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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顶见惹毛了老娘,顾左右而言他,摸摸鼻子,无奈自己现在走不了。只得装傻哈哈大笑起来。
  “哎哟!”被小王氏一个软垫打过来,他只得假意装疼。
  “骗子,就你那小样,想骗老娘我,哼”。终于收拾完毕,小王氏大呼一口气,重重的坐在藤椅上。
  “娘,八妹什么时候放出来?”杨顶试探地问道。
  “估计放出来的还有段时间吧,但是也自由不了太久了,女孩子终归是要嫁人的,只是这孩子……”越说到后面,小王氏略有点感伤的意味。
  “娘,这么多年,你还不能放下吗?”这么多年了,娘一直对八妹亲娘的死耿耿于怀。想着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八妹的娘亲也不会出事。
  “过不了,七郎,别劝我了,我只要一看见八妹那苦命的孩子,就会想到她娘。”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所以她才会任由八妹跟着七郎去疯,但是看着她现在这副样子,小王氏又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没管好她。
  “哎,好吧,总之你不要为难自己,其他的我也管不了。”杨顶挑起嘴唇一角,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小王氏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去扯他的脸蛋,才发现这个家伙早就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不由得讪讪收回了手。
  “你还想管我吗,你什么时候找个媳妇回来管管你哟,看看你都快老了。”母子二人开始悠闲的打趣。“脸上全是老皮。”说着竟去揪杨顶的俊脸。
  “哈!我这脸是老皮,我才二十多岁,能有多老,是娘你比较老吧。”杨顶很喜欢没事的时候和娘抬杠。
  “切,你娘我是童颜不老。”小王氏鼓了鼓自己的嘴,像个金鱼一样睁大了眼睛,还用探出头在水边照了照,看没有皱纹啊。
  “哎,谁不知道我娘是个大美人啊。”奉承的话多说几句,她娘都会打包接受。
  收回鼓大的腮帮子,得意的说“那可不是,想当年我可是望街一枝花。”
  “可是我爹说,你是街霸哎。”杨顶忍住笑,看到小王氏脸色一变。
  “听你爹乱说我,我是街霸,哼,如果我不是街霸,又有谁能收拾得了他。”末了,还不解气的哼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杨顶终于知道自己喜欢捉弄人的本性从哪里钻出来的了,杨宇亭是个严肃的闷葫芦,他一直奇怪自己内心总有一股想要捉弄人的性子,压都压不住,除了遇到那个女人,原来,这个遗传来自于他这个娘啊。
  “对了,七郎,你这次出这么大的事,不知道杨家的产业这次又有多少人来觊觎。”小杨氏无意识地敲着紫红色的柚木栏杆。
  这次七郎出事,不是那些人为了财就是为了权,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些混蛋的。
  “我倒是无所谓,他愿意给谁就给谁了。不过估计三叔一家是没机会了。”杨顶眼底透出一丝犀利的光芒。
  自从上次揍了庞欢一顿之后,杨宇亭还把他叫去书房狠狠批了一顿。说是做人要低调,不然容易招惹祸事,这次这个低调直接就是要他的命啊,听老娘说杨宇亭现在派人满宋地的找他,估计不会轻饶了庞欢,他的底限就是不准别人伤他性命。
  “我还听说啊,你爹把你三叔一家都打发到土县去了。”土县严格说来还是隶属京都,但只能算得是乡下了。肯定没有京都城里这么热闹辉煌。
  不过话说回来了,杨宇峰这个人真的很讨厌,自私自利,这次更好,还来作她儿子的主了,她的家事,有请过他来管吗,自己老婆姨娘一大堆不知道管,人家儿子的事要他管啦。
  “哦,那也好啊,土县空气不错,一个马车就可以一天一个来回了。”杨顶若有所思。
  “嗯,是不错,不过你爹终于想通了,不会再给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提供支援了。想当初让他盘那些店面,他自己不要的,只要钱,现在又来眼红我们把生意做好了。”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一向供养着他的杨宇亭,这次是因为他惹到了杨顶,所以杨宇亭才会这么绝决。
  看着娘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杨顶一脸的坏笑。“娘,你跟我爹没什么吧……”话音未落,他就快被小王氏拿着靠垫打残了。
