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儿喜欢小件珠宝,等回了颖城,他买一匣子紫玉珠子给她把玩!
要是这些觉得还是不够,不由的想到宁翠翠最近总是看似无意的勾引他……难不成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有那方面的需求?那,要不要把自已给他算了?
想到这,本来不纯情的某王,竟然耳根子都红了,他心中暗暗惦记上了,如果苒儿下次再主动扑上他的床,就顺了她的意吧……
那边宁翠翠回了东苑,才发现几间屋舍都是灯火通明,墨子看到小姐回来了,高兴的大喊,“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白氏立即走到门前,待看到宁翠翠才安心。
宁翠翠一看她还是二人分开时的妆扮,如今都几个时辰过去了,早该梳洗躺下了,这是刻意在等她吗?见她一脸担忧的情切,心中软了不少,“娘,你怎么还没休息?”
白氏拉她的手,眼泪就落下了,“苒儿啊,娘这一天都觉得是在做梦,就怕一躺下,醒来你就不见了,如今看你回来了,我这心才踏实!”
宁翠翠囧,夫人你这样担心,还让人将来怎么狠得下心离开啊!
她编了个瞎话道:“娘,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凝雪和墨了都是跟随您多年的人,凶手没抓到我不甘心,所以和景通查案子去了。”
白氏不依,“案子有衙门的人去查,你一个姑娘家太危险了,那姓凤怎么办事的,到底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宁翠翠不想她误会景通,喊了一声,“娘,这是我的主意,其实我俩已经有怀疑之人了,也许不用麻烦官府这案子就破了!这样我们还能多出一日时间相聚!”
白氏心中害怕,“什么意思?一日相聚,你不和娘在一起吗?”
宁翠翠诚实的摇头,“娘,相认之时的条件你都答应我了,等我办完想要做的事,也许就会回来陪你,但现在不行,您要是不按我的意愿去做,那我只能一意孤行了!”
白氏心中发苦,女儿找回来了,却只陪她一日,随即努力克制自已的情绪,妥协,“一日也好,就当你远嫁,偶尔回得娘家!不过等你完事,必须答应娘在我身边再住一年,才能出嫁,不然我可不依!”
其实她已经打定主意,她要上京去找老爷,以前不愿意去,一是对自已的男人失望,二是不喜他身边的那个贱人,如今为了女儿,她也得找老爷好好安排一户亲事。
宁翠翠让她洗漱早些睡,自已则找了一间空房,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黄纸,咬破指尖血,画子一个驱鬼符!
驱鬼,不止有驱赶之意,还有驱使之意!一开始没有明白敬德周身的死气是怎么回事,如今她顿悟,那应该是他害死之人的冤魂身上的怨念太重,围绕他不散。
他之所以不受冤魂的影响,一是他身体好,二是他心性坚毅,不受外界磁场干扰!如果她要让他能看到这些缠绕着他的鬼,他还能淡定吗?
想到这个好主意,她哪还有睡得着,将符纸画好,用火烧了,将符灰放进茶水里活了一下,找了一个瓷瓶将符水收了。她兴奋的做着这些,殊不知天机第四卷正在徐徐展开!原本空白的纸页上面布满繁杂的文字。
如果详解起来,竟和医理有关!
她小心的把瓷瓶装好,出门找到外面守着的墨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小姐?您怎么还没睡?”
一开始虽然双方敌意很重,可对方是夫人的亲生女儿,连脖子后面的红痣都验证过了,墨子的态度早就变得恭敬起来。
“我问你,你会武功吗?”
墨子含糊的点点头,“会些防身的,功夫并不好!”
“那你可会翻墙?上房?”
墨子一脸懵逼的表情,小姐问的这些,和武功没啥关系吧,找个梯子不就行了?
“小姐你有事就吩咐,小的定然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宁翠翠点头,“那你这个瓷瓶里的水淋到敬德睡觉的床上,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就不灵了!”
墨子点头去办差了,宁翠翠并没有回到床上睡觉!而是盘腿冥想,在感应自己的灵符效果!
这是拿她的血制作的驱鬼符,只要敬德粘上灵水,她就能感应了。
也不知道是墨子差事办的不好,还是敬德一直没睡觉,她等了很久,等得整个人都瞌睡过去了!
忽然一丝冷意将她惊醒!有了,感受到了,敬德身上的那丝黑气果然是冤魂!
