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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原来你不吃素啊?”
  顾幻之一时被她的话惊到,他又不是道士,有些哭笑不得,伸手赏了她一颗爆栗,眼神从上到下审视了她一遍,这才语气淡淡道:“你还不算素?”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没有比你更素的了。
  啊啊啊!简直是奇耻大辱!自己何曾遭到如此嫌弃过,从现代到古代,还从来没有人这么鄙视过她,排骨怎么了,排骨也是荤菜好吗?
  宁翠翠刚想拿出老罗从前教育她的那副架势好好教育教育他,顾幻之却已经撇下她,自顾自的走在街上。
  “喂!”吃完她豆腐就想跑?虽然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可是他也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这么随便吧。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宁翠翠赶紧追上去,两只手揪住他的衣袖不放。
  “看上本姑娘就直说嘛,你这招欲擒故纵玩得可不咋地。”
  顾幻之面露诧异,看向宁翠翠,见她正一副看穿他的样子,神色还颇有些得意。
  他气定神闲的朝宁翠翠勾了勾手指,宁翠翠本来并不想凑过去,可是又实在好奇他要干嘛,只得凑上前去。
  低沉的声音幽幽的传入她耳畔,“本大师眼神不太好,一时看错了人……”
  宁翠翠觉得脑袋就好像被板砖砸中了一样,待她反应过来,收紧了拳头正要招呼过去,顾幻之却已经不知所踪了。
  宁翠翠站在原地思忖片刻,悲愤的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她自言自语道:“眼神不太好,看错了人,我看你眼神分明比任何人都好。”
  女人强大的第六感告诉她,他们还会再见面。
  ***
  郊外杨柳树下,荣华立于前,身后站着的红衣女子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的说道:“主人,她是魔界那个罗刹女吗?魔尊此时在人界出现,定是在找她。可是一千年前我亲眼所见,罗刹女魂飞魄散了呀。她与罗刹女性格迥异,会是同一个人吗?”
  “那只狐狸似乎与罗刹女有些关联。”
  “那只狐狸?是了,听闻一千年前,一向冷血的魔尊突然养了只宠物狐狸。而且听说魔尊对那只狐狸宠的紧。”红衣女子眸光一亮,“主人,您的意思是,那狐狸是罗刹女的真身?”
  “确实有这个可能。”
  “若是这样的话,那罗刹女原应是狐妖,却入了魔界……”
  ***
  天祥居天字一号房内,律风兴高采烈的跑来向宁翠翠汇报。
  “爷,如您所料,那些官员一听说皇帝打算让他们捐钱,纷纷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万通钱庄与万通当铺已在内部联合推出在万通当铺存放财物,万通钱庄会按财物市场估价放进客户账上,日后想要赎回,只要带上相应凭证就可以取出。物品运送方面,万通当铺会在适当时间派专门人去府上搬运。咱这消息一放出去,他们恨不得立马就把整个府都搬进万通当铺存放起来。”
  万通钱庄和万通当铺正是玉伏王府旗下钱庄和当铺。
  “那些个贪官哪舍得捐多少,皇帝那儿猜疑心又那么重,捐得多了等于直接告诉皇帝平日贪了不少,捐的少了,家里那么多值钱货又说不过去,要是皇帝派个人暗地里一查,全都吃不了兜着走,我们这消息一出,他们就跟商量好了似的,捐出去的都是俸禄钱。”
  “爷当日的气魄,加上王府一直以来的信誉,那帮官员对这事深信不疑。”
  “这件事台面上一定要和咱钱庄撇的一干二净,你们几个一定不能露面。”
  “一切照爷的吩咐,我已经派了几个面生的手下去和他们交涉。公然敛财,爷这招实在是高!律风佩服不已!”
  宁翠翠一口喝了一大勺汤羹,心情很不错,“入夜就派人去搬了。”
  “是。”
  这一夜无事,次日朝堂上,涂蓝皇对大臣们自觉募捐上来的银子表示欣慰,心情大好自然不用多说。
  只是,刚退朝回到寝宫休息,就听到风声,有官员与黑钱庄私下交易。
  当下国库亏空,边疆战事吃紧,正是缺银子的时候,这个时候不捐出所有银子支持国家就罢了,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着私吞钱财的勾当。
  “小李子,去,把安临王给朕叫来。”
  “是。”
  不多时,安临王霄卓来了。
  “父皇急招儿臣前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朕听到风声,说朝臣中有官员与地下钱庄私下做交易。朕命你暗中彻查此事,一定要给朕查出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所望,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天祥居天字一号房内,宁翠翠足不出户却已经对外面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爷料事如神,安临王果然被招进宫了。”卫亚激动的过来禀报。
  “安临王是未来皇位第一继承人,皇帝眼下最信任的人就是安临王,派安临王暗中调查此事不用质疑。”
  “那接下来,安临王会从哪里开始调查呢?”
