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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这一探就发现,面前的女孩子竟然有孕了。其实她不知是自己的嫉妒心蒙蔽了理智,在葵水期,脉象与孕初期时分相似,都是滑如走珠,只是这样一瞬间,她想到当年也是这样的年纪,被师兄霸占了又不承认。
  原本的嫉妒被恨意覆盖,凭什么她要过得这样苦,这个女子就可以将这么明艳阳光的笑容挂在脸上!
  想毁了她幸福的想法越来越激烈,让她怎么都无法压下。
  澜师兄总是这么喜欢与未婚又年轻的女子有染,而该嫁给澜师兄的人,明明该是她才对!可是她这辈子完了,再也不能做母亲,她跟本不配做女人!
  看向苏芷怡的肚子,眼睛里的怨毒之色挡都挡不住!
  “姑娘,能借一步说话吗?”
  苏芷怡被她的眼神盯的脊背有些发凉,女子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人对自己有敌意!
  “这位夫人,有话就在这说吧!我后院还给萧煮着药膳汤,离不了人。”
  梅雯蝶没想到她这么小的年纪,警惕心这么重,恶毒之心再不受控制,附上她的耳。
  “姑娘既然不想避开外人,那我就在这里说!师父他老人家让他回谷!他可以始乱终弃不要我,但是他的孩子要他自己养才行!”
  最后她眼带讥讽的看了她一眼,站直了身子,看似好心提醒道:“姑娘要是还有机会,可别和他搅和的太深!小心步我后尘!”
  苏芷怡愣怔在原地,她不知道那女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了,脑子里想的都是萧与她有个孩子,他早就有孩子了!
  萧曾经说过,父亲逼他成亲,他不愿意,所以才出谷的。
  原来他是这样的人?那位夫人看起来姿色比她还要妩媚三分,自己不过是年轻、可爱一些,萧的话是不是都是骗她的?
  一时间胸口像是堵着一颗大石头,压得她气都喘不过来气!
  掌柜的唤了她一声,“姑娘,可下汤的滋补药分三份都配好了,给您!”
  苏芷怡被张掌柜叫得惊了一下,魂不守舍的接过药包,点了点头。
  她现在哪还有做药膳的心思,恨不得现在就能逼问一下萧,他说去苏府提亲是不是真的?
  她怎么那么傻,不听四哥的话就跟着他远走天涯了,如果他想娶自己不是应该和四哥一同回京吗?
  她又哭又笑,又觉得萧待她很好,不会骗她!可是男人的心真的能相信吗?
  一时间,方寸大乱,她不想别人看到她失意的样子,把手里的药往柜台上一放,没有叫任何人陪同,一个人出了永安堂。
  小五在后院把汤料都处理好了,加入水再放入药材就可以升火了,结果小姐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
  扔了手上的柴火向前院找人,永安堂后院很大,等她走到药堂时,苏芷怡已经走的没了踪迹!
  小伍一脸慌张道:“小姐出门怎么可以不带着我和阿宝,这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转身她向回跑,嘴里喊着,“钟离姑娘,钟离姑娘!”
  宁翠翠回来后就在研究如何治好郡主的病,她时分确定这是外病,耗损她的精元导致她时而沉睡的。
  她正在凝神摒弃在画高级符箓,她怕一般都符箓根本奈何不了那脏物,于是割破指尖,挤出一小碟血,用自己的血绘制,眼看符箓完成,外面被小伍一喊,胸口发闷,一口精血翻涌上来。
  同理,桌上的符纸噗嗤一下子变成了飞灰!
  “啊!废了……”
  宁翠翠看着面前的废纸,前功尽弃、欲哭无泪,她真的很想跺脚骂人。
  冷风横在门前,声音发冷道:“姑娘在做符,不许人打扰!”
  小伍一脸焦急,扒着冷风的胳膊向门里面喊:“可,可是我家小姐不见了!”
  宁翠翠将心中的闷疼压下,感叹这种高级符箓果然要少画,看着食指上的伤口,她更心疼自己的血……
  房门嚯得从里面打开,冷风看到她脸上都是不满的神色,抱歉道:“她突然闯进来,属下制止不及时,求责罚!”
  宁翠翠可没有把自己当王妃的优越感,冷风跟在奕身边是绝对的心腹!她哪有责罚他的能力。
  “不该你的事,我问你,小伍,你家小姐怎么了?”
  小伍是知道钟离姑娘在做符的,之前就都打了招呼,她不出来不许别人打扰,可是她一急,把这事忘记了,看着钟离姑娘苍白的脸,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闯祸了!