她感应了一下,因为驱鬼符的原因,很快那团黑气来到她的房间!
是一个小男孩的影像,模模糊糊的,受符箓影响,他不敢造次,却是一脸的怨毒!
“你是谁?为什么冤魂不散缠着敬德!”
那丝魂魄用一种很刺耳的声音道:“我不知道我是谁,只知道我好不容易有了投胎的机会,是他将我娘杀死,一尸两命,我再没机会投胎了,我又无处可去,我要缠他一辈子不得安宁!”
原来是怨灵,属于你的孩子因为意外没有来到人间,就会变成怨灵缠绕在那个害他不能投胎人的肩头,那人虽然察觉不出什么,但从此他的肩会一直酸痛沉重,
她问小鬼,“如果我能让你重新转世投胎,但投胎前你要给你娘报仇,你可愿意?”
小鬼不成型的五官笑得很是诡异,如果换成旁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定然会吓晕过去,因为他的样子真的十分可怕。宁翠翠其实也害怕,可这小鬼是她招引入梦的,她再害怕,事情也要交待完才行!
“那你说吧,要我怎么做?”像他这样的鬼是最弱的,只能缠着父母的身子存在,他想转世。
宁翠翠在床上打坐的身子,忽然有了变化,她的脸慢慢露出笑意,人却像是睡着了,然而她在梦里却对小鬼说,“我在那人的床上撒了东西,在他睡着时,神志最为薄弱,你入他梦,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要他明天向寺中住持自我忏悔认罪,我便为你念往生咒,超度你!”
小鬼转着他还没有眼皮的眼珠,点了点头,“我能感觉到你法力高强,我信你一回!”
宁翠翠再睁开眼时,看到摊开的手中有东西,像是针!她用左手捏起来一根看了看,细如毛发,透明如冰晶,可是明明拿起来,也是有型的东西,手中却如无物!
她很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想着这一定和天机有关,心神沉入其中,发现第四卷果然全部打开了!
她心中有些兴奋,沉浸在其中翻看。
阴针术第一篇记载着一套口诀:一针人中二少商,三针隐白四陵良,五针申脉六风府,七针颊车八承浆,九针劳宫十上星,十一曲池火针强,十二会阴不用忙,十三舌底在中央。
每一章也有病理分解,最常见的就如鬼上身,如那冤魂野鬼缺钱花了,或者想要吃喝,经劝不起作用的就可以用阴针太来恐吓他,如果恐吓也无用的,就要惩治,取十三针中的一二针来刺激他,其中可动用手法,比如捻,颤来答到刺激的效果!
使用银针术期间要给自身和对方使用护身符,以免饿鬼反噬。
宁翠翠这就打开了第四卷,翻看之后半点欣喜之意也无,她怎么感觉像今晚上这种不愉快的事情以后要经历很多了!
这阴针术怎么都是和鬼打交道?
哦,也不对,还可以治病!她又往下翻了翻,看到救治癫痫病的方法,如果并然在发病时开始抽搐,可针刺十宣劳宫两穴,这样可以控制病人抽搐时间,防止更大的意外发生!如果需要她长期治疗,用心愈,肺愈,肝愈,大肠愈,胆愈等穴位进行针刺!
再往后翻,还有更新奇的,比如家中一直生女不生男,只需要在来求子那人身上的肩髃穴上隔空扎一针,不出意外,下一胎求来的必是男孩……
她有些懵逼,这银针术看起来怎么阴阳病通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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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内四大天王殿外,一个人撑着殿墙不停的干呕,觉得再吐不出来了,这才给自已嘴里塞了一颗丸药,化解血液里的酒精,这才摇晃着向住处走。
“萧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女子却生生又有些羞怯的声音出在他身后。暗萧一个转身,踉跄了一下,看到是苏芷怡,露出一嘴白牙。
“原来是苏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乱走,这寺里虽然住的全是和尚,可是并不安全!”他笑得逞强,哪怕是刚刚吐完,又吃了解酒的药,依旧醉眼朦胧。
苏芷怡不理他的话,自顾自的走到他身边,看到他嘴角有残存的水渍,身手用帕子擦拭下去!“公子为何要喝酒?”
暗萧平日里都是一副心中无愁苦的模样,可是大多时候他都会觉得孤独,这个时候他就喜欢喝酒,他打了一个浅浅的酒咯,有些歉然的道:“今晚喝得有些多!趁我还清醒,走,我送你回去!”