  律风替宁翠翠做了回答:“现在那些官员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们的嘴会闭的严严实实。皇城内除了富贵钱庄,最大的钱庄就是万通,都是老字号有信誉的钱庄,和地下钱庄挂不上半点关系,安临王也不会从这里调查。有实力做得起地下钱庄的势力,最容易让人想到的就是风定堂。”
  “没错。”风定堂是皇城最大的黑帮,全国著名的地下赌场都是风定堂在背后操纵着的,有传言说风定堂拥有一支可以和皇家禁卫军抗衡的隐卫军,朝廷早就对他们伤透了脑筋,却又一直拿他们没什么办法。这事一桶出来,任谁都会最先想到这块毒瘤。
  “安临王定会去查风定堂,只要一查,必定挑起风定堂跟朝廷之间的矛盾,再加上边疆战事,内忧外患,我们只等坐收渔翁之力。”
  “这个皇帝做的这样累,小爷我都替他捉急,也该下来歇息歇息了。”
  “我之前要你们准备的那份名单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很好。律风,卫亚,这份名单交给你们,想办法混进风定堂地下赌坊,把它放进赌坊的库房内,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太好找到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爷放心,此事交给我们去办。”
  “此事早些结束为好,以免夜长梦多。”
  律风卫亚走后,宁翠翠拿起一块芙蓉糕丢进嘴里,吃完方才慢悠悠的起身,“今儿个心情好,走,我带你们两去戏园子听戏去。”
  台上说书先生妙语连珠,台下观众稀稀朗朗坐在下面,宁翠翠不时肩膀耸动,带着面具都难掩她此时愉快的心情。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人影在她旁边坐下,“大侠,不对不对,是玉姑娘,玉姑娘你也喜欢听戏啊?”
  宁翠翠定了定神看向他,少年正是那天那个自称三虎的老大。
  宁翠翠隔着面具,嘴唇微动,语气淡淡否认,“你认错人了。”
  少年半信半疑,“你不是玉姑娘?”
  元奇口气略带讽刺道:“公子可不真是认错人了,我家爷怎么可能是个姑娘?”
  “可是这面具……”
  宁翠翠脑筋转的极快,“这位公子莫非见过我妹妹玉歌?”
  一旁的千禾一听这话,忙向宁翠翠微一欠身道:“爷,小姐的确和这位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就是那日。”
  “原来你是玉姑娘的哥哥。瞧我刚刚……”
  台上先生的段子已经说完,眼神扫视过这边,一脸笑意盈盈的向这边走来。
  “若是见到玉歌,我一定转告她今日在这里见到过公子。”宁翠翠语气有些不耐,说完起身向外走去,四人紧跟其后。
  五人走出门,隐隐还能听到身后的人疑惑的问话。
  “少主,他们是什么人?少主认识他们?”
  宁翠翠皱了皱眉头,问身边的人道:“少主?这间戏园子的老板是谁?”
  “风定堂堂主白啸。”
  “这么说来,这少年竟然是风定堂的少堂主,倒真是出乎意料。”白啸是出了名的彪汉莽夫,其手段也是出了名的毒辣狠绝,这个曾有一面之缘的少年,有点胆小,却很仗义,玩世不恭,意气风发,十足的街头小混混模样,要不是巧合知道,宁翠翠怎么也不会把这两人联想到一块去。
  “爷,看那边。是安临王的人。”
  “动作还挺快,已经开始行动了。”
  回到客栈却不见律风卫亚二人,宁翠翠暗觉不好,“还没有回来?我们去戏园子都快两个时辰了吧。”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糟糕。”安临王的人查到了戏园子,必定也已经赶去赌坊了。
  “爷,不然我过去看看?”
