怎么了,莫不是被吓到了!”
宁翠翠闭眼睛,苦笑出声,要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坐在家中又哪知这个世界可真是什么光怪陆离的事都存在呢!她手指着老汉怀里依旧扭动的小孩!
又指了指徐三娘,“还记得我下午和你说过得话吗?”
楚行蹙眉,想到下午他们钓鱼时闲谈,宁翠翠问他,“你看徐三娘和邱魁长得像不像!”
他是怎么回答的,好像说:“母子么,当然会像。”
宁翠翠反驳他,“怎么可能是母子,那三娘才多大啊,能有这么大的儿子,亏你想得出来!”
他当时还鄙视她呢,“就你是怪胎,才说别人不行,这女子十五及笄即可嫁人生子,儿子二十岁,做娘的不过才三十六七岁,这不正常么!”
宁翠翠确是告诉他,“我可没看出他们有母子相,夫妻相到有几分!”
猛然间他心神一震,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那个小孩。虽然光线昏暗,看不太真切,和邱魁长得还真像,是与徐三娘合版的那种像。
宁翠翠见他似明白了,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你知道了?”
“好像,但是这种事情不好妄自揣测才好!毕竟没有验证!”
验证?她宁翠翠看准的事情哪里还需要验证啊!
只不过为了店老板着想,她不能说。
自己看不惯徐三娘的人品,觉得她恶心离开就是,她想低调一些离开,谁知道她打了人家的媳妇,老汉不干了。
扔下孩子就来扯她,“看你也大户人家的小姐,你怎么可以平白的打人!做错事的又不是三娘,我们可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你这是欺负人!”
宁翠翠翻了个白眼,得,这天底下果然好人最难做。
“老伯,你对你媳妇可真好啊!刚刚你继子都要被投湖了也没见你这么急!”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一心为我,我当然对她好!她一个女人拉扯两个孩子不容易!”
还真是,这个女人说邱魁也是她的儿子!
听着老汉的话,宁翠翠都快要被他们的爱情故事感动了,老夫少妻相亲相爱的,多么美好的生活蓝图啊!
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当邱魁对自已图谋不轨,碰触她身体时,就被她看到他与徐三娘有不正当关系!晕过去前脑海里只剩下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