苏芷怡轻咬贝齿,似在为难,随后搀扶上他的肩头,“你走路都发飘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处子身上的芳香都是自来的,加上苏芷怡本不长得清纯可爱,暗萧对她有怜惜之情,她来搀扶自已就没有躲开!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小小的她身上,暗萧有些更醉了!
看她吃力的样子,晚上的愁闷解了大半。
“苏姑娘,莫要怪我直接,为何我觉得你得四哥待你并不好?”
如果她是自已的妹妹,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可是越多接触,越发觉得苏四对她虽说照顾,可举止上又有嫌恶!这不你亲哥会做出来的事。
苏芷怡闭嘴不语,只是到了西苑她没有松手,扶着她走过第一排客房,向后面那排而去。暗萧的酒劲已经解了大半,却任由她将自已带进房,扶上床!
苏芷怡的力气很小,将他放到床上时被暗萧的重量一带,趴在了他身上。她脸当即红透挣扎起身,“你醉了,我去给你拧个帕子擦擦!”
暗萧在床上半抬起身子看她在屋内找了一圈,最后用自已的绢帕醮了拧了走回来,他立即躺下装死,心中却不明白,她一个千金小姐,为何要夜半留下来照顾自己?
轻柔的小手一点一点擦拭他的额头,面颊,又在他的唇角落了下来,暗萧猛得睁眼,抓住她的手,声音中带着黯哑。
“今晚你不该出现,也不该送我回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危险的气息,让苏芷怡神情开始出现慌乱!
“我,我只是不想你遭罪!”
暗萧看着她有些红了的眼底,语气更加认真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愿意,我就娶你,疼你、怜惜你,照顾你到终老!如果你不愿意,就离开!我的酒已经解了!”
苏芷怡收回手,原本半坐在床沿上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暗萧就那么看着她,自嘲自已就那么不可信吗?扭过头不想再想曾经和现在的烦心事。
轻柔的脚步声越行越远,他翻了个身,将眼睛合上,忽然肩头搭上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就听女孩子道。
“夜晚山里风大,我帮公子将门关上了。”
再什么话都不必多说,暗萧猛得转身,将人一把抱进怀里,随后压在床下,对她侵犯起来。
“啊!”一声女子娇柔的惊呼!最偏僻的禅房当中陷入一室旖旎。
恩泽雨露过后,简陋的客舍归于平静,女子浅浅的低泣声慢慢传来,暗萧心疼的将人揽进怀里!
“我并不是孟浪之人,只是心悦你,怜惜你!相信我,该有的提亲、迎娶,我一样都不会少你!”
苏芷怡心中何尝不知他对自己有心,不然她就不会偷偷在天王殿后方等着他了。那日在关家庄,所有人都走了,只有他找了回来,再次说要提娶之事。
却被四哥哥嘲讽了,说她是苏家女,嫁娶只能由苏家决定。其实她好恨苏老太爷的决定,她不想被嫌弃的过日子。她想赌一把,赌这个只为怜惜她而折返的男子会带她离开。
抽泣停歇,眼泪依旧从她水润的眼中滑落而下,她将头向他的怀中靠了靠,说了一句,“我不后悔!”
暗萧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他知道明日要有一场硬仗要打,容不得他有半点退缩。
同样没睡的还有苏四,他面前跪着战战兢兢的小五,小五发现小姐不见了,想出门去找被随吾发现,被苏骆竹叫到房中。
他阴沉着脸,并未说话,可是原本温润的表情此时罩着一层寒霜!他没想到,只有他不想要的女人,他嫌弃的份,到最后竟然连倚靠着苏府过活的苏芷怡都敢背叛他。
他在宁翠翠身上受得挫折,在苏芷怡身上又遭受一次,明明那么爱纠缠于他的人,竟然有胆子跑出去夜不归宿。
他气归气,却没有失去理智,他觉得这反而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苒儿妹妹与白氏相认,他又摆脱了苏芷怡的纠缠,真是老天都在帮他。待时机合适,他定会将这亲事促成。
小伍被无声的指责,更多的是为自家小姐担心,又怕她遇到不测,又怕是小姐做了大胆事,如果去找丢尽脸面,所以屋内一坐一跪,谁也不说话。
最后苏骆竹悲蔑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跪着,直到你家主子回来为止!”他责转身窸窸窣窣的上了床,挨着枕头睡了。
他的恼恨不能找苏芷怡发泄,那就让小伍待过吧。
翌日,寺内敲响晨钟时,竟有人悬挂在钟楼上,飘晃的声影带着几分鬼魅,敲钟的和尚险些从石阶上滚下去!随即带着嘶哑的哭腔在整个演武场传开,“有人自缢了!”