  “你们两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等我回来。”
  宁翠翠摘下面具,换上一身素衣破窗而出。
  带着银子轻松就混进了赌坊,风定堂号称全国最大的赌坊果然名不虚传,进来的人不禁要感叹,这里才是皇城最热闹的地方,人满为患,硕大的场子被分割成好几块,玩法多样,有钱人还有专门的豪华包间进行豪赌。
  宁翠翠站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片周围,判断了一下库房可能所在的位置,便马不停蹄的朝着目的地而去。
  拐进一条长廊,有一扇门,推开这扇门,是一堵石墙,看似是堵死的墙,实则是块石门,宁翠翠没时间找机关,当即一掌拍开一条缝隙,娇小身躯顺势钻了进去。
  出乎意料石门外是一处庭院,因为与石门另一边的形势差距太大,颇有水月洞天的感觉。
  房间一间间查看有点困难,宁翠翠飞身上了屋顶,环顾四周,心里不由感叹,原来这里是皇城最南边弄巷的一户普通宅院,平日里看来与别家宅院到没有两样。
  视线触及到不远处躲在角落里的两人的同时,院子的门被人从外小心翼翼打开。
  隔着门缝宁翠翠认出来领头人居然是安临王霄卓。
  不用想霄卓找到这里,多半是手下人从赌坊一路查到这里,他听闻便亲自来一探究竟。
  此时此地,若是让他撞见玉伏王府的人,除非杀人灭口,否则任谁都会联想一些什么来,不但前面的计划功亏一篑,想要全身而退更是不可能的。
  这个计划中最重要一环就是安临王,杀了安临王,后面的事就不好进行了。
  宁翠翠向角落里的两人使了个眼色,意识两人不要动,一会见机行事。
  宁翠翠身体轻盈跃下,整了整身上的衣裳,佯装刚从里面走出来的样子。
  娇柔的身体冷不防和正迎面走过来的霄卓撞了个满怀。
  “呀!”宁翠翠故作被惊吓到,迷蒙的抬起头来,和霄卓看过来的眼神刚好撞上。
  “宁翠翠?!”霄卓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楚府的二小姐宁翠翠不是死了吗?这人又是谁?
  “您,是安临王爷?”宁翠翠佯装出不认识却又因为见到他无比激动的样子。
  霄卓没有回答她,一只手反而捏住了她的下巴,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女人,一身类似男人素色的衣服反倒是把她那张简单纯净的脸衬托的格外俏丽灵动。
  宁翠翠故意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这才缓缓开口道:“王爷您刚刚说的,是楚家那个二小姐吗?我听好些人说我像那个二小姐我还不信,今日王爷这样说,看来我与那楚家二小姐确实是像的。”
  霄卓心里思忖着,何止是像,长得简直一模一样,给人的感觉倒是完全不同。
  “你叫什么名字?”
  “海棠。海棠花的那个海棠呢。”
  “恩,不错,海棠,这名字倒挺衬你。你比那丫头好看多了,而且比那丫头招人喜欢多了。”那个宁翠翠呆板懦弱,这个海棠单单就这双眼睛里的机灵劲,就比她讨喜太多。
  “谢谢王爷赞赏。”
  宁翠翠咧嘴一笑,霄卓情不自禁凑上去,就在她脸上奖励般亲了一口。
  “王爷?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宁翠翠故作娇羞状,心里一阵恶心,她意在拖住他,没想到这个霄卓还是个淫贼,不是对她一脸不屑吗,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占她便宜。
  霄卓手一挥,对手下说道:“你们去那边看看。”
  霄卓倒是不吝啬对着她脸吧唧又亲了一口,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一只手眼看就要袭胸。
  宁翠翠作势往他怀里一倒,阻止了他的动作,“早就听闻王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比传闻中说的还要英俊呢。安临王妃真是好福气呢。”
  宁翠翠想提醒他家里可是才娶进一位美娇娘。
  没想到霄卓听她如此说,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是在嫉妒,他手摩挲着她的樱唇,暧昧的说:“也想要本王娶你?”
  宁翠翠哪能想到霄卓会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噎的她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小女……小女哪有那个福气啊。”
  “本王娶你倒不是不可,跟本王去王府,怎么样?”
  “我可以去吗?安临王妃看到我,会不会不高兴啊?”宁翠翠拼命挤出憧憬无比的笑,一双眼睛盯着前面不远处的轿子,心里满满的都是汗颜。
  “有本王在,她敢不高兴!”