  “你这死小子,敢消遣我,身体才好一点,你就无法无天啦。”故意吓唬她,却只是轻轻打了几下。
  “其实,你不要在意那些人,那些话,我爹他始终是明白你的。”这些年了,他听到大王氏和小王氏之间的纷争也是听多了。
  “去,小孩子家家的,不准再说一句了。”小王氏红着脸,大声着阻止杨顶再说下去。
  “低调点嘛。坐这里。”杨顶只得拍拍身边的座位。
  “来,笑一个。”小王氏笑着由儿子摆布捉弄,杨顶无语微笑,这时,他想起了那个见到他就要自己娶她的女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身边已经在准备和秦王的新嫁衣。
  想起看到她吞下那颗药丸就是他们相见的最后一面,到了现在,他还觉得心在默默地发疼,说难听是她因为自己受的罪,说好听,他也是舍命救她的人。
  不敢叹气,怕小王氏又要大惊小怪,只是他心里在苦笑,好不容易摆脱的负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念,自己真是犯贱。
  “好了,不跟你鬼扯了。呐,我就这么多,现在你银子也被收光了,你老兄啊,还是好自为之,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庞列若有所思盯着懒洋洋的庞欢。
  “才这点儿?”庞欢抬起头,瞪着庞列,含糊不清地说,这么早就赶着要走,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我说,要不然你还是回家跟你老爹服个软,回家去吧,如果被老爷子知道我在支援你,只怕我这义子也当不成了。”庞列貌似苦头婆心的交待了一番,刚走到门口,回看那个曾经还算英挺的背影,神色阴暗不明,兀自甩了一下头,拉开门走了。
  听到关门声,庞欢把手里的银子甩到一边。他知道庞列最近古古怪怪的,现在仔细想来,感觉自己的离家出走,总有些他在鼓动的因素,可现在他又来当说客。
  庞列反复思量,总是想到某些问题上就开始脑袋打结,算了,他甩甩头,不想了。
  他半靠着床柱,想着自己条件还算不错,长得也不错,伸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他有一双深邃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薄而细长的嘴唇,如果当初不是眼里只有宁翠翠这个固执的小妞,就凭自己这样子,也是京都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追了这么多年,他越来越迷茫,其实庞列说得对,只是自己几次都没有成功,
  归根到底,每次都有杨顶这个家伙出来多管闲事,明明他拒绝宁翠翠的事,满城都知道了,但为何他还要屡屡出手。
  明明他自己不要,偏偏还不准别人要,这是个什么道理,想到这里,而今这俊俏的容颜,却是扭曲的厉害。
  “杨顶,这次算你命大,我庞欢还会卷土重来的。”阴狠的眼眸射出点点寒光,当年民间比武,他就该去跟他比,而且上半年老爹让自己去军营,他也没有去,这一切都是宁翠翠这个女人害的,他怎么会傻到不知道,是他不招人待见。这些年虽然他只是呆在京都,跟人吃喝玩乐,但是他也养了一些他需要的人,哼哼,杨顶,不知道你下一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命呢。
  至于庞列,也不过是大家有利可图时,互相利用而已。哼,他也并不非要急着干掉杨顶,他能下战场是吧,那他庞小爷也能去,他不就是个小小的校尉,那他就做个大将军给大家看看。等着吧,等他攀上了高峰,这些人都将在他的脚下跪舔,还有那个宁翠翠。
  “夺夺夺……”门外传来敲门声,不重不轻,不缓不急。
  “谁啊……”庞欢漫不经心地听着敲门声,仍是一动不动的坐着。
  “少爷,是我啊,我是小英红。”门外传来嗲到鸡皮掉一地的女嗓音。
  这才想起了,庞列刚刚来的时候是让老鸨安排了姑娘。
  门外的人耐性好的很,继续小声的敲着,庞欢一脸不耐烦,腾的站起来,“臭婆娘,人都走了,还敲个屁……啊……”庞欢刚把门一打开,话音还没落,门外猛冲进来几个人,其中为首的那一个一把按住他的脖子。
  他被推压到床上倒仰着无法动弹。
  “疼疼!轻点。”庞欢哪里有看到什么小英红,分明就是四五个魁梧的大汉。他被面前这个手劲出奇大的男人用手死死摁住他的头,而他可怜的五官就这么被一只粗砂似的手掌给罩住。
  “能不能给松开啊,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呀。”拼命的从那手掌缝隙中呼吸着少量的空气。他这个姿势不要说站起来,根本他现在已经脑充血了。
  后面那四个人站在一旁。庞欢马上意识到,会不是是杨家人使的招,不然在这京都谁还敢来招惹自己。