  “回,回姑娘的话,我家小姐药膳也不做了,把从张掌柜那要来的药包随便扔在药堂就出门了!”她把掌柜和她说的事情,学舌了一遍!
  “还好,只离开一盏茶的时间,你们多派一些人找找,女子能去的也就那么几个地!”
  说完她回了屋子,对小伍的小题大作很是恼火。
  奕派暗萧来给郡主治病,有着很大的目的,可她清楚,暗萧不可能派上用场,既然知道问题所在,她就要提前筹谋,于是苦着脸拿起一旁的小刀,瘪着嘴对她可怜的食指又划了一刀。
  “嘶!好疼啊!”疼能怎么办,奕对她那么好,她总要对奕做点什么啊!
  纳吉府榭澜阁内,古翰坐在椅子上由一个貌美的丫鬟给自己上药。
  他一只眼睛乌黑,全身多处红肿,赤裸着上身趴上床上,由着丫鬟给自己上药,丫鬟每上一下药,还会“呼呼”吹一下,这个时候,古翰就会借机在她的腰肢上捏一下,然后美人丫鬟就会扭着腰晃动两下!
  “爷好讨厌,回头您这伤好了,奴家的腰都要被捏伤了!”
  古翰顶着着乌青眼半趴着对她挤眉弄眼,“伤了爷会补偿你!”
  药才上完坐好身子,丫鬟立即扔了手上的药棉,坐上他的腿,攀上他的脖子,“那爷在徐州这些日子,都要娜莲伺候吧!”
  古翰对女人向来和颜悦色,尤其是美女,刚想来点甜头,外面巴蒙急冲冲进来报。
  “爷,稽王已经寻到忘忧居!另外那个敢打伤爷的女人独自出门被我们给抓到了!”
  古翰身上立即恢复了冷意,直接站起来,娜莲不查,直接被带坐到地上,疼的“哎呦”一声,却没有得到半点疼惜!
  古翰已经快速穿上衣衫,询问道:“她可知道是谁下得手?”
  巴蒙:“发现她出了门,就一直跟着,从背后下得手!”
  美人见爷不再理睬她,心有不甘却不敢出声,默默的退下去了。
  古翰丢给巴蒙一个瓷瓶,“那男人不是心生怜惜要了她吗?既然他医术了得就让他亲手救治一下自己女人的脸好了,在她脸上给我划十五刀,一刀不少!”
  一个初识就被他瞧不上的女人敢打她,很好,就叫她知道,自己犯了怎样的错误。
  他古翰一项宠女人无法无天,可前提,那女人是他喜欢的类型!
  至于那个设计诓骗他过去的女人,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唤了一声,“巴特,带着一队人,埋伏在忘忧仙山下山的路上,不留活口!”
  既然已经肯定宁翠翠就是青乌先生算出的那个异能女子,稽王也没必要留着了。
  楚行通过影风堂打探到的消息,青乌子回到徐州就住进了忘忧居,一直不曾下山,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被派了出去,他独自一人来到忘忧山,只是想尽早解惑!
  忘忧山上云雾缭绕一派仙境的模样,此山分子母山,子山为上山的路,母山高耸嶙峋,中间夹着的是万丈深渊,只有一架木板吊桥相连着千丈的距离。
  吊桥狭窄不稳,他将追云拴在桥头,自己迈步向另一端走去。
  青乌先生归隐在这样的仙境之地,还真有一直成仙的感觉!
  他废了一些周折才找到这里,然而这里确是古翰早年就安置兵力之地。
  楚行才踏上吊桥,感受到脑后有破风声传来,他心下大呼不好,竟然被仇家跟踪了!
  可是他无比确定自己得了消息一路都有隐匿身形,想不通是怎么暴露的身份!
  他再厉害也挡不住有人算计,飞鸽传书又怎么是他四条腿马儿的速度!
  楚行拔出腰间龙吟剑挡开面前两支箭弩,向后退!
  箭是从身后射的,他只能快速向忘忧山主山退,让他没想到的是,才到桥中,主仙言向竟然也传来破空声!
  对方竟是四面夹击,早就借着云雾来掩饰杀机!一时间他想到自己身边有细作,不然为何每一次都能如此好的算计他。
  可是跟着他的冷风与他自小长得,可以说是自己的影子,不可能是他!
  暗萧不可能,他只痴迷于医药和女人!他不想去想苒儿,甚至怀疑她心都会痛!