  “那就好。”宁翠翠只得尴尬赔笑。
  轿子里,霄卓搁在宁翠翠腰间的手时不时轻一下重一下,挠的她痒的左右躲闪。
  “这几日乖乖呆在王府里,好好伺候本王。”
  宁翠翠听得一阵鸡皮疙瘩,心中顿时排山倒海的一阵阵恶心滚滚而来,实在演不下去,只得低下头假装娇羞状。
  “瞧你这羞答答的模样,本王看着居然越来越喜欢了。”
  去你爷爷的!你丫平时是拿恶心当放吃的吗!宁翠翠心里早已狂吐不止。
  宁翠翠本想着先敷衍了他再找机会逃,哪里想到霄卓居然直接把她带到了他的寝殿里!
  宁翠翠心里大叫不妙。这霄卓还真是色心不小。他不是刚刚大婚吗,楚玉遥难道没把他给伺候好?
  果然,她被丢上了软床上。
  霄卓开始脱外袍,宁翠翠心里叫苦不迭,难道这回自己真的要赔了夫人又折兵,“王爷还没用晚膳吧?要不要小女先伺候王爷用膳?”
  “本王现在只想吃了你。”
  霄卓突然倚上来,“替本王解开腰带。”他温热的气息就呵在她耳旁。
  她的手有些颤抖的摸索着他腰带的位置,因为慌乱紧张的心半天也没解开。
  霄卓一双手开始拉扯她的衣服。
  难道自己一身清白就要毁在这个人渣手里了吗?
  宁翠翠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她不敢轻举妄动,这里是安临王府,又不能杀了他,可要是和他撕破了脸皮,她若没逃出去,会死得很惨,死她一个没什么,她不能搭上整个楚府。
  她死死攥紧拳头,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就当自己遇到了一条疯狗,那又怎么样呢。忍过去了这一切就过去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在这里吃的哑巴亏,他日她定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王爷!王爷!您回来啦!”
  “王爷?臣妾给您做了您爱吃的松子鱼还有云吞翅。要不要臣妾去给您端过来?”
  “真是扫兴!”霄卓骂咧了一句,咬着宁翠翠的耳朵交代了道:“本王去去就来,在这儿等着本王。”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门一关,宁翠翠立马整理好衣服,翻身下去。等两人脚步声渐行渐远,迅速观察了下四周,闪身出去了。
  宁翠翠讽刺的扯出一丝笑,她怎么也想不到,楚玉遥也有救她的一天。
  那个女人,巴不得自己死,要是让她知道她无意中救了她一次,宁翠翠可以想到,那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这两人倒真是般配,不,简直就是绝配,心中的小算盘在忽闪忽闪。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楚玉遥那张精彩绝伦的脸了。
  外面小风拂过,宁翠翠瑟缩了一下,紧了紧领口,刚刚心有余悸的窘况已经被抛之脑后。
  双脚一点,身形轻盈如飞燕一般掠过高墙。
  高墙之外有一棵老槐树,虽然天色已黑,树上躺着一人,白衣胜雪,却是相当扎眼,宁翠翠心念一转,猫着步子走过去,悄悄的爬上树,定眼一看,果然是他!
  好像睡着了。
  宁翠翠捉弄人的心思一起,便恶作剧的将脸凑近他的脸,待要伸手去捏他的脸,不料他竟不按常理出牌,蓦地睁开眼。
  “啊~~”宁翠翠一惊,一个猝不及防,身形一歪,整个人便要朝树下摔去。
  正当她在心里呼喊着完了完了,本来长得就一般,这下子脸要是先着了地,以后还怎么找帅哥谈恋爱啊。突然一只手拦腰抱着她,那只手的力道一收,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她摸着自己的小心脏大呼好险,一低头,一张盛世美颜近在咫尺,触手可得,宁翠翠感觉自己的小心脏似乎都慢了半拍,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由衷的赞叹道:长成这样子,还真是引人犯罪啊,不让人胡思乱想都不难,若是将那安临王换成荣大师,她兴许还会期待吧。她也许就会从了吧。
  顾幻之被她压在身下,又见她面若桃花,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不恼反而觉得好笑。
  他伸手撩开粘在她脸上的发丝,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想什么呢?”