  “没有错,找的就是你——庞欢。”正以为自己会脑充血爆裂死亡。
  ‘铁砂掌’突然松了手,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
  “摇什么摇,你给我站好!”‘铁砂掌’喊着口令,庞欢大气不敢出,用眼睛上下打量。
  一个念头像闪电跑了过去,被他抓住了。“说吧,你们是杨家派来的人吧。”
  “不是,我们是皇上派来抓你进宫的。”听到这里,庞欢马上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来暗杀他的就好。
  “皇上?为什么?”皇上怎么会来管自己这档子事,太奇怪了。
  而且他也没想到,自己躲在这个偏僻小院里还这么快被搜出来,皇上的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你跟我们走。”
  “进宫吗?”装作若无其事的抚着自己被掐红的脖子,真他娘的下手真重。
  他慢慢地踱步到窗边,垂下眼眸飞快地扫了一眼窗外,只见他回头用手指着门边。
  “你来了!”便用手一撑窗台,腿一甩……
  “噢……”他就倒在地上,是房间的地上。
  他的一举一动,分明是被这几个人盯得一缕风都透不过去,当他跳起来的同时,离庞欢最近的那个人,一记手刀,狠狠地把他把晕了。
  像拎死狗一样,提起人事不知的庞欢。
  “这里是哪里啊……”庞欢一晃一晃地苏醒过来,睁开眼皮,定晴一看,自己竟然是坐在船上,猛然坐直了身体。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这些坐在另一侧的人就像一尊尊的雕塑。
  庞欢惊慌的四下看去,这分明已经不知走了多远了,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水面啊,不是说皇上召见吗?
  皇上……
  掀开旁边一个小搭帘,庞欢想到什么,疯狂地想要冲出去。
  “啊啊啊!痛痛痛!啊……”杀猪般的哀号不绝于耳。
  “庞少爷啊,你还知道痛,知道我们都很累吗,为了请你来,我们几天都没合眼了,这会好不容易的休息一会,你就别像个猴子似的乱窜了。知道吗?”说完,还在脚下使了使力。
  被踩得一动不敢动的,庞欢哪还有嘴说话,只红着眼睛憋屈地拼命挥了挥手。
  蛇九抬起了脚,又坐回原位。
  只觉得全身都断裂的庞欢瘪着嘴,悽惨地从车地板上爬起来,头发凌乱,俊挺的脸上印着一个线条清晰的大脚印。
  到底是谁干的啊……老爹救他,庞欢目光含泪,无比哀怨,可惜远在京都的庞天一点都感应不到。
  “呜呜呜……”庞欢缩在车角,小声的为自己的明天呜咽着。
  “噢!”即便自己都缩到这里了,还被人狠狠一脚踢到屁股上,好痛哦。当他用哀怨的眼睛看回来时。
  “啊!”庞欢不由自主的惊退到角落,死死的抵着船板。
  “庞欢,你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信不信我踢掉你的牙”蛇九再度出言冷冷警告。
  “为什么要抓我,我都不认识你们。”庞欢小声的询问,蛇九阴笑着靠近他。
  “你认识杨顶吧?”庞欢心里咯噔了一下,脱口而出。“是他?”
  蛇九不耐烦的踢了踢庞欢的肩头。“对啊,是他,你别再问了,老子看到你就烦,如果不是你,老子还在跟小英红快活呢。”
  庞欢吃痛,不敢再动,心里悲号,关他什么事啊,小英红。
  “你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再说了,就凭你和杨顶的交情,就不用跟任何人解释。”庞列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在明光身上不安份的四处游走。
  被撩拨到不能自制的明光早已经全身沦陷,娇喘吁吁地爬到庞列的身上求欢。
  而庞列为着自己的目的没达到,一脸不耐的把明光掀到一边。
  阴冷着脸,他开始深思以前没有想通的事情。完全不理会,又爬到自己身上的明光。
  现在他手上没有拿到那个所谓的秘密,如果杨顶一命呜呼了,到时这个笨女人给他来个翻脸不认账,他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所以这个杨顶还不能死,现在这个状态就是最好的,吊着命,他又能以他来威胁着明光。
  一步一步的思索,庞列只觉得下身肿胀,埋头一看,明光哪里还还有初见面时矜持傲慢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小英红的神色。
  他想到自己还要利用这个女人,不由的释放了明光给他的刺激,仔细看看,虽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过还算是个女人,勉强还是可以下手的。
  庞列的目光流连在那不停在面前晃动的丰满上。长指托住了明光的下巴,轻轻的抬起。