整个鸡鸣寺都是环绕着演武场而建,在清晨这一声惊醒还在睡梦中的人,住持至远带人来到钟楼前,已有小和尚拿着一方血书到他面前。
“住持,这是敬德师兄留在钟下的忏悔书!”
至远将写在一角白色亵衣的血书打,上面的字迹清晰有力,“吾敬德,天镜十三年入寺,本想一心向佛,却因时常饿着肚子念经打坐,经常受人欺辱而生不甘!鸡鸣寺香火鼎沸,却有人中饱私囊,大部分人都承受着与我一样的苦难!我想打破这个局面,只能一心向上爬,我拉下浮生主事一职,却没想到从此害了他!我计策害死了敬德就可以得到掌管钱务之职。从而为寺中师兄弟做倚靠!然而弟子错在没有明白苦而求其勤,温饱便会思淫欲!懒惰皆因富足!没有明白向佛之真谛,我愧对同门,愧对前辈!吾所犯下错,不可饶恕,只愿我的阴魂能日日听这晨钟暮鼓来惊醒我的灵魂。”
至远默读完心生愧疚,没想到他的治下之术如此失败,原本想让寺中僧人苦其心志、经过贫困、挫折的磨炼才明白众生之苦,才会有救济苍生之仁善之心,原来是他错了。
看完他有种深深的悔悟感,口打佛号,“阿弥陀佛!”
原来这一切氏的本源竟然在他身上。他向众僧道:“敬德之错,亦是我教导无方之错,从即日起,寺中僧侣不可欺辱同门,一但发现逐出寺门!月例按名头发放,不可短缺一人!为敬德、敬贤做完佛法之后我会闭关修行,不再胜任住持一职,空出住持一位由众僧推举!”
至远离开时,身影颓败了不少!他走前还命人将敬德的罪已书向所有人大声宣读了一遍,楚行狐疑的看向宁翠翠。
此时她正安静的站在白氏身边,这就是她说得有方法让敬德认罪?他向宁翠翠走去,却见苏骆竹一脸铁青着来到他这边,挥手就打向暗萧的面门。
“做什么?”楚行喝问。
他出手太快,让人没有来得及阻止。暗萧只是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不怒反笑,“如果这是为芷怡打得,我就受了。不过以后再想打我你就没有理由了。”
他神色不动的看着苏骆竹,楚行诡异的看着二人,忽然心中不是滋味了,这小子把苏姑娘给拿下了?这么快?
那他……他心里有些不是味了。
苏骆竹将拳头捏紧,一早发现苏芷怡鬼鬼祟祟回来,就知道她晚上做什么去了!即使他想甩掉她这个包袱,也是这么年的兄妹,还是替她不值。
“以后别让我知道你辜负她,否则苏家不会放过你!”
暗萧吐了一口血沫子,拱手,“如果你能成全她,她也不会行如此大胆之事!说辜负,你还没有立场!”随即他看到苏芷怡过来了,直接走过去将她手牵起来!
“从今天起,她跟我走,我会护送她进京,顺便将亲事提了!”暗萧很强势道。
苏骆竹看向苏芷怡,“你还有没有廉耻心,你确定要和一个还没有婚约的男人走?”
苏芷怡被骂得抬不起头,羞愧的怔开手,被暗萧反手搂住肩头。
“我已经知道了你和她的关系!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就别假惺惺当好人了!”
苏骆竹嘲讽的笑了一下,“芷怡,还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好,回去我就将这事禀明祖母,苏家不再欠你什么!”
宁翠翠他们都在外围,听到他们闹成这样猜到是那个苏姑娘破釜沉舟选择暗萧了!苏骆竹过来和白氏辞行,他要先行离开了!
“白伯母,日后京城相见,侄儿再去贵府上拜会!”
白氏感恩与他,拉过他的手拍了拍,“这一路要小心,不日我就上京拜会老夫人,令堂!”