  宁翠翠正想入非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这才发现自己实在无耻,犯花痴也就算了,还这么正大光明盯着人家看,盯着人家看也就算了,还……还一直压人家身上……
  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家,思及此,宁翠翠顿时脸红成了猴屁股,她连忙冲他尬尴的笑笑,想要从他身上起来,却发现旁边没有自己够得着的树干,只好做只灵活的蠕虫,匍匐后退,等退到人家小腿处,这下子更尴尬了。
  宁翠翠两只手死死抱着他的小腿肚,“大师,我,我第一次爬树,不知道怎么下去啊,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吧。”
  顾幻之又好气又好笑,试图从她手里拔出自己的双腿却发现此路不通,只能作罢,他只好提出建议道:“你先把我腿放了,我跳下去,再上来抱你下去。”
  宁翠翠略微想了想,觉得这方法确实可行,连忙松了手。
  顾幻之纵身跳下了树,他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悠闲的开口说道:“小丫头,不但色胆包天,还公然调戏我,抱我小腿不放。”
  宁翠翠听他的语气似乎有秋后算账的意思,不由急了,“我不过多看了你几眼,压了你,抱了你小腿,顶多算是调戏,你上次还亲我,占我便宜,算起来我比较吃亏好不好?”
  “我亲你那是事出有因……”
  “我懂,你被我从内到外的人格魅力吸引到了,无法自拔,情不自禁,我都懂。”
  顾幻之简直不敢相信,他不由在心里一阵感叹,世间竟有自恋到如此地步的女子。
  “大师,快抱我下去。”
  顾幻之飞身而起,将她从树上抱了下来。
  “大师,谢谢啊。”
  “不谢。”
  “哎,大师,你怎么会在这里?”宁翠翠突然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他,“难道是来玩偶遇的?”
  顾幻之手指一勾,敲打她的脑袋,“扰我清梦,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反倒盘问起我来了。”
  “开个玩笑而已,大师竟然这么不解风情。”
  宁翠翠刚一抬头,看见一道白影从远处朝自己飞奔而来,她瞬间有种不详的预感,迅速闪到顾幻之身后躲起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来者正是那只小白狐。宁翠翠低头一看,那只小白狐竟然蹲在她的脚边,用前爪抓她的裙子。
  “大师,你快管管你徒弟。”
  顾幻之看着小白狐,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他将小白狐轻轻抱在怀里,对宁翠翠说道:“走吧,你去哪儿,我送你回去。”
  “哦。”他简单的一句话,宁翠翠突然有种回到现代,被喜欢的男生护送回家的感觉。一时间心情就像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觉得惊喜又美妙。
  然而美妙太过短暂,惊喜却是一个接着一个,正当宁翠翠还沉静在护花使者的殷勤之中,脚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宁翠翠一个趔趄,脚下再一打滑,摔了个狗吃屎。
  “哎呀!”这种前一秒还在天堂,下一秒直接踩进了地狱的感受,足足让宁翠翠呆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昨天刚下过雨,这条路上还有许多坑坑洼洼的泥泞,好巧不巧,宁翠翠一头栽进了一个水洼里,抹了一脸的泥。
  “阿呸!”宁翠翠爬起来就用手去抹粘在脸上的泥,手上本就粘了泥,这下子倒好,这一抹,越抹越脏。
  “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水洗把脸。”宁翠翠一只手提着裙子,刚要走却看见前面有一人正朝他们走来。
  此人着一身黑色长袍,身材高大,浑身散发着令人难以直视的压迫感。宁翠翠不由顿住了脚步。
  黑衣男子身如闪电,眨眼工夫便至身前,也许是黑衣黑发衬得他的脸色苍白,他只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顾幻之怀里的小白狐身上。
  宁翠翠注意到只这一瞬,他的神色有明显的变化,虽然他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但那个眼神里有不屑和漠视,好像再看他们一眼都是多余,但当他看着小白狐的时候,眼神明显温和了许多,甚至有些宠溺。
  顾幻之看了宁翠翠一眼,“不是要去洗脸吗?”
  “哦对。”经他一提醒,宁翠翠这才想起来自己这脏兮兮的一脸的泥,得赶紧找水洗洗,于是转身走了。
  暮色之下,黑衣男子张了张手臂,对趴在顾幻之怀里的小白狐轻唤了一声:“狂儿。”
  小白狐冲他呜咽了一声,却并没有跳到他怀里。
  “魔尊最宠爱的白狐,一千年前我与她也算有些交情,它多次来人界找我,我想它定是把我当成朋友的,在魔界呆得闷了,才想到来人界找我陪她玩玩,不如就让它在我身边多呆几日,魔尊意下如何?”
  被称作魔尊的黑衣男子望着他,冷声道:“你是谁?”
  顾幻之一边抚摸着小白狐的毛,一边随意说道:“你可以叫我顾幻之。”
  黑衣男子沉思片刻,心里有了决定,黑袍一卷,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宁翠翠找了些干净的水洗了把脸,便匆匆回来了,见黑衣男子走了,好奇的问顾幻之,道:“刚刚那个男的呢?他跟小白狐什么关系啊?他突然出现为什么啊?”