  明光睁大了双眸,不解其意的注视着他,不知为什么以前跟宁翠翠在一起时,她不会这么放浪,哪怕是见了杨顶,她恨不能贴着杨顶,她也不至于这么恬不知耻地主动向一个男人求欢。
  一定是因怖生爱了,她只能这样解释给自己听,她的命不就是紧紧的被这个男人捏住吗,如果为了活着,为了报仇,那些不值钱的廉耻要来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她红晕的脸慢慢跪着向庞列爬去,两人的气息渐渐缠绕。
  “想不想更爽?”庞列镇定地看着眼前已经被欲望充斥全身的女人,一身莫名的粉嫩,让庞列挑挑眉,只觉得那些异邦的药效太好了。
  “想。”不假思索地回答,她只想立即达到高峰。
  庞列几不可闻的笑笑,把柜子上的水拿了过了,晃了晃杯底,一些没有融化完的白色粉末随着漩涡渐渐升到水面。
  疑惑的看着那杯水,“这是什么?”明光心里不由警惕起来。
  “怕什么,我又不会要你的命,你的命不就是我的命吗?你不喝吗,这可是你喝了好几天的宝贝水了。”庞列装着要放下的样子。
  明光听了庞列的话,心下大惊,居然都瞒着她给自己喝了几天了。
  “放心吧,这不是毒药,只是会让你感觉像升仙的好东西。”庞列没有什么超强的武功,只有满满的贪欲,他可以利用庞天对外邦的交易,让那些外邦人帮自己收购一些奇异的药品。
  甚至他还想到过,自己也可以翻身当皇帝这么可怕的念头。
  庞列终是放下了水杯,他抱起迟疑不定的明光,想着自己还是得牺牲一下,才能离目标更近。
  强壮的臂膀,一翻身就把明光压在了身下。
  厚实的的掌心在她的腿间抚摸,明光凝眉闭眼,等待那快感的冲击。
  突然,庞列再度跪起身,走下床,明光难受地把被子夹在腿间。
  “明光,你要不要喝。”庞列赤身站在床边,继续晃荡那白色粉末飘荡的水杯,坏心的追问。
  明光晕红的脸,警惕的心和欲望的心不断交战。
  “要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来,一饮而尽。
  不知是为何,她晕炫了片刻,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床上。
  庞列则是拿起了椅子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穿上身,冷哼了一声。“欲死欲仙啊,自己去找周公吧。”
  他可没有这么好闲心陪明光玩。
  坐在床边,理了理附近的床单,把明光交出来的万毒窟的腰牌拿出来细看。
  “嗯……”这时,床上动了动,明光在棉被里晕红了脸,不停地发出呻吟。
  庞列垂眼想了想,或许这个女人也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庞列出门时,看到了小院的李嫂,他眼皮也没抬的,继续着向门外走去。
  李嫂一言不发地做着自己的本份事,心里却是在嘀咕。“哎,这两个人也真是奇奇怪怪的”。
  自从她来到这个小院,除了姑娘和刚刚出去的男人,她就没见过其他人,而且这两个人也不像是夫妻,只怕是那男人的金屋藏娇吧,算了算了,这些事都不归她管,好在,这里的活轻松,钱也好拿。
  她本是走到菜园里去摘些蔬菜,没想到自己以为是心里在嘀咕的话,居然被自己莫名的说出口了,后面这个声音着实吓了她一跳。回头看看,原来是守门的张伯,不忍嗔怪的拍了张伯的肩头,“死老头,吓我一跳。”
  一边和张伯挖菜,两个人一边低声感叹。他们俩都觉得主人两个都怪怪的,可是做为下人,哪管得了呢,这小院统共就五间屋,其中两间是李嫂和张伯在用,那个姑娘就一直呆在屋里,也很少出现。
  “刚刚,那个男人才走了,你都没看他那张脸,阴冷阴冷的,活像个来讨债的。”李嫂把旁边的土推回去,顺便把铲子上的土用一根树枝挖下来。
  “还用看,我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个,就觉得他跟姑娘关系怪怪的,只是说不出来怪在哪里。”张伯帮着李嫂把菜装进篮子。
  “算了算了,你我只管做好本份的事,闲事莫管,我们只是来挣钱的。”
  眼看着,菜已经摘好,李嫂收拾了东西,就从侧门里走进去了,张伯则是继续用铲背压实泥土。
  虽然师傅已经离开好几天了,杨顶还没有怎么出过门,他一直住在大宅里。这天在屋子里好好的锻炼了一下身体,想起自己偷偷放在太白楼里,那些天买的零星小饰品,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出一趟门。
  好久没有出门了,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太白楼的老板看他来了,殷勤得很,不知道的人以为杨顶是那里的常客,只有老板自己才知道,这个太白楼的其实就是杨家的产业之一。