苏骆竹转身对宁翠翠道:“苒儿妹妹,你答应我要去给我祖父看风水宅位的,我在京城等你!”
此时他笑得温和,翩翩少年温润洒脱,与对待苏芷怡的态度截然相反,别人笑脸相迎,让她做不出拒绝之意,只好应承下来。
“好!”
楚行俊脸就是一沉,再不隐忍情绪来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表示占有欲!
“苒儿,我们也该离开了!否则就赶不上盛会了!”
白氏的眉头就是一簇,这男人太没有礼数教养,竟然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
楚行是什么人,从小混迹宫廷最会察言观色,只是看他想不想让那人痛快了。
此时他也认为白氏是苒儿的亲娘,总是要讨好未来的丈母娘。对宁翠翠说过话后让冷风拿出一物!
小小的匣子,刻着苏锦楼特有的繁花雕刻,他将盒子递上,“伯母,晚辈还需要苒儿陪着去办一件事情,此行已定,不得已拆散你们母女相处,再下保证,事情结束,亲自互送苒儿进京与您相会!”
白氏听他这样说,心情才舒服一点,接过递过来的匣子就算是认可了。
可是她没想过那匣子里能是什么好东西,毕竟她没有瞧得起楚行的身份。
“这样我也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你们早日办完事情,我们母女也能早日相聚!不过你们怎么也要回颍城在侯府住上一晚,明日我安排渡船,你们从水域走,减少车马劳顿,也能顺遂一些!”
楚行听了这安排到没反对,事实上颍城到徐州城走水里的确更快一些,只是颍城地理特殊,围湖而建,确保居民安全,并不能随便行船,只有官府许可的船只才可以,绕到下一个地方再蹬舟,路就远了。
所以她提出乘舟,那么再耽搁一日也未尝不可!主子点头了,其余人只有服从,何况他们还有兄弟在颖城一直没有消息,三天了,估计是被抓了。
宁翠翠与白氏共乘一车,路上白氏问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得。她想着已经都认亲了,就装得像点好了,就说自己小时候的记忆都不在了,记忆中只有养母,养母是海域外一个岛国的巫师大人,将毕生所学都传给了她。
并算出她在这边有前缘未尽让也来闯荡,总之,二十岁之前的生活过得很是幸福。
这样讲,她认为白氏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吧,谁知道白氏听着听着就哭了,“那个该死的天杀的,为了让我找不见你,竟然把你拐到海外去了,那大海诡异莫测,你养母就放心你只身前来。还让你学了这些遭天谴的本事,原本好好的千金小姐,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宁翠翠当即就头疼了,有一个这样在意她的娘,还真不知是不是好事!不过很快,她就发现有娘也有有娘的幸福了。
一进颖城城门,她就感受到楚行身上的散发出杀气,哪怕她坐在车上,这份杀气都挡不住。
她撩开车帘想问他发生什么了,就看到西城门下被五花大绑在木桩上,整个人已经昏迷的飞威。
而他身边坐着的正是钟离沭,就见他像大爷一般坐在一颗树下,身旁有人撑伞,边上还有人伺候茶水,他时不时拿眼睛看一眼已经没了意识的飞威。
“都给我看仔细着点,我就不信跑走的人看到了不回来救他!”
凤景通已经怒了,这人不过就是一个官眷的子侄,竟然能如此耀武扬威,他手刚要动,发现飞阳过来了,这才收了要收拾人的想法。
“爷,那人不是飞威!”
不是?一句话让楚行神色凝重起来,再仔细看,那人虽然穿着飞威当日的衣服,上面的血让人触目惊心,但仔细看,的确比飞威的身形要臃肿一些!
“好狡猾的心机!”他差点都认错了。
就听飞阳道:“属下当日留了一个心眼,第一日没有救人,果然,到了傍晚那钟离沭吩咐人说,要是有人劫囚,全部活抓,随后全杀了!他们是在钓鱼,所以这几日我们都在打探飞威的下落,人被他关在侯府,却没查到具体位置!”
这时,钟离沭侧头,也看到了官道上的他们,因为楚行的身形和气质太过打眼,以至于他都没有注意到后面的马车上有着侯府的标志!
“嘿呦!可让二爷我等到你们了,什么?想救人?”钟离沭此时摇着折扇,一副欠扁的模样往他们面前走!