  “看上这只小白狐了,也想收它做徒弟,被我打发走了。”顾幻之三两句搪塞过去,便迅速转移了话题,“瞧你这头发和身上还是这么脏,我记得前面有一家澡堂,你要不去澡堂里洗个澡吧。”
  一听说有澡堂,宁翠翠立刻冲他瞪眼,“你怎么不早说!”害她东奔西跑找了半天的水。
  “我这不也是才想起来。”
  “我身上没带银子,你请我吧?”
  “好说。”
  宁翠翠便跟着他往澡堂里去了,顺便花了些银子找老板娘买了身换洗的衣服。
  宁翠翠拿着衣服准备往澡堂内走,随口问了旁边的顾幻之一句,“大师,要不要一起?”
  顾幻之一脸黑线,宁翠翠立即反应过来这人肯定是想歪了,连忙解释,“你看你,想哪儿去了,我去女澡堂,你去男澡堂。不是鸳鸯浴。”
  顾幻之无奈的笑笑,冲她摆摆手,意识她赶快进去,突然抱着小白狐的另一只手上一阵温热,他暗叫不好,迅速将小白狐拿远了些,却为时已晚。
  宁翠翠见他突然将小白狐拿开只觉得奇怪,当看到小白狐身下飙出的那一道弧度,还有荣大师白的出尘的衣服上的那一摊水迹,瞬间捧着肚子大笑不止,差点没笑岔过去。
  顾幻之哪能让她好过,随手一抛,小白狐就到了她怀里。
  因为小白狐这一泡尿,宁翠翠对这小白狐另眼相看了起来,她也不嫌弃,顺势将它抱在怀里。
  “荣大师,这下子你不想一起也得一起了。”
  她的声音如银铃一般清脆明快,顾幻之虽惹了一身骚味,心情却莫名的畅快。
  顾幻之倒很坦然的从袖中掏出银子递给老板娘,“麻烦也给我拿一身衣服来。”
  然后各自抱着衣服去洗澡。
  次日黄昏,宁翠翠刚溜出来,便看见一人一狐,深深浅浅踩着步子在街上溜达。
  宁翠翠略一思索,便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
  “荣大师,天还没黑,就出来遛狐呢?好悠闲啊。”
  顾幻之冲她一笑,道:“确实还算悠闲。”
  “大师今日改来街上玩偶遇了?”
  顾幻之停下脚步看着她浅笑不语。
  宁翠翠绕着顾幻之转了一圈,“大师要偶遇的那个人莫不是我吧?”
  顾幻之继续冲她微笑,这到出乎宁翠翠意料了。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宁翠翠虽然心里高兴的很,嘴上依然忍不住调侃他道:“哎哟,瞧我这自作多情的,我这道素菜哪入得了大师的眼啊。大师肯定是眼神不大好,认错人了。”
  顾幻之略显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正色道:“素菜不腻人。”
  虽然知道荣大师一定是有事找她嘴才这么甜的,不过宁翠翠听得很是受用,心里欢喜的很。
  “大师,你那掐指一算的功夫我至今都是钦佩的不行,您今儿个难道又掐指一算,算出今儿个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我确实是来找你的。”
  “原来是大师有事哦。大师说说看。”
  “这阵子我有些事抽不开身,小楚儿想托你照顾一阵子。”
  一听是狐狸的事,宁翠翠立刻皱眉加摆手,“别,我可照顾不来。我照顾自己都照顾不来,哪会照顾它呀。别的事好说,这事您还是另寻他人吧。”
  宁翠翠说完转身便要开溜,却被他挡住了去路。
  “我倒也想拜托给其他人,可小楚儿除了我就认你。”
  “认谁也就是一个畜生,你把它找个笼子关起来,到饭点给点吃的不就行了。”
  “那就拜托你帮它找个笼子,到饭点喂她点吃的。”
  看着脚边的小白狐像个委屈的孩子似的,耷拉着脑袋,宁翠翠鬼使神差的开口道:“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就替你照看它几天吧。”
  话音刚落,小白狐耷拉的脑袋立刻抬了起来,连刚才灰蒙蒙的大眼睛也瞬间星光熠熠,它就像见着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激动,嗖的一声扑到宁翠翠怀里。
  宁翠翠暗暗好笑,这小家伙还真是不见外。
  “那小楚儿就拜托你了。”