  提着那些他以为是为某人买的,却永远都不会送出去的东西下了楼。
  他冷冷地看着在自己的马车旁打望的那个人,心里无言的嘲讽自己,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而站在马车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庞列收到消息,要她赶来偶遇的明光。
  杨顶慢慢的走过去,他总不能等她看够了才挪步吧,直到走到她的面前。
  当明光故作不置信的看到杨顶,那笑就像印在她脸上似的,完全不会散掉。
  “你站这儿做什么?”杨顶面无表情的脸瞬间转为冷酷。
  本来明光是想说,我只是碰巧路过,但又怕他随意就打发了自己,既然自己现在是长着蚩幽圣女的脸,她有什么好怕的,除了她没什么武功,难道他能当街打自己,而且庞列也帮她想好了对策,如果杨顶质疑她的功夫,就说是为了给宁翠翠制药,耗费了毕生的功力。
  “你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我可不知道你会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明光穿着之前圣女爱穿的衣裙,依旧站在那里,娇媚地笑着。
  明明,她都可以得到杨顶了,偏偏又出来一个庞列,多好的机会给破坏了,比起庞列,她还是更喜欢杨顶。挺拔的身躯,就只是站在自己面前就让她兴奋不已了。
  她现在的处境,再也不能得到这个男人了,只是能在一起玩玩也不错啊。
  “恩人?如果不是你下毒,我会找你?而且我跟你从来就没有瓜葛过!请你让开,你挡着我了。”杨顶刻意和她保持着数步的距离,同样是厚颜无耻,这个蚩幽看起来就很恶心了。
  “难道当初不是你给我的承诺吗?”明光向前一步。
  她还想要长住杨家,想当杨家媳妇。杨顶气极冷笑。“是你自己要搬出去的,也是你自己说要从新开始,那我不想跟你开始,也没有开始。”好像她真的是什么恩人,这种人也是绝了,没想到现在她倒还敢挡着他。
  “真薄情。你居然这样对我,你以前对我很温柔的……”明光卖力的扭动腰肢,风情万种地走到杨顶面前,一把环抱住他,感觉结实的胸膛。“难道你从来都没爱过我?还是只是在利用我……”明光哀怨的问,借着马车挡住的视线,虽然在闹市,却没几个人看见这火辣的场面。
  杨顶毫不留情的推开明光,“说到利用,我们只是彼此彼此。”说完,干脆绕过明光,却没想到明光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
  迅速的冲到杨顶的面前,打算抬头给他深深一吻,因为那迷人的薄唇是她盼望已久的。
  “你疯了吗,蚩幽!”杨顶忍无可忍,再加上力度把明光推得更远,自己则是迅速瞪上马车。
  末了,还斜睥了明光一眼,这女人真是给脸不要脸,说什么温柔,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过,这个毒妇。
  眼睁睁看着杨顶的离开,她眼底露出一抹失落。
  为什么为什么!她怒目抬天望天。为什么好的东西都轮不到她,都是潘洪,都是宁翠翠,如果那个贱女人死了就好了,她可以做宁翠翠,也可以有一个当太师的爹,一个当贵妃的姐姐。
  这世上要是没有宁翠翠该多好。
  不然她也不会为了要报仇,做了蚩幽的替身,现在每天被那个变态的庞列羞辱,她还要乖乖的听他的安排计划。哎,明光在心里叹口气,她一定是昏了头了,才会配合庞列做她的棋子。
  庞列以为自己聪明,他却不知他不过是蚩幽圣女的一步棋罢了。
  如果蚩幽真的死了,她应该不会像现在这个处境吧。
  说什么都晚了。
  当初是蚩幽要她搬出杨家,现在庞列又要自己搬回杨家,说什么她是近水楼台好得月,才好操控事态的发展。说白了,还不是他庞列想要的找到杨家的秘密。
  要她说,直接弄死庞列,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巧双,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杨顶也好,中什么毒也好,这些事都和我们家没有关系,我不希望你再让我知道你在打听这些事,如果是这样,那你就不要怪姐姐了,我要么把你送进宫,要么把你禁足在家。你自己想吧。”潘巧素对宁翠翠最近的行径简直觉得不可理喻。
  她也是为了巧双好,好歹她也是宋国的贵妃,你说她以前去追着人家杨顶跑,这些都是小事,无非就是伤点她自己的名誉罢了。
  现在这些事,也许关于着朝堂之上的暗涌。就因为她这没头没脑的打探与她无关的事,惹来风言风雨或是皇上的注意,影响到她的婚事事小,如果影响到自己在后宫地位,那可是大事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宁翠翠为什么如此热衷这件事,也没见她跟杨家有多大交情,就算是杨顶,她不是说她忘了吗?难道是骗大家的?