白氏在车厢内听到了钟离沭的声音,就要出来,被宁翠翠制止,她要让她娘看看,侯府里的人都是什么德行!
“娘,这人我见过一次,他想抢我回去当小妾,被景通教训了,他真的是侯府的人吗?”她一副非常害怕的小模样,白氏听了当时就火了。
“这个逆子,平日里在我面前都是一副知书懂礼的模样,原来在外面这么嚣张!看我不出去好好管教一下他!”
宁翠翠一把拽住她,“可是娘,他还抓了景通的小厮,他身边的小厮各个武功了得,能抓住他,身边一定养有厉害的打手!娘一个人在颍州,爹爹又不在,他要是忤逆您起了不敬的心思怎么办?”
白氏被她这么说还不信,拍着她手安慰,“他不敢的,沭儿平时很尊敬我!”
宁翠翠拉着她说这些,一是耽误时间,二是想是时候给她这个娘敲敲警钟,以前她心如死灰是事不管,如今她回来了,必然要让娘将管家权要回来,除了杀二房的气焰,还有是她的小小私心。
既然她都当钟离府的大小姐了,没必要让属于她的东西还让别人管着吧。
宁翠翠见她这么信任二房的人,就想到那边的人一定特别会作秀,于是她打算说一个小谎,“可是娘,我记得小时候我是看焰火时被人带走的,当时有人捂着我的嘴,然后我看到有人给了一个婆子一袋子钱!那个婆子手上有颗痣!”
她是瞎说的,可是手上有颗痣是钟离飘飘身边的那个奶娘,她想把事往二房身上引,因为那个关婉娥的确是生得一张横相,也不算诬蔑她。
白氏心惊同时,外面传来钟离沭一声凄厉的惨叫!
楚行人在追云身上动都未动,一根白色的丝线已经顺着他的手腕缠绕在钟离沭的脖子上。
果然,钟离沭在郊外遇险,再出府身边就换了高手随护,周围卖饼的,摆茶水的,挑担子卖水果的呼啦一下子生意都不做了,将摊位掀了,各自拿出了凶器。
宁翠翠挑着帘子一角向外看到这些,无比庆幸自己拉住了白氏,她在白氏耳边小声道:“娘啊!表哥好可怕,他竟然请了这么多人拦我,要不是景通武功高,怕是今天逃不掉了!”
白氏顺着帘子缝也是一惊,此时她心中愤怒的怒火越烧越烈,原本她的长子和钟离沭是前后不差一个月同时出生的,可是她的儿子不到两岁就溺水夭折了,后来她又有了女儿,死寂的心才活过来,结果女儿五岁时又走丢了,而二房那时的飘飘刚好一岁!
女儿说的那个手长痦子的妇人,正是二房汪家的陪嫁奶娘!难道二房就是不想她的孩子安好,想谋得侯府的一切?
如今这个逆子还备着她相中她女儿,干出了强抢民女的勾当!真是越看越可恶,越想越心恨。
怀疑的种子一旦萌芽,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看着钟离沭被人勒住脖子,像狗一样拖拽的惨样,第一次没有心疼而是产生了快意!
不过这毕竟是钟离家唯一的嫡子,死了也不好像老爷交代,就想让楚行惩戒一番将人放了。
她对宁翠翠道:“我让沭儿把人放了,你们也放了他吧!这样的教训也够了!”
此时钟离沭脖子上都是血痕,又怕自己会被勒死,已经从十米开外一点点匍匐到楚行脚下,就像狗一样,早已经没了二爷的耀武扬威!
整个侯府的尊严都被人踩到了脚下,白氏多少有些看不下去。
宁翠翠却觉得这样的人,就该好好惩治,“娘,今日之事您就别插手了,这个堂哥这么跋扈,一旦知道我是您失散的女儿,将今日的事情嫉恨在心上,我们不在时,他对您下手可怎么办?女儿想,既然您想进京找爹,不如就在女儿去徐州之时一起动身吧!这样我也好安心!”
白氏心中一暖,这就是女儿,做什么都想着娘的小棉袄,原本她想着把十五年前的事情调查清楚,要真的是汪氏做的,她必要老爷回来给个说法。
宁翠翠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想法,她捏着白氏的手道:“娘,您一定要听我的,不然与女儿相逢,说不定就会变成坏事了!”
她想说丧事,怕白氏害怕,只能这样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