  不,不可能是苒儿,她对自己说过,在一起没有比信任更重要!
  对方想置她于死地,如此耗下去,怕是凶多吉少!他飞身躲过一片箭雨,落下时,手持龙吟箭将吊桥锁链砍断,单手抓住索绳顺着吊桥下落的坠势跌了下去!
  可是他落出破绽之时,两只弩箭一只贯穿裤管,一只没入小腿中。
  **
  宁翠翠落了笔,这一次高阶净身符终于顺利完成。喝下一口茶压下心口的闷痛感,忽地心猛的一痛,一口血喷了出来。
  “冷风!”她吃力的喊了一声!
  门应声而开,看到宁翠翠竟然吐血了,很是紧张,“我去叫大夫!”
  他们就住在药堂,大夫很容易找,宁翠翠却快他一步,急切喊道:“是奕,他出事了!”
  在她身上出现太多的奇迹,她穿越了,带着无比强大神奇的《天机》,她有失传前年的预言术。
  还有一点,就是得到她的第一个男人,与她从此会有精神牵连!这是成为女人那一刻她知道的,因为奕当时的心有多么的狂喜,她都感受到了!
  也就是他们彼此精神上有巨大的波动他们都能感受到,如今她吐了一口血绝对不是因为画符累倒到的,因为她再累也只会是精神力差一些,如今确是四肢百骸都疼。
  “主子出事了?”冷的脸色没有比她好多少,他大意了,主子一路低调,不敢暴露身份,竟然被人暗算了!
  “我知道去哪找人,你在这等着!”
  宁翠翠不依,不,我和你一同去,我会骑马,不会拖你后腿!
  想到钟离姑娘的本事,冷风点了点头应了,他们一路向一处留寰阁走!是一家乐姬坊,二人行色匆匆,小二还没来得及问他们需要什么,冷风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
  “爷去哪了?”简明扼要四个字,一旁调试琴弦的一位儒雅男人走了过来。
  “原来是冷风大人,再下留音!”
  “我没时间和留副使寒暄,只问爷从你这离去后去哪了?”
  留音见他脸色不对,也重视起来,“去了忘忧仙山!”
  宁翠翠急切的问他,“可是在西南,离我们这里有三十里的路途!”
  那人点头,冷风也不问她怎么知道忘忧山怎么走的,只是急的直跺脚,“为什么一个人去那么远!”
  她抓着冷风的衣襟道:“你再回去一趟,将处理外伤的药,解毒的!哦还有消炎止痛的都带上,我先去找人!”
  冷风对留音喝道:“听到了吗?没有你就去永安堂拿,再多派些人手过去!”
  留音拿不定主意,“多少人手合适?”
  宁翠翠不奈他们拖延时间,吼了一句,“所有能动用的人!”
  冷风却按住她,“不可,如果那样,爷就不会一路低调至此,这些苦都白受了!”
  宁翠翠眼睛都红了,“命才最重要!”
  “暴露身份,同样没有命!”他对留音道:“十人,最精锐的死士!”
  随后不再吭声大步向马儿走去,宁翠翠没有一刻觉得楚行活得憋屈,明明拥有无敌的财富,庞大的势利网络!
  可他只能低调的扮做一个商人,将自己要做的事情只告诉了冷风一人,现在还有她。
  这样谨慎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遇到危险?他去忘忧山做什么?
  难道他还有瞒着自己的事情?
  她决定了,离开徐州,她要立即陪他寻龙,帮他完成愿望!想到他会受伤,会有生命危险,恨不得肋下生双翼立即飞到他身边。
  她闭目将心神沉浸在天机地图的指引当中,趋使着脚下的马儿跑得耳畔都是呼呼的风声。
  冷风心中同样焦急与担心,他不知钟离姑娘是怎么知道主子出事的,可是像他们这种有异能的人都会占卜卦术,如今看她这般不要命的样子,脸色白得如一张纸,也忍不住担心。
  “姑娘,你告诉我怎么走,你慢一点吧,不然等找到了主子,我怕他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担心的。”
  宁翠翠现在不止是脸色惨白如纸,衣服胸前还沾着血渍,对她吐出的那一口血着实心惊不已。
  宁翠翠觉得这样不行,三十里的路,骑马这样玩命的跑也要一个时辰,如果奕当真有生命危险,一个时辰后哪还有救。
  于是她对着同样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冷风喊着,“我们停下来,你带上我,我有办法让我们快一点到达忘忧山!”