  不想了不想,把宁翠翠送出宫,刻意给随行的人交待了不准宁翠翠随意出门的事,宁翠翠这样算是被禁足了。
  “爹……”看着潘洪冷面无情的离开,宁翠翠无可奈何地坐在床头,抱着自己的脚,缩成一团。
  细细的回想这几天里打听到的结果,宁翠翠咬着嘴唇,定了定神,赤足下了床,踩在厚厚的地垫上,取出纸墨笔。
  她要把这几天的线索作一个梳理,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
  大部份的打探的消息来源于潘家的下人和那些想要看自己笑话,故意来跟她套近乎的官家小娘子们。
  记得那天她看到潘龙居然从庞太保家走出来,她就一直尾随其后,直到走过了三条街。
  “小姐,你跟着我走了很久了,你到底要干吗?”潘龙知道这个宁翠翠跟着自己走了好远,他也不愿意老是跟她打圈,浪费自己还要去做事的时间,只好停下来,问她到底要干吗。“额……你怎么从庞太保家走出来 ?你明明……明明……”宁翠翠不开心的瞪着这个从小把自己当妹妹保护周全的潘龙。
  “明明知道你讨厌庞欢?”他站在墙边,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慢慢长成倾城美人的潘家小小姐,在他眼里,这个小丫头就没长大过,总是那么单纯善良,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像她一样傻。
  “就是啊,你看你都说出来了,你怎么敢跟他们家来往,我不开心了。”像小孩子一样,对潘龙发脾气。
  潘龙讪讪地笑了笑,他看多了那些高傲冷漠的官家小姐,唯有这个丫头把他和虎弟一直当成家人。“你真聪明,一眼就被你看到了。”他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知道她很容易被打岔。
  宁翠翠鼓鼓脸,娇嗔的再瞪了潘龙一眼。“我哪有聪明。”
  不对,她又着潘龙的道了,居然顾左右而言他。“等下,你是大坏蛋,我不是想听这个啦。”
  宁翠翠今天一身随意的打扮,少了一抹明艳,多一一丝清纯,看着宁翠翠的乖顺,他不由的语气缓和一点。或者他该要把她送回府吧。
  就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没有施展功夫躲起来,记得以前她更小的时候,他把她弄哭了,还费了他三天时间才让这个丫头原谅自己。
  “不如我们去那个茶肆坐坐吧。”人来人往的很不适合她打听想知道的事。
  既然她都找了潘家几乎所有下人了,再找不到她想要的答案,怕她会到处打听吧,那就更危险了,不如他来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事。
  “太白楼啊。”宁翠翠斜着身子看了看,一抹娇笑晃花人眼,指着路边一家小吃店。“龙哥,我们去那家,你身上有没有银子啊?”边说着,她就自顾自的走进去了。
  潘龙挑起嘴角笑了笑,这个见到好吃的就不肯走的小馋猫,他也走了过去。
  坐在太白楼阁楼上的杨顶此时正探出身子,仔仔细细地盯着路上的那个人,她的生气,她的娇羞,她的巧笑,她的贪吃,她生动的表情都深深的印在他眼眸里。
  为什么人都是要失去了,才发现自己的真心所在。
  还有那个龙哥,不是潘洪的左右手吗?传闻中的冷血打手,刚刚尾随在宁翠翠身后的笑容那么依顺,他还是那个潘龙?
  “先把价钱说好,虽然几位都是大爷,我可是靠这些小钱过日子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杨顶收回身子,重新坐在八仙桌旁。
  “你说多少就多少吧。”杨顶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喝,发现早就是一滴酒都没有了。赵十八看了看他,不动声色。
  “这么好说话。”陆小六挑了挑眉,自从杨顶病愈后,他就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
  眼前这个人是庞家的小厮,他自所以不干了,倒不是趁火打劫,而是经常在庞家出入的那个所谓庞家义子,让他很不爽,常常像盯贼一样看着他们,同为下人,偏偏他却以为自己要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