  冷风不明白她的意思,还能有什么方法啊!宁翠翠已经叫停了马,只跑了几里地的路,身下的马儿就已经喘着白气累坏了。
  宁翠翠被马儿颠簸得摇摇欲坠的身子跳下马儿,勉强稳住了身形,一把拉住冷风的衣袖,“我没力气了,你带我上你的马!”
  冷风脸上露出为难,“这要是让爷知道了,我怕以后都不会让我跟在身边了!”
  他说得是事实,要说了解主子谁也没有他更清楚了,然而宁翠翠却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冷风无奈,将她拉上马,高大的枣红马本就跑得累了,不停的打着响鼻,身上的重量增加,当下不悦的在原地踏了几步,“这样马儿还怎么跑快啊?”
  宁翠翠坐在他身前,手上掐动指诀,随后说了一句,“带着马跑起来,尽量稳一些!”随后她强行画了一个缩地成尺的符咒,用了三次,生生将三十里的路只用眨眼间的时间就赶到了。
  冷风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明明他带着马儿跑得不快?怎么转眼就到了一座满是云雾缭绕的山脚下的?
  他揉了揉眼睛,依旧不相信,讷讷的问,“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宁翠翠再也受不住心口的甜,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气!这种逆天的本事做多了对她没有半点好处,之前她画禁符时,也不过是会虚弱一些,今天却是吐了心口血。
  虽说缩地成尺在以前,道士们在降妖驱鬼时,都会用到此术,可是今天被小伍打断一次就伤了心神,又强行用自已最大的能力缩减了三十里的路,今日受得伤,怕是要折损寿元了。
  “别问我怎么做到的了,只记得你要是为我好,将来就以我的名义多多积德行善就够了。”不然哪一天因为她逞能,小命不在了,死都不甘心。
  到了忘忧山下,事情也不见得有了转机,这么大的山,找一个人又谈何容易!好在宁翠翠心中有准备,从怀中拿出三枚铜钱,她要算一算楚行此时人在哪?
  只是六爻本就不是她强项,加上精神不济,这一卦算得特别吃力,好在最后推衍出结果。
  睁开眼时,冷风觉得她脸色白得几乎透明了,可是她眼中的坚定让自已佩服,也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佩得上他们王爷。
  “找到了,在正北方,坎位有水的地方!”她心中有着少许的安慰,不管如何,刚刚她飞星入卦又算了一下,楚行所处之地为生卦,证明此时人还无事。
  拿出罗盘看了下,担忧的小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
  “我们就在北面,有水的地方应该在我们下方,我们向前找到水源应该就近了!”
  冷风也松了一口气,若大的无忧山能让她缩减到如此小的范围决定是真本事,只是看她脸色真的是太差了,担忧道:“要不你在原地等我,我去找人吧!”
  宁翠翠怎么可能在原地等,她摇头,“你要是真为我好,还是让我跟着你吧,能让奕受伤的人,你觉得我留下会安全吗?”
  冷风当然也想到这个了,他只是担心啊!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看到爷定然平安将他带回去的!”
  “好了,不要婆婆妈妈的了,我没事的,来时你也不让我同行的,没有我你又怎么可能找得到这里?”
  拗不过她,想了想只好蹲下身子,“那我背你吧!”
  宁翠翠挑眉,刚刚同乘一匹马都怕楚行生气的人,这会竟然敢提出来背她?“你不怕你家主子爷生气了?”
  冷风很光棍得回了句,“没事,只要能跟着主子,我就做太监好了!”
  额,要不是心口疼的厉害,宁翠翠好想笑啊!这冷风有的时候真的太可爱了,竟然能在这么焦灼的情况下开这种玩笑给她听。
  其实她误会了,冷风每一句都是认真的。其实宁翠翠没什么的,毕竟她之前拍戏比这亲密的动作都做过,背一下又会如何,她的心里都是楚行,对其他的男人已经没有感觉了。
  冷风的背没有楚行那么宽,却让人觉得很踏实,是那种对自已主子忠心耿耿的安全感!伏在他背上,感受到脚下的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冷风背着她还要砍断前方挡路的荆棘,想着要不是他大义凛然,自已还真的难走这种荒芜没有开凿过的山路。
  有宁翠翠引路,他们的方位找的没有偏差,没多久就听到有水流声,冷风加快了脚步,终于在无忧山涧底处看到了深潭。
  冷风将宁翠翠放下,二人沿着潭水边搜寻起来,随后宁翠翠觉得心口为之一窒,险些不能呼吸,她清楚的看到潭中漂浮着一人,毫无声息的样子。
  “奕!”她大喊一声,奔着潭水深处游了过去!
  远处的冷风听到,也快步的向回跑,宁翠翠已经抓到楚行的手,只觉得他向来温热的大手此时已经冰冷没了温度,脸色更是被这深潭水泡得成了青紫色,然而从她感应到他出事,直至找到他也不过过去了三刻钟而已。
  那么厉害的一个人,那样睥睨众人,武艺超群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没有生机的在潭水里漂浮着?宁翠翠不知道自已是用什么样的毅力将人带向岸边的!
  冷风过来搭把手时,她就像在压榨自已的潜能一般,原来人在拼命时,真的有无尚的动力!只是冷风一接手,她身上那种劲卸下来,显些溺毙在水里。还好冷风眼疾手快捞了她一把,这才没有出事。
  三人均上岸后,冷风让宁翠翠找一处可休息的地方等着,他则原地替主子检查身体,这个时候,宁翠翠连轻轻的一个嗯字都回不了了。
  半爬半走的找处还算平坦的地方将自已像死人一样停尸起来。
  冷风看向她如此没形象的样子,也只是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将自已探查到的消息与她分享。
  “主子无事,脉搏有力,呼吸绵长,应该只是昏过去了!”
  宁翠翠想说她已经知道了,却没心情打击他,随后冷风一边检查身子一边又道,“身上多处擦伤,暂不知是否有内伤,腿上中了一箭,这箭……”
  他发现这箭与平日里惯用的箭不同,似是与袭击他那次,显些让他再也活不来的那箭如出一辙!一样的黑色金属杆,一样的乌金发亮的箭头,支出去长长的倒沟边上还有血槽,查看间,伤处的血还在不停的向外流着。
  宁翠翠险些因为心疼而说不出话来,“这样一直流血,会失血过多而死的,不行,你要立即为他取箭止血才行!”
  冷风见她要起身,忙道:“我知道怎么处理,姑娘歇着等我!”
  冷风无比自责,他才是该保护主子安危的那人,主子受得伤跟本就是他的失职!要是没有钟离姑娘,他死一万次都抵不过自已心中的内疚。
  从怀中掏出金疮药,右手搭在箭身上,手上一用力,连箭带着一块小腿上的肉都被拔了下来。原本晕死过去的楚行猛地惊醒,本能的对着冷风出手反抗!
  冷风忙道:“主子是我!您忍着些,我先给您包扎伤口!”
  听到是他的声音,楚行冷静下来,闭上眼任由他在自已身上忙活!宁翠翠受不了冷风的粗鲁,走过来推开他!
  “就知道不该信你,这样随便弄会死人的!”
  楚行以为自已出现幻听了,随后看到一个满身满头都是水的女人在自已身前蹲着为他小心处理着腿上的伤势,坚毅如他,看到宁翠翠为了自已,变得如此狼狈,冷毅的汉子忍不住哽咽了。
  “你怎么在这里?”
  宁翠翠见他醒了,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这么疼的伤口没有麻药没有止痛药,说话还能如此平静,明明她在一旁看着,都心疼的直颤抖了。
  解下腰间的水囊给冷风,“喂他喝点水,补充一下体力!”
  她还要忙着处理伤口,哪知楚行将头歪向一边竟然不喝!宁翠翠将伤口处理干净洒上药,又细心的缠好绷带,指则他。
  “伤者就要有伤者的模样,我这是红糖姜汁大枣水,最是你现在这种情况下喝了!”这可是她养生的方子,常年备着喝的。没想到还傲娇的不喝。
  “我要你喂我!”
  冷风苦着脸,觉得自已被嫌弃了,一句话都没敢反驳,将水囊还回去,宁翠翠无奈的过来抱着他的头,将里面保存得温热的红糖姜汁红枣水喂给他喝。
  楚行早就觉得脱水严重,加上全身冰冷,带着浓郁的又有点辛辣的红糖姜汁水入腹,感觉心口热了起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来了?”
  宁翠翠看他如此虚弱,真是又气又担心,擦了一把不受控制流下的泪,剜了他一眼,瘪着嘴不想。
  冷风立即卖乖道:“要说从前我觉得钟离姑娘厉害,今日我算是知道钟离姑娘的本事了,她竟然能带着我只用几息的时间走了三十里路。”
  楚行静静的听着,忍不住感叹,“原来书中描绘的缩地成尺竟然真的存在?那苒儿可不可以带我也演示一下,这样我们也可以很快就回去了!”
  他眼神黯然,却装出一脸希冀的表情,看着宁翠翠垮下小脸,知道她竟是又用了禁符。
  他伸出手,抚摸上她的脸,看着她明显苍白的脸色,悠悠叹了一口气,“你答应过我,再不会用禁术,你总是要这样伤害自已,你可有想过,我会心疼?”
  宁翠翠不想听他训斥,将小脸背转过去。
  他俩还不知是谁让谁心疼呢!
  楚行拉她,宁翠翠不理,他何尝不知道她这是在心疼自已,可是他担心啊,露天机之人犯五弊三缺,全事越高强者,天道越不容,他他怕她的生命里没有自已。
  冷风原本想将发生的事情都和主子说的,看二人互相担心,又互相责怪的样子,滚动了一下喉结,将话都咽了回去。
  “苒儿!”见她就是不听劝,忍不住加重了语气。
  宁翠翠心中委屈,干脆光棍的两眼一番,装晕过去!
  楚行没想到她已虚弱至此,挣扎起身要去抱她,“该死,怎把自已害成这样!”
  冷风忙上前去拉他,“主子,您腿上的伤还在流血……”
  楚行一记冷刀过去,冷风闭嘴了,当着主子面背钟离姑娘的胆子,他还没有生出来。
  宁翠翠怕扯动他的伤,可她真的好累啊,全身忽然变得软绵绵轻飘飘的,睁开眼睛继续吵的力气她都没有了,真的晕死过去!
  然而噩运并没有过去,楚行撑着抱起她,三人才走进林子,他们同时感应到一股子危险气息在附近!
  二人停顿住脚步,将身影隐藏在茂密的荆棘丛中,一伙人已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十几人,从头到脚皆被黑色罩住,只露出眼睛部位,这样的打扮他们见到过两次了,第一次是去陵州城路上,第二次是在去邢家的路上!
  暗杀他的,又是溪族的人?
  楚行眉头不易察觉的一蹙,他不明白,为何他的行动总能被人探查的如此清楚?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一眼,宁翠翠因为衣衫湿了,这会在阴影之地,忍不住想打喷嚏!
  楚行伸手捂住她的口鼻,闷声的喷嚏声被掩盖住,却还是将那一伙人引到了这边,这样一来根本掩不住他们!
  “我引开他们,你在另一侧将他们全部击毙!”
  楚行可以直接出手的,可是他不能让苒儿有危险,捡起身侧的石子向左处树枝飞射出去。
  “哪里有动静!”
  声东击西,冷风向右侧狂奔,同时夹在大腿一侧的机括类千机弩拿到手,对着那群身影射杀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那十几人就发觉上当了,转身对着冷风分分举起手臂准备射击!
  在这个时候,楚行左手挡住宁翠翠的眼睛,举起黑色幽暗泛着森寒嗜血光的千机弩追射出去!
  箭箭穿吼,十几人瞬间毙命!楚行松开手时,林子里有浓到散不开的血腥味,一切又归于平静,宁翠翠知道,那些人应该都死了!
  身子再次被抱住,楚行将人抱得更紧,似是怕她冷。随后快速向山外走去!
  一记口哨吹响,追云嘶鸣一声,用力一扯,拴马的缰扣打开,向山下奔去!
  “追云一动,定会有人追来,我们立即离开!”
  他的话宁翠翠都听到了耳朵里,自己废了这么心血就是希望他没事!
  不顾身体极致疲惫,窝在楚行怀里,感受到追云开始疾驰而去,她将符箓的面积画大带着冷风再次动用了缩地成尺!
  楚行立即感觉到了不对,没来得及喝骂半句,怀里的人哇的一口血吐出,再次晕死过去!
  晕在楚行怀中,她必不担心,嘴角噙着笑意,最后的意识只有感叹,哪怕离开十里也好,这样他们就追不上来了。
  然而,危机并未真的解除,大地震颤,明显一队人马在快速向他们奔来,冷风看到主子已经疯魔了一半火红的瞳孔,看到对面带头的留音,立即提醒,“是自己人!”
  楚行这才将马速慢了下来,平稳的抱着宁翠翠慢慢前行。
  冷风建议道:“爷,我命留音带了大夫,钟离姑娘和您都不适合再奔波,我们找一处落脚地,歇上一刻吧!”
  权衡了一下,楚行点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山,正好有一处狭窄的石阶而山脚而上。
  “既然修建了石阶,上面必有建筑,走,上去!”
  一行人连马都牵至山上,走到半山腰处果然有一座破庙,门前写着娘娘庙三字,看来是